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定紧紧跟随战天穹朝着西边风驰电掣般飞去，好似在奋力追逐那即将消逝的残阳余晖。
此时，林定满心好奇，开口问道：“念阁主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心怀苍生，为九州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战天穹的脸上瞬间布满崇敬之色，缓缓说道：“实不相瞒，我与他真正相处的时光甚是短暂。
想当年，他将我从韩家那解救出来，还收我为徒，直至韩家彻底销声匿迹，师父选择闭关，这期间不过短短五年罢了。
而且，他老人家总是行踪不定，神龙见首不见尾。我能与他相见的机会简直屈指可数，因而对于他的性格，我所知甚少。只晓得他仿若所有人的慈祥长辈，对任何人皆和蔼可亲，脾性极佳。
“然而，身为一阁之主，他常常穿梭于九州的每一个角落，探查那些偏远之地的民生状况，还会亲自赶赴各州去执行种种艰巨任务。
即便在闭关前的那几年，他的身体已然明显出现了问题，却依旧四处奔波。那繁重的工作强度，实在难以与一位五百多岁的老者联系起来。”
“听闻说是念阁主与惊魇一战之时，他施展了燃血禁术，不惜损耗自身寿元，这才堪堪险胜惊魇。或许正是那时伤了根基，所以才需要频繁修养。”林定略作沉吟，缓缓说道。
“一派胡言！简直荒谬！”战天穹闻听此言，怒不可遏，“师父可是天璇境中期的强者，那惊魇不过天玑境巅峰，隔着一个大境界。
当年的惊魇，即便天赋异禀到逆天的程度，能够发挥出天璇境初期的实力也已然是极限，又怎么可能逼迫师父动用燃血禁术？”
如果真像你所说，那百年前的那一战必然另有隐情。”
“这......”林定脸上露出不解之色，“其实相差一个大境界，也并非是不可跨越的鸿沟吧？魏武不也是凭借着天权境中期的修为，便能与天玑境中期的妖兽正面硬撼吗？”
战天穹狠狠地翻了个白眼，而后说道：“首先，你们几个的天资堪称惊世骇俗，不能作为寻常的参照样本；
其次，魏武当下也仅仅能够抵挡住天玑境中期的妖兽，想要取胜，恐怕希望渺茫吧？
再者，随着境界的节节攀升，越级战斗的难度会呈几何倍数地提升。就如同魏武现今或许能在天权境中期与天玑境中期的妖兽抗衡，可若是等他到了天玑境中期，恐怕连天璇境初期都难以抗衡。
每个境界的突破所需要吸纳的能量都是呈指数式暴增的，境界越高，差距越大。或许天璇境提升一个小境界所需的能量，就远远超过普通天玑境修士所拥有的全部能量。
最后，也是我敢笃定天玑境的惊魇绝对不是师父对手的缘由，就以方才我接下惊魇那一招来看，即便那一招它仅仅发挥了十分之一的威力，我也敢断言，百年前的他绝对不可能是我师父的敌手。”
林定听闻，恍然大悟，紧接着惊讶地说道：“那也就是说，当年的战斗中，北寒妖盟极有可能有一个实力不逊于惊魇的妖兽在背后相助惊魇？”
“不排除有这种可能，具体究竟如何，等见到师父一问便知。”战天穹说道。
太阳早已西沉多时，二人如两道闪电般从一片丛林上方飞掠而过，四周漆黑如墨，唯有头顶的明月伴着满天璀璨星光，为他们带来些许微弱的光亮。
二人速度迅疾如电，不时惊扰到林中的野兽与妖兽，阵阵愤怒的吼声从林中此起彼伏地传来。
这时，林定再次开口问道：“我有个疑问，念阁主究竟是何时突破到天璇境的？难道就没有将突破天璇境的方法公之于众吗？为何有了这样的先例，人类还是无法探寻到突破天璇境的法门呢？”
战天穹苦笑着说道：“自我加入天枢阁起，师父便已然是天璇境。据说他突破到天璇境已有数百年之久。
之所以从未公布过突破之法，那是因为，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突破之法。
所有阁主在寿元将近之时，都会将自身的全部修为毫无保留地传给自己的弟子，也就是下一任阁主，这便是每一任阁主之间的传承。
所以据相关资料显示，从第六任阁主开始，境界便已然达到了天璇境。
起初，所有人都为他的突破而震惊不已，试图找出突破之法，可就连当时的阁主自己都不清楚为何能够突破到天璇境。
后来持续研究了近百年，依旧毫无结果，只好无奈放弃。但是有一个最为众人所接受的猜测，那便是当能量积累到一定程度，便会自然而然地突破到天璇境。
然而，这种积累绝非寻常人能够达成。前几代阁主皆有三到四百岁的寿元，历经四代阁主，近两千多年的积累，方才拥有足够的能量得以突破。
而正常天玑境巅峰的修士，最多只有四百多岁的寿命，根本无法做到。”
“怎会如此？”林定闻言，满脸皆是难以置信之色，“倘若突破天璇境这般艰难，那惊魇究竟是怎样突破的？难不成也有其他妖兽为其传功？”
“这就不得而知了，或许人兽有别吧，就如同妖兽无法修习‘异技’一般，说不定它们有着别样的突破法门。”战天穹无奈地说道。
“五千年的能量积聚，却仅仅突破至天璇境中期，这不可能。”林定喃喃低语，随后仿若灵光一闪，开口道，“我曾听杨老师提及，往昔是有人突破到天璇境的，只是数量稀少罢了。”
战天穹摇了摇头，一脸无奈：“根本没有确切的记载表明有人突破到了天璇境。实际上，天璇境除了在突破之际会有异象显现，战斗力大大提升之外，平素不论是战斗还是其他方面，与天玑境的差别都不算大，至少从我师父的表现来看便是如此。若不是他于大庭广众之下突破，所有人都难以知晓他已然踏入天璇境。
而那些所谓曾经出现过的天璇境强者，极有可能不过是天玑境巅峰而已，只是战力过于恐怖，远远超越其他天玑境巅峰之人，所以才会被误认为是天璇境。”
就在此时，周遭的温度显着升高，下方的树木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大量裸露的岩石，山脉也愈发增多，想必已然进入西州地界。
突然，下方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嘶鸣，紧接着一道身影如金色闪电般扑向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