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砰砰!”没过不久,西门与丘家的大门再一次被人急促的拍响。
果然,里长西门信带着孟法师和几个村民,站在门口高声呼喝道:“与丘,开门,快开门!”
“来了来了,”房内的西门与丘迟疑了一会儿,终于走上前去拉开门闩,然后故作惊讶的问道,“里长,这大晚上的,你们有什么事嘛?”
“那个女乞丐……刘莺呢?”西门信抬腿跨进大门问道。
“她?天还没黑时,就跟我内人出去了。”西门与丘敷衍的回答。
“出去了……我们刚要找她,她就出去了,哪有这么巧的事?”孟法师一听,连忙跨步走进西门与丘家里,一间房接一间房地察看,“我看是躲起来了吧。”
“她们到底去哪里了?”里长西门信也跟在孟法师身后,把西门与丘家里的房间逐个搜寻了一遍,不禁有些泄气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她们女人家的事,我也懒得管,”西门与丘故作轻松的摊着手说道,“你们找刘莺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这个女乞丐简直就是个灾星!是她害得咱们这一带鸡犬不宁,害得大伙被毒蜂叮咬、失去了心智。”孟法师扯着嗓子警告,“与丘,你也深受其害,可不要包庇她哦。”
“毒蜂?毒蜂不是曹阙放的嘛,跟这丫头又什么关系?”西门与丘不禁一头雾水。
“那曹阙就是这个女乞丐引来的,灾祸也是这个女乞丐带来的!她就是个灾星,”孟法师咆哮道,“与丘,你真是个糊涂虫,怎么到现在还不明白呢?”
“我看是你内人把她藏起来了吧?她们到底去哪里了?”西门信接着问道,“与丘,你可要识时务哦。就算她不是灾星,可她一个外乡人,也不该总是留在咱西门里吧。”
“里长,我真的不知道她们去哪里了,要不你们在这里等等,我想她们很快就要回来了吧?”西门与丘有些无可奈何的搪塞着。
“是吗?”西门信不置可否的回应了一句,接着又无可奈何地看了看孟法师。
旁边的孟法师用狡黠地眼光盯着西门与丘,看得他有些不自在。
至此,孟法师心里已经明白了八九分:那女乞丐肯定是被陈氏藏起来了。这黑灯瞎火的,估计她也跑不远。大伙只要在路口等着陈氏,然后抓着她审问,必定就能找到刘莺。
“这要等到什么时候?”孟法师朝西门信使了个眼色,“里长,我们走吧。”
“那好,如果她们回来,你要及时通知我们,”西门信抬腿往门外走,一边叮嘱道,“与丘,咱们西门里遭受的祸患与这丫头有没有关系,暂时还不好说。但是,咱们要以防万一,万一真与她有关系呢……这丫头留不得,你们千万不要包庇她!”
正当大伙吵吵嚷嚷地走出西门与丘的家门,刚要离开时,忽然听到远处西门里驿站的老牛头在大声叫喊着:“你在这里做什么……快来人啊,这女乞丐躲到我这里来了!”
“走!快点!”孟法师闻言,不禁喜出望外。
他连忙朝大伙一挥手,然后一马当先的冲在最前面。
西门信则率领几个村民紧紧尾随着他,大伙一齐疾速的朝西门里驿站飞奔而去。
很快,西门里驿站就喧闹起来。
远远地,人们都能依稀听到老牛头的叫喊声:“就藏在驿站的草料堆里,就在草料堆里,跑不了的,快抓住她!”
接着,草料堆那边就传来一阵阵木板倾覆的声音,其中还夹杂着孟法师狂怒的责骂声和刘莺凄厉的哭叫声。
此刻,离驿站不远处的暗影里,陈氏正在拼命的挣扎着——她要前去解救刘莺!
怎奈她被二嫂子死死抱住,无论怎么挣扎都甩不开她。
“三妹,妹子!你救不了她的!”二嫂子气喘吁吁的警告,“你现在过去就是惹祸上身,你知道吗?”
“惹祸就惹祸,你放开我!我要去捶死那个老牛头,”陈氏气得眼睛里直冒火,“这老不死的,就知道告密。”
二嫂子没有松手,而是继续耐心的规劝陈氏:“捶死他有什么用,刘莺丫头已经被他们抓住了,我们两个妇道人家,是根本救不了她的。”
“这老不死的,太可恨了……我们真不该把她藏在草料堆里,哪怕是随便找个别的地方,也比藏在草料堆里要好。”陈氏放弃了挣扎,不禁懊恼地哭泣起来,“呜呜呜,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这丫头……”
“唉,凡事都有定数……这也许就是天意吧?看来,这丫头注定逃不过这一劫了,这就是她的命!”二嫂子无可奈何地叹着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