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如此,那本王也不强求,且听听媚姑娘的琵琶再作定夺也不迟。”
云水寒笑了笑,朝着齐雍的方向举了举酒杯,“王爷请。”
齐雍也回以皮笑肉不笑,举起酒杯一饮而尽,“开始!”
“是,王爷。”
媚姑娘先是朝着大厅里位高权重的三个人依次行了礼,然后在仆人搬过来的凳子上坐下,开始了弹奏。
一声一声,不快不慢,倒也是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云水寒看了一眼旁边的李承隽,真是喝多了,现在还没缓过来神,一脸晕晕乎乎的样子。
他有些无语,没想到李将军竟然会如此,是年纪大了的缘故吗?
云水寒摇了摇头,开始专注听琵琶了。
而在他不远处,齐雍收回了看向他们的视线。
云水寒有一会没一会地听着,还不停的喝着小酒。
奇怪,原本就是平常的琵琶,可不知为什么,竟是越听越上瘾了起来。
慢慢的,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了,仿佛要遗世独立了。
不,不对,这明明是灵魂离体的感觉!
云水寒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了。
然而就在这时,大厅里的他带来的人突然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什么…”他猛地站了起来,还不等他说什么,大厅里的蜡烛也突然熄灭了。
黑暗将大厅笼罩,唯有孤冷冷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勉强能看清大厅里人的轮廓。
死寂,接下来便是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云水寒眯了眯眼,扭头看向齐雍,却发现那里早就没人了。
身边李承隽已经陷入深深的沉睡了,周围其他人也都不见,只有那个媚姑娘还在忘乎所以地弹着琵琶。
他握了握拳头,想要想出什么对策,脑袋却开始陷入了昏沉。
……
皇宫。
寒宇澈和寒宇飞一同来到了皇帝的寝殿,毫不意外的看到了已经卧病在床多日未上早朝的寒凌天。
寒宇澈快步上前,在床边跪下,握住了皇帝的手,表情有些悲伤,“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玉侯不是说了已经让人医治了吗,为什么还是会这么严重!
反观寒宇飞倒是表情冷漠,看来木铃蝶在觉得自己暴露后,不仅下了另一种药,还让病情更加严重了,父皇连反应的余地都没有就中招了。
不过这寒宇澈的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
这老头死了,他作为太子就能荣登九五之尊了,何必在这里假慈悲呢?
不过反过来想想,寒宇澈幼年丧母,也没有享受多少父皇的关心,这时候对亲人的不舍是理所应当的。
但是,身处帝王之家,无情冷漠是必修课,他不认为寒宇澈真的有多少想救寒凌天的心。
“咳咳…”寒凌天似乎是刚从沉睡中醒过来,面黄肌瘦,虚弱非常,像是被榨干了精气一般,没有了半分往日的神彩。
“你来了啊,…澈儿…”每一句话都入摧枯拉朽,艰难非常。
寒宇澈皱了皱眉,摇着头,“父皇,你不要再说话了,儿臣叫太医来给您瞧瞧。”
说着他便要起身,却被皇帝拉住了手。
“罢了罢了…”寒凌天又咳了两声,拍了拍寒宇澈的手背,“我知道我命不久矣了,皇儿也不必再费心了。”
“父皇…”寒宇澈的眼里有几分复杂,语气也带着犹豫。
“小飞啊…”寒凌天看向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寒宇飞,抬手示意他走过来。
寒宇飞走过去拉住了他的手,语气仍旧恭敬,“父皇,儿臣在。”
“好…好…”寒凌天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握着两个人的手,“这一天,你们都等了很久了吧。”
“父皇!”寒宇澈皱了皱眉,语气责怪。
寒宇飞眯了眯眼,没有多说什么。
这…是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