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郑渊回过味来,脸色不由浮现一丝尴尬。
都什么跟什么啊!
这那图怎么还记得那个赌注呢!?
最诡异的是,当初反应最为激烈的娜娅此刻居然脸颊微微一红,不言语了。
郑渊忍不住瞪大眼睛。
我靠!你丫的别搞啊!
你脸红个泡泡茶壶啊你!?
由于娜娅两人知道郑渊会说草原话,所以也没用蹩脚的大周话打招呼,所以大周这边除了几个负责翻译工作的通事没一个听懂的。
但是使团那边可就不一样了,一个个表情跟见了鬼似的,看看那图娜娅,又看看郑渊,心是越来越沉。
毁了,人家有交情,看样子还挺熟!
尤其是负责带队的乞颜部的几个人,一个个跟死了亲妈似的。
也不怪他们这个表情,其他部落带不回去乞颜部的族人无伤大雅,因为他们本来也没抱多大希望。
一来,他们势力跟财力比不过乞颜、孛儿只斤这种大部落。
二来呢,他们主要目的是来盯着点和谈的结果的,为自己部落争取点利益,别让大部落连锅端走,让他们连口汤也喝不上。
但是乞颜部的人可不一样了。
这人要是带不回去,可汗大怒之下别说死亲妈了,就是死全家都不奇怪啊!
郑渊这时也回过神了,深吸一口气,皮笑肉不笑道:“呵呵……是好久不见。”
而郑渊这异常标准的草原话一出口,顿时引来外场所有人惊诧的目光。
尤其是大周一方,唐俭他们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没听说燕王还会草原话啊?
娜娅见郑渊还记得她,顿时笑靥如花,脸颊上浮现两个小酒窝,搭配上小麦色的肌肤以及十分野性的装扮,倒是让郑渊都看愣了一瞬。
但是很快就将脑袋里的想法清了出去。
不成不成!家里女人够多了,他可没系统送的合金腰子,受不了。
现在光是姜雪跟陆蒹葭都让他有些疲于应对,更别说还有一个观音婢眼巴巴等着呢。
这要是再来一个,他还活不活了?
不得早晚被这帮娘们榨干了?
一旁唐俭左右看了看,胖脸上挤出一副笑容:“诸位远道而来,还请随本官前往鸿胪寺暂且休息一下,明日我大周陛下自会召见诸位。”
使团众人自然也不会反对,他们来是为了利益来的,又不是为了闹事,更何况路途遥远,他们也的确是累了。
就在娜娅骑马经过郑渊身边的时候,郑渊伸手拉住缰绳。
郑渊目视远方,平静道:“看好你们的人,别闹事,不然本王可不会客气。”
娜娅咧嘴一笑,俯身凑近郑渊:“那你可是嘱托错人了,这次不止我们孛尔只斤来了,还有乞颜,纳古斯、帖良古惕、兀良哈等八个部落,我能管的了自己部族的人,其他人我可管不了。”
郑渊闻言眉头一皱,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娜娅又道:“不过若是你肯将一个乞颜部的女子交给我,那我倒是愿意帮忙。”
郑渊眼睛一眯,他当然知道娜娅说的女子是谁。
阿雅拉。
但是郑渊又怎么可能同意?
阿雅拉那可是一个独自一人就可以媲美整个乞颜部的肉票,他脑袋被门挤了才会同意交出去。
可以说,如果草原人给的价码不能让他满意,他宁可把阿雅拉留下,也不可能放回去。
郑渊看着娜娅冷哼一声:“早点睡觉吧,没准梦里可以实现你的愿望。”
娜娅也没觉得意外,撇了撇嘴:“真是个无情的臭男人,我有点讨厌你了。”
说罢,娜娅驱动马匹跟上队伍前往鸿胪寺。
郑渊闻言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讨厌我的人多了,你算老几?
不过作为迎接的一员,更是地位最高的人,郑渊哪怕不乐意,也只能跟着后边前往鸿胪寺。
来到鸿胪寺,负责接待的官员跟侍从早就准备好了。
而随着进入不怎么太通风的室内,草原人身上的味道更明显了。
一众侍从们强忍着他们身上的味道将他们带到各自的房间。
郑渊捂着口鼻躲得老远,厌弃道:“赶紧的!让人准备好衣服跟水,让他们多洗几遍,就这味道面圣,你们不怕死本王还怕挨骂呢!”
唐俭闻言弱弱的问道:“王爷,突厥人的习俗下官也知道一些,他们怕是不会太愿意啊。”
郑渊没好气道:“不愿意?由不得他们!去本王府上叫人,让他们带二百府军过来,哪个不愿意本王跟他们好好谈谈!”
“再说了,这鸿胪寺一次性的啊?要是让他们熏的入木三分,味道经久不散,以后他国使臣来了怎么接待?到时候若是让你们翻新,你们礼部自己出钱吧。”
听到出钱两个字,唐俭本来不太大的眼睛瞬间瞪大到极限。
出钱!?
那怎么能行?
他们礼部哪来的银子?
而按照唐俭对陛下的了解,这种涉及国家脸面的问题八成会同意。
所以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唐俭一个迅猛的转身,咆哮道:“都聋了!?还不去按照燕王殿下的吩咐去准备!?等着本官自己去呢吗!?一群没眼色的东西!”
见状,郑渊挑眉。
看来这也是个铁公鸡,一听要出钱,立马不干了。
这么想着,郑渊抬手勾住唐俭肩膀,就这还差点没勾住。
没办法,谁让这货身板实在是太……魁梧。
被勾住肩膀的唐俭意识到是谁勾住以后,一身肥肉猛的一颤,脸上的表情瞬间就不自然了。
唐俭干笑道:“呵呵……殿下?您……您有事?”
郑渊斜着眼睛看了唐俭一眼:“怎么?本王勾你肩膀不乐意?还得有事才行?”
唐俭吓得连连摆手:“没没没!哪能啊!这是臣的荣幸才是!”
郑渊咂了咂嘴:“看你刚才那表现……礼部挺缺钱啊?”
唐俭一时间不知道郑渊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也只能乖乖点了点头,哭穷道:“缺,缺啊!可太缺了!户部那混账死要钱啊,没有正当的理由,想从他嘴里抠出一枚铜板那都是妄想啊!”
“嚯~”郑渊故作惊诧:“这么离谱啊?”
唐俭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郑渊勾起来伤心事,也有点进入状态了。
“可不嘛,殿下您是不知道,远了不说,就说最近吧,这次突厥使团前来和谈,这礼部为此准备点吃穿用度不过分吧?好歹也是远来是客嘛!”
郑渊像个捧哏似的,连连点头:“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太合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