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帝都大学的教授!
据了解,他曾留学海外,在世界顶尖的科研机构里工作过,乃是相关领域里的大牛。
不得不说,这份履历,确实挺牛掰的。可那又怎么样呢?他还不是被打倒了?还不是被送去了农场接受改造?
这年头绝大多数的知识分子都会遭遇各种不幸,大势所趋,听得多了,盛思源都有些麻木了。
因而,对于那人曾经的辉煌,盛思源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居然能够从千里之外的农场逃到江陵来,这是该夸他的跑路技能高超呢,还是说农场的工作人员太过废物呢?
“那么远的路,他是怎么过来的?一路之上,都没人来抓他吗?”盛思源可好奇了。
“其实,那种农场看守得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严,真心想要逃跑,至少有七成能够成功。”说着说着,常家和又沮丧了起来,“不过,关在那儿的多半是些死脑筋,包括我同桌也是,总以为要是表现得好,很快就能出来了。抱着这种想法,他们就是有机会逃跑都不逃,一个个的都玩儿命似的干活儿。
“还是到了后来,发下来的粮食完全不够吃,一些人为了不饿死在这儿,这才开始想方设法地往外逃。
“关押着的犯人跑了,管教干部们自然要实施抓捕。只是逃跑的人或者扒火车,或者翻山越岭,很少会走正常路径,干部们很难逮住人。
“碰巧的是,他逃跑的时候,有一位身份特殊的犯人也外逃了,所有的干部都忙着去抓那名犯人,完全顾不上他了,他就很顺利地逃来了江陵,一路上几乎没有任何阻隔。”
身份特殊?莫名的,盛思源就想起了梁继明的同伙——那个气质非凡的年轻人。会不会,那些干部全力抓捕的就是他呢?
盛思源有心想要问问清楚,只可惜关于农场的一切,常家和都是从他同桌的父母那儿听说的,并没有直接接触到那位前来报信的大学教授,这中间已经拐了好几个弯儿,很难打听到一手的可靠资料。
她又隐晦地套问了几句,发现确实问不出什么来,便只得作罢。
眼见时间不早了,盛思源便和常家和道别,朝医院方向匆匆走去。
近来事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盛思源走后门进了医院,还从空间里倒腾出一块超大的民族风围巾,从头到脚都围了个严严实实,估计就是盛思源的亲妈来了都认不出她来。
盛思源低调地领了几份早餐,原打算给林绍言请完假后,就低调地回去,可转念想想,人家程玉心帮了自家这么大的忙,来都来了,要是不去道声谢,那多不好意思啊!
当然了,更重要的是,甭管哪个年代,看病难都是不变的主旋律,为了确保盛志诚能够顺利痊愈,往后自家还有不少要仰仗程玉心的地方——就冲这,也得多和程玉心联络联络感情不是嘛。
于是,盛思源一个拐弯儿,就改道去了沈程曦所在的病房。
遗憾的是,沈程曦昨晚就转院走了,据说是去了帝都,程玉心也陪同着一道去了。如此一来,跑来拉关系套近乎的盛思源就华丽丽地扑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