“可能是因为我太过分,也太不负责任了,所以小墨用同样的方法报复了我。”
虞婳说完,一瞬不瞬地盯着容砚之看,“你相信我吗?”
这些话,在正常人听来,似乎都有些过于荒谬了。
其实,要不是经历了,旁人对她说这种话,她也会觉得荒谬和不可置信。
容砚之双眸潋滟,“信,你说什么都信。”
“是我没保护好你。”
虞婳托腮,“你现在是这样说,上一世的你不见得这样想,也许巴不得我死了,去找其他女人结婚,谁知道呢~”
容砚之:“在你眼里我有那么不堪吗?”
“不是你在我眼里不堪,是我觉得,这才是正常男人应该有的想法,毕竟我真的太坏,也太恶劣了。”
恶劣到她自己都嫌弃自己,不怪容砚之嫌弃她。
容砚之眸色渐凉,呼吸愈发的深沉,“我不会高兴。”
“虽然我不知道你上一世跟我关系进展到什么地步,但我都要告诉你,我不会高兴,一点也不会。”
“阿九,我在意你,从你为我生下孩子,从我娶你的那一刻起,我就在意你,但我不懂得怎么表达才不会适得其反。”
“记事起,我的父亲就常年不归家,我母亲把所有心思都花在了他身上,总是一个人静静的坐在窗前等待我父亲垂涎。”
“后来,她抓到了我父亲出轨的证据,这种情况下,她竟然选择隐忍,不离婚。她不是为了我不离婚,而是因为太爱父亲。”
“做错事的父亲没有遭受任何代价,反倒是我的母亲下跪哭泣求原谅,说不该查他手机。”
“父亲并没有因为母亲的挽留和哭泣逗留,反而眼底都是嫌弃,你知道商人看不值钱的东西是什么眼神吗?我父亲就是用那种眼神看我母亲的。”
虞婳知道容砚之母亲很偏执,没想到,偏执的同时还那样可怜。
听王叔说过,她美貌出众。
看容砚之的颜值就知道,他亲生母亲外貌肯定在京城数一数二。
那样完美的女人,竟也被辜负的这样惨烈。
最终选择死亡。
难怪,容砚之不会爱,他也并非不会爱,只是不敢。
容砚之看向虞婳,“再后来,我母亲需要每天靠药物坚持活下去,她身体日渐消瘦,我父亲在外歌舞升平,过的滋润,毫不在意家中妻子。”
“从那以后我就告诉自己,不要走母亲的老路,坚决不要碰感情这种东西,碰了,就会陷入万劫不复,以至于长大后我也没想过要接触任何人,产生任何爱情。”
可是,再理智的人,还是栽了。
虞婳哽咽,开始心软。
原生家庭带来的痛,是不可逆的。
他本该像其他小孩一样,拥有一个健康的家庭的……
容砚之:“不过,我最终也想明白了,是我父亲不爱母亲了,他真的爱上了何璐,这么多年,他也没有在外面乱搞过,他算不上花心,但确实不负责任,或许当初娶我母亲,也是因为我母亲娘家能给他带去帮助。”
毕竟当时容氏集团掌权人这个位置,厮杀激烈,旁系、直系都不少。
谁都不服谁,都对那个位置虎视眈眈。
他母亲娘家很强势,推波助澜了一把,让容泽城顺利的当上了cEo。
分不清有没有多少爱,但其中一定夹杂了利益。
后来,父亲得到了想要的利益,就开始变了。
反正容砚之没有见过父亲爱母亲的模样。
在他有限的记忆里——
他们的关系一直不好。
没有爱,全是母亲的单相思。
孤独又可悲。
虞婳呼吸一滞,抬起手,轻轻拂过容砚之眉眼,“过去了。”
“那些事,不会在你身上发生。”
容砚之脸颊蹭了蹭虞婳的手心,“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是不懂的爱,但不代表我是个无情的人,不代表我什么都不在意。”
“你死,我不会高兴,不论你我之间的关系多恶劣,我都不可能高兴。”
虞婳得到确信的答案。
心情微妙。
“阿九,我以后会对你很好很好,你想做什么做什么……我想你开心,但我真的舍不得你。”
容砚之一字一句,万分真诚,“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承担了这么多。”
他不知道虞婳是如何熬过来的。
越想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所以他选择了放她走。
但是还是控制不住的,控制不住的想要当场了断自己。
虞婳抬起纤细的胳膊,抱紧了容砚之,脑袋靠在他怀里,“我只是暂时答应,你要是以后让我不高兴,我还是要走的。我会走的越来越远,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她还是有选择的权利的。
如今,遵从本心,留在他身边。
而且她留在京城,也有一些想要做的事。
未清算完的账。
容砚之:“不会,再也不会,不会弄丢你,我也会让你心甘情愿的留下。”
俩人腻腻歪歪。
王叔站在远处抓耳挠腮。
少爷和少夫人这是个什么走向啊?
又是吵架闹离婚,又是开枪,这会儿还抱在了一起。
现在的年轻谈恋爱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爱相杀?
哎呀不管了,总之俩人关系好了就行,要不然难过的还是小少爷。
翌日。
容砚之亲自准备早餐,给虞婳做了一桌,丰盛的很。
容墨下楼看见父亲忙碌的身影,整个人都呆了。
他爹地什么时候下过厨啊?
今天抽什么疯了?
该不会是妈咪走了,他在祸害这些食材吧。
容墨看向一旁慈眉善目的王叔,又看了看在餐桌前小心翼翼摆盘的父亲,拧眉,小声问道:“我妈咪是已经走了吗?”
王叔摇头,“没有,在楼上休息呢,小少爷,放心吧,你妈咪不会离开了。”
“昨天他们俩已经和好了。”
和好了?
容墨一顿,可他明明听到了枪声,但因为被关着出不去,所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这怎么就和好了呢?
奇了怪。
容墨走向餐厅,来到餐桌前,爬到椅子上,看向殷勤的父亲,眼神充满打量,“爹地,你跟妈咪说什么了?妈咪真的不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