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门外的诸人被镇住了,门内的梅丽华也被镇住了。
眼见着好好的一扇门一瞬间就从有到无,她久久回不过神来,连手上的那堆东西落地了都不知道。
唉,也是梅丽华作死呀!今儿个非要买个煤油灯回来,买就买了,还严重缺乏节能意识,从黄昏到现在让煤油一直就这么灯点着。
于是,在亮堂堂的灯光之下,所有人都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女士内衣,以及一条男士短裤。
呃,那条灰色的男士短裤上还沾了好些白白的玩意儿……
江夏眉头紧锁,赶紧伸手捂住了盛思源的眼睛。
干嘛,干嘛!姐还没看够呢,别挡住姐的视线呀!
盛思源忙拍开江夏的爪子,直到这时,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另一只手也人家的掌控之中,忙不迭的挣脱了开来。
盛思源狠狠瞪了江夏一眼,要不是对他的战斗力有所忌惮,她就要开踹啦。
“啊——啊——啊——”梅丽华总算回过神来了,当她发现几十号人都在盯着地上的那些小内内看,霎时间就崩溃了,厉声尖叫起来。
“盛——思——源——”盛宝生死命瞪着盛思源,眼里仿佛都要滴出血来了,咬牙切齿地说,“你给我等着,看我不收拾死你!”
看看,盛宝生有多爱梅丽华呀,为了她,都敢在战斗力爆表的盛思源面前放狠话了。可奇怪的是,他却没有勇气上前去安慰近乎疯癫的梅丽华,就杵在一旁看着。
“哎呀,小梅也是的,怎么就是闲不住呢!”盛瑞芳眼珠子一转,就开始给梅丽华洗地了,“都说了,她是客人,这些洗衣服之类的粗活儿用不着她来干。可她倒好,不光洗自己的衣裳,还把家里其他人的衣服都揽了过来……”
“诶,药呢?明明放在炕上的,都去哪了?”盛思源抖落起了炕上的被子,结果药没抖落出来,倒是让大伙儿注意到被单上有几块白色的斑痕,看上去还挺新鲜的样子。
饶是盛瑞芳惯会颠倒黑白,看到这儿,她只能乖乖闭嘴了。
“梁队长,你说这事儿怎么办吧?”盛思源一脸正色地询问梁建新的意见。
啊?这儿这么多人,不但有大队书记,有苦主,甚至还有解放军战士,盛思源通通绕过,就来问他,这是几个意思呀?梁建新不禁一愣。
“不说全村人了,至少半个村子的人都知道老盛家把药藏在了这间屋子里……”
盛老太太厉声打断盛思源的话:“谁藏药了?没有,根本就没有的事儿!”
“梁队长,你看看,都这个时候了,老盛家还在死鸭子嘴硬。”盛思源一脸痛心疾首,“虽说见死不救不犯法,可这么做实在亏心!梁队长,正直的你,就由着老盛家做这种亏心事儿吗?”
听说有人打上了盛家门,在二儿子的再三央求下,梁建新本是过来帮老盛家解围的,可当他发现来人不像普通人家出身,便一直按兵不动。等到一身军装的江夏开来了吉普车,他就彻底绝了偏帮老盛家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