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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砚之觑了容墨一眼,嗤笑了声,语气听上去非常得意,“是呢,你妈咪为我留下来了。”

容墨:“……?”

怎么从爹地嘴里听到了一点得意?是错觉吗?

容墨用见鬼的眼神盯着他,好自恋的爹地,说鬼话呢?他是一点不信!

妈咪才不会为他留下来!

容墨哼了声,坐在餐桌前,拿起一块吐司放进嘴里咀嚼,“你肯定又用什么方式威胁她了。”

“爹地,你这样虽然得到了妈咪,但却得不到妈咪的心。”

容砚之眸色很快沉了下去,眸子充满冷意,一把夺过容墨手里的吐司,“我做的,你别吃。”

容墨:“??”

“呵,幼稚鬼,不吃就不吃。”

容墨起身,“难吃死了!谁稀罕。”

“我去幼儿园了。”

说着,他从椅子上跳下来,理都不理容砚之。

他是看出来了,爹地做这么一堆早餐,就是为了哄妈咪高兴。

既然如此,自己还是尽量不待在这里当电灯泡了。

让他们俩感情多促进促进,说不准妈咪真的不会走。

——

虞婳睡了个好觉,没人打扰。

起床换好衣服下楼,看见坐在餐厅乖巧等她到来的容砚之。

虞婳不禁挑眉,看了看落地钟,挺晚的了,容砚之没去公司?

他不去公司,她可要去研究院的。

虞婳走到餐桌前,看着一桌子食物,挑起半边眉,“你准备的?”

容砚之缄默了会儿,然后轻轻嗯了声。

容砚之语调淡淡,“尝尝好不好吃。”

都是他刚学的。

鸡蛋,油条,吐司,面包,还有容砚之煎的牛排——

可以说早上过于丰盛了,应有尽有。

虞婳坐下,刚要切牛排,容砚之就把他切好的那份放到了虞婳面前。

“……”

刚要剥鸡蛋。

容砚之又迅速地给她剥好了个光滑的鸡蛋。

虞婳:“?”

她看向容砚之,伸出双手,一本正经,“我不是残废,有手可以自己吃。”

“还有,你受伤了,一大早准备这些东西,还要不要身体了?”

“你要是不去公司,就好好休息。”

容砚之一顿,垂下眼睫,刚要说话,又听虞婳开口:

“对了,我要跟你说件事,以防你后续不开心。”

容砚之神经一下紧绷,凝视虞婳,眸光冷淡,“什么事?”

不会又要走?

现在他整颗心就是吊着的——

虞婳抿了抿唇,小声说道:“就……我打算给你弟弟做个假肢,现在也差不多做了不少了,很快要完工,你会生气吗?”

容砚之愣了下,眸色微微黯淡,“为什么想到要给他做假肢?”

说不上高兴,就是不喜欢虞婳为其他男人付出,尤其这人是容砚熙。

容砚熙还喜欢她,她到底知不知道?

虞婳思忖了会儿,淡淡道:“嗯……就是,想缓和一下你们之间的关系。”

“而且容砚熙也不可能一辈子在轮椅上度过吧,再者他以前……”

以前……

虞婳忽然停止,不知道要不要接着说下去。

容砚熙黑眸深沉,“他以前什么?说清楚。”

虞婳想了想,“我跟他其实算认识的,他也帮过我不少。”

要怎么说容砚熙是黑客K呢?容砚熙应该也不想把自己身份告诉容家人。

就像自己也不愿意告诉别人自己身份一样。

容砚之敛了敛眸,“你不想完全告诉我,没关系,我等你愿意告诉我的那天。”

虞婳摇摇头,“不是我不想告诉你,事关容砚熙隐私,我想,你应该去问他,由他告诉你,我没有那个权利。”

容砚熙从小就学着隐藏自己锋芒,想必也不想让人知道他在计算机领域发展的那么强吧……

她要是说出来了,多少有点不太尊重人。

容砚之有些阴阳怪气,“难为你还考虑他。”

坐在虞婳对面,男人托腮,语调委屈,“怎么办,有点酸……”

酸个球。

虞婳白了他一眼,然后启唇,正义感爆棚地说道:“我想清楚了,既然咱们现在在一起,以后要过一辈子,那接下来,我就要为你做主。”

其实也不是单纯的因为要留在他身边才决定的。

在她原先打算离开时,也想这么做。

帮助容砚熙,做一个独一无二的假肢,恢复他的双腿,顺带……看看能不能让他说出曾经的真相。

让何璐受到法律制裁,也让容砚之这么多年的冤屈可以澄清。

这样自己离开后,容砚之也不会太难受。

至少家庭可以温暖他。

容砚之眨巴眼,疑惑地盯着虞婳,倏而间,深邃的眉眼带笑,“为我做主?”

“嗯,我还是觉得何璐这种人不该逍遥法外,你跟容砚熙之间,错的人不是你,也不是他,你们彼此关系不应该走到如今这一步。”

容砚之意味深长地看她,“所以……?”

“所以当然是要让容砚熙这个当事人说出真相啊。”

容砚之指尖轻叩桌面,撩起眸,漫不经心地勾唇,笑道:“不可能的。”

“他要是愿意说出当初的真相,就不会拖到这时候。”

“而且我记得很早之前,我跟他提过让他使用假肢,至少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可都被他拒绝了。”

容砚熙想用这双断腿博取容家所有人的同情。

说难听点,就是为了让他母亲过上安稳的日子,所以忽视了自己。

太孝顺过头,就会很没有良心。

虞婳敛眸,“我相信我的直觉。”

“他其实很渴望站起来,且,他对于自己跟母亲之间的关系,已经有所松动。”

容砚之点点头,“行,你做什么我都配合。”

“何璐,也确实是过了太久的安稳日子。”

虞婳沉默了会儿,看向容砚之,深吸了口气,微笑道:“如果容砚熙说出真相,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容砚之:“嗯?”

虞婳思来想去,还是一鼓作气,出声开了口,“别让他有事。”

“我担心你们容家这复杂的家庭结构,因为当年的真相,会玩连座那一套……”

尤其是容老爷子,他要是知道自己被欺骗了这么多年,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虞婳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考虑的太周到。

按理说容砚之是该高兴的——

但听完隐隐还是不爽,又尽量压下去了,“你真的很关心容砚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