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定饱含杀意的怒吼响彻天地,所有人的攻击势头瞬间变得愈发凌厉。
不得不承认,在这般强大的阵容面前,即便林定未曾出手,兽群依旧被打得节节溃败,天空中不断传来妖兽凄厉的惨嚎。
未过多久,空中仅剩下十几头天权境妖兽还在拼死顽抗,然而它们亦是伤痕累累,已毫无获胜的可能。
林定望着面前始终低垂着头、缄默不语的黄皮,淡然说道:“你身为堂堂天玑境强者,宁愿毫不抵抗,乖乖束手就擒,不就是为了庇护你的这些手下吗?如今这般局面是你期望看到的吗?”
这时,一条双头蛇不甘地咆哮道:“该死的,跟他们拼了!”
黄皮终于再也无法忍受,高声喊道:“够了,都住手!”
黄皮的声音一出,所有人和妖兽皆停止了战斗,纷纷投来目光。
此刻,黄皮终于抬起了头,眼神中满是决然,对着林定说道:“虽说你们实力强劲,但是你们绝非无相它们的对手。倘若我背叛它们,一旦它们解决掉你们,平顶山所有的妖兽都在劫难逃。”
“背叛它们,你至少还有逃生的机会,否则,我现在便能将这里所有的妖兽屠戮殆尽!”林定无情地说道。
林定深知黄皮这般言语,无非是想换取自己的承诺,求得自己的庇护,然而他可不会轻易应承。
闻听此言,黄皮微微一愣,随即苦笑着说道:“罢了,你说得对,只要留住性命便还有希望。”
随后,黄皮稍稍停顿,接着说道:“其实我所知的确有限。这里本在数十年前,就被北寒妖盟强行霸占。那时,我不过是天权境初期的妖兽,而我的父亲乃是这里的首领,有着天玑境后期的修为。
未曾料到,有一日,三只天玑境妖兽带着数只天权境妖兽降临,妄图强行霸占平顶山,作为北寒妖盟在北州的落脚点。我父亲坚决不应,它们便联手将我父亲杀害。
我无奈之下,只得率领平顶山所有妖兽向它们臣服,它们正好需要大量妖兽替它们做事,这才让此地逃过被血洗的厄运,可即便如此,我也始终只是个无足轻重的边缘角色。”
“那就把你所知晓的统统说出来。”林定依旧冷漠地说道。
黄皮苦涩一笑,见依旧无法博得林定的同情,只好妥协,继续讲道:“这里如今的首领是一只名为搬山的天玑境后期六臂白熊,它们在此建立基地的唯一目的便是寻找一名女子。不过数十年来,我们几乎寻遍了整个北州,却始终无果。
一个多月前,无相来到此地,说要将势力范围拓展至中州,可离开不过几日,最终似乎失败了,仅带回几只重伤的妖兽。
前几日,无相称有了那女子的消息,便亲自赶了过去,就在昨日,无相终于寻得那位女子,并将其带回。它表现得极为激动,连夜出发,带着中州的妖兽和搬山回寒州去了。”
“北寒妖盟的总部在寒州何处?”林定问道。
黄皮摇了摇头说道:“这种机密,它们是不会告诉我的。”
“你加入他们数十载,难道就未曾听闻过任何有关寒州大本营的消息?”林定质问道。
黄皮依旧摇头,无奈道:“寒州那边基本不会派人过来,倘若我们抓到与那女子相似之人,都是由搬山带着前往寒州复命。”
“对了!”忽然,黄皮好似忆起了什么,大声道,“我听闻十几年前,搬山去抓人的时候,遭到天枢阁的围攻。那次我恰好于别处寻人,因而不在场。
据说,虽然搬山最终还是将人带回,但是搬山却身负重伤。那次是由它的一个手下送人去的大本营。”
“那个手下身在何处?境界如何?”林定激动地问道。
“是一头天玑境初期的白猿,它现今外出了,这里唯有它是搬山的亲信,谁也管束不了它,所以搬山一离开,它便出去寻欢作乐了。”黄皮回答道。
“它何时能归来?”
“不知道,短则一日,长则两三日。”黄皮不太确定地说道,“由于不知搬山何时归来,它也不敢在外面久留,不然搬山回来不见它,它可就惨了。”
“带我们去你们的基地。等那白猿回来,休要耍弄花样。”林定说着将混沌领域扩散至整个战场。
随即一挥手,领域中的混沌气没入被击落的那些妖兽体内,包括黄皮以及那些被林定击碎心脉的妖兽。
只见那些妖兽身上的伤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所有妖兽都从昏迷中缓缓苏醒,虽说依旧显得虚弱,但均已脱离生命危险。
就连黄皮身上的那些异变也都消失无踪,身体恢复如初。
“你......它们不是......”黄皮满脸疑惑与激动。
“我只想知晓无相的下落,没必要滥杀无辜,刚才不过是做戏罢了,不过你要是胆敢耍花样,它们体内依旧留有我的混沌气,我随时能取它们的性命,包括你!”林定的语气中透露出森冷的杀意。
黄皮不由心中一颤,随即环视地面上不断重新站起的手下们,心情很快便被庆幸所取代,喃喃自语道:“都活着,哈哈,都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黄皮再次看向林定,眼神已然发生变化,不再有先前的警惕,而是多了一份信任,郑重地说道:“放心,我不会耍花样的,我也希望你们能够战胜它们,也算是报了父亲的仇,你们随我来吧。”
很快,黄皮便引领着众人来到了一个硕大无比的地洞跟前。
这地洞的直径近乎百米,就连体型如天狼那般巨大,都能毫不费力地通行,瞧这架势,此洞应当是连通着整个平顶山的内部。
众人紧随着黄皮纵身跃入洞中,直直坠落了将近千米,方才抵达底部。
此处空间极为开阔,差不多能够容纳二十余只如天狼般大小的庞然巨兽。
因天狼那过于庞大的体型,林定吩咐其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暂且等候,其余人则跟着黄皮继续往深处行进。
整个洞穴显然并非天然造就,有着清晰可辨的挖掘痕迹。再往里深入,穿过一扇宏伟的石门之后,出现了一间相对狭小的房间,看上去应是强大妖兽们商议事务之所。
刚一踏入房门,林定便被悬挂在墙上的一幅画给牢牢吸引住了。
“这不是纤纤吗?”显然,魏武也留意到了这幅画,惊诧地说道。
“不,那是叶听雪。”林定走上前去,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画卷,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