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无舌离开,郑钧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他可真是为老九这小王八蛋操碎了心,希望这小子别让他失望。
其实谁也不知道,郑钧心中真正合格的继承人,应该是文武双全,上马杀敌,下马治国。
他已经老了,下一任君王不能是个守成之君,不说开疆扩土,最起码也不能让异族小看了。
所以原本郑钧心中压根没有一个完全认可的继承人。
大皇子郑泰,勇猛有余,头脑不足。
太子耍心机还好,当个守成之君绰绰有余,但若是让他上阵杀敌,那还不如直接把大周拱手让人来的省心。
至于五皇子,郑钧则是完全没有考虑过。
而郑渊的转变,对郑钧来说,刚刚好。
有文采,有头脑,有武力,虽然时常顶撞他,但是这也应该是一个合格的君主应该有的品质。
老一辈的决策,未必就适合新一代,若是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还谈什么治国,上了位也是成为傀儡的命。
毕竟那些大臣可不是好相与的,个顶个都是老狐狸,稍有不慎就给你挖个坑,甚至你连自己怎么掉里的都不知道。
所以若是手段不足,压不住这些人,也不是个合格的继承人。
但是现在来看,虽然依旧稚嫩,但是已经有了一代雄主的苗头。
……
“你说什么!?人丢了!?你怎么不跟着一起丢了呢!?”
郑椋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风韵犹存的管家。
管家名叫玉兰,跟郑渊的云萍是一样的,都是自幼陪郑椋长大的,自然也是郑椋最信任的人。
玉兰面对郑椋的质问,只能尴尬一笑,辩解道:“王爷,奴婢也没办法啊,这安插在梁王队伍里的人,的确是联系不到了啊。”
“我特么……”郑椋抓了抓头发,来回踱步,最后还是不甘心:“真联系不到了?”
玉兰弱弱的点了点头。
嘿呀……还真是邪门了啊?
派去那人也算是郑椋的心腹,而且郑文已经被踢出局,就算那人倒戈也不可能选择一个前途断绝的王爷啊?
可是现在人呢!?
忽然,郑椋想到一个可能。
他的人……该不会死了吧?
郑文就算知道,也应该不会对他的人出手的,郑文很了解自己的性格,绝对不敢那么做。
那这么一来,郑椋再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不禁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郑渊或者太子对郑文动手了?
虽然郑椋觉得自己这个猜测有点可笑,但是他实在是找不到一个更合理的解释了。
郑文没胆子杀他的人,而且郑文就算去就蕃,也得依靠他才不至于跟朝中脱节。
至于郑文倒向郑渊或者太子,那更不可能了。
郑文的性子郑椋太了解了,他宁可死也不会做出这么丢脸的事情的。
那么刨除一切不可能,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了。
那就是郑文也出事了。
想到这点,郑椋忍不住倒退几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脸的不可置信。
皇帝可是下旨让郑文就蕃,他们其中一个人在半路上就迫不及待的动手?
不想活了吗!?
玉兰见郑椋这样,有些担忧的走上前来:“王爷,您别吓奴婢啊,您没事吧?”
郑椋摆了摆手,没有说话。
如果郑文真的出事了,那皇帝应该知道消息才对啊,怎么会这么安静?
郑椋可不觉得郑渊或者太子有能瞒住皇帝的能耐。
可是现在皇宫里真的很安静啊,安静的吓人。
一时间,郑椋有些糊涂了。
一方面他觉得郑文应该是出事了,另一边又因为皇宫的安静觉得郑文应该没出事。
忽然,郑椋抬起头:“备车,去燕王府。”
玉兰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点头应下,转身去给郑椋准备马车。
很快,一架马车从齐王府中出来,直奔燕王府。
正在练武的郑渊听闻郑椋来了,不禁有些惊讶。
他跟郑椋可是有日子没见过了,今天郑椋怎么有闲心跑他这来?
这时,不远处慢悠悠的练剑的沈巡开口:“王爷,没准是为了梁王来的,您可别忘了他们的关系。”
闻言,郑渊眼中划过一丝明悟。
是了,郑文那可是郑椋最忠心的狗腿子,没准就是郑椋从什么渠道知道了些什么,这才登门拜访。
不过从这点上来看,郑椋哪怕是知道郑文已经死了,也没确定是谁干的,不然可不会这么平心静气。
郑渊伸手接过下人递过来的湿毛巾擦了擦脸,便朝着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郑椋正端着一杯茶喝着,见郑渊进来,动作一顿,但是又很快恢复正常。
不过这一切都被郑渊看在眼里。
“五哥今日倒是闲情雅致,怎么有心情到弟弟这来了?有事?”
郑椋看着笑呵呵的郑渊,眯了一下眼睛,忽然一笑:“九弟这是哪里的话,没事就不能来找九弟你联络联络感情了吗?”
郑渊笑道:“怎么会,五哥来弟弟简直求之不得呢,原本弟弟还想登门拜访,后来怕唐突了兄长,就一直搁置了。”
郑椋盯着郑渊看了半晌,这才笑道:“这话说的,你我可是兄弟啊,我家不就是你家?想来便来就是,说什么唐突不唐突的?”
“哈哈哈哈……”郑渊缓步走到郑椋身旁坐下:“五哥这话弟弟可是记在心里了,若是到时弟弟登门,这话五哥不认,弟弟可是要翻脸的哦?”
“九弟尽管记下便是。”说罢,郑椋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对了,九弟,你最近听没听说发生了什么事?”
郑渊故作疑惑道:“发生什么事?除了突厥使团以外,没听说发生了什么啊?怎么?五哥听说了什么?”
郑椋也不知道郑渊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只好打了个哈哈。
“呵呵呵~没,也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当不得真。”
郑渊眉头轻挑,倒也没有追问,点了点头:“哦……这样啊,这传言可的确是不能全信啊,这真真假假的,可太害人了。”
听到这话,郑椋微微皱眉,他怎么感觉郑渊好像话里有话呢?
是他的错觉吗?
郑椋试探性的问道:“不知九弟何出此言啊?”
“害~”郑渊摆了摆手:“这说起来话可就长了,这不嘛,听信了些传言,我把长孙无忌打了一顿,结果发现是个误会,你说这上哪说理去?”
闻言,郑椋眼中精光一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