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盛思源眼见这两朵白莲肉麻兮兮的相互“告白”时,她一撇头,貌似是嫌辣眼睛,来个视而不见,实则正用余光私下查探。
眼观四路的同时,她还不忘耳听八方——凝神细听她们的对话,希望能够从中听出什么猫腻来。
忽然,她听郑淑娴说道:“好孩子,你放心,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送你去参加……”
“婶婶!你比我亲妈还亲,什么都别说了,往后我就拿你当亲妈看了。”不等郑淑娴说完,秦曼春就干净利落地截断了这个话头,随即话音一转,“四元你看,阿信的上下眼皮子都在打架了。这都几点了,你还是赶紧带他去睡觉吧。”
又想打发我走?盛思源心中一声冷笑,没门!
其实,这个时候盛思源已经将秦曼春的意图猜出了个七七八八:先把他们姐弟骗去睡觉,然后趁他们睡,带着郑淑娴跑路。
没错,就是跑路!
原来,盛家的卧室加上阳台也才堪堪二十个平方,隔成东西两间后,每间不到十个平,放下一张一米二的床后,就只够再塞进一个衣柜、一张写字台以及一个床头柜了,屋子里的陈设可谓一目了然。
因而,盛思源一进门就发现床头柜上零散地放着钱包、证件和两张车票。
那车票无论是质地还是大小,都跟盛思源前世见过的公交车票差不多。正因如此,起初她还真就以为那是公交车票了。
可转念一想,这两天她前前后后也坐过好几回公交了,公交车票她虽没要,却近距离地见识过——大小是和床头柜上的这两张差不离,可纸张却薄多了,而且那上面印着写满数字的小表格,花花绿绿的,显然有别于这两张。
于是,盛思源就趁着秦曼春和郑淑娴“互诉衷肠”的时候,用余光仔细瞄了瞄那两张票。
目光敏锐的她很快看清,那两张票的正中央写着“自江陵站至沈海站”,右侧竖写着的“硬席(上铺)”字样上有一行用打码机打出来的红字“60.12.20”,下方则标着一行小字“限乘当日次车,有效期间2日”。
所以说,这两张票应该是火车票,开往沈海的火车票。
巧的是,今天就是12月20日。结合秦曼春的反应,不难猜出,她之所以如此忍气吞声,无非是不想节外生枝,以便她顺顺利利搭上开往沈海的火车而已。
其实吧,秦曼春要是直截了当地告诉盛思源说,她要去沈海一趟,盛思源不见得会拦,说句丧气话,盛思源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呀。
毕竟,秦曼春坏是坏,可她到底还没干出十恶不赦的罪行来。这一没犯法,二没违规的,她一个自由公民想去哪儿,那是她的自由,盛思源凭什么阻拦呀?
偏偏,这朵白莲花不知出于何种考量,就是不肯照实说出心中所想,一门心思的琢磨着怎么使诡计蒙蔽盛思源。
小样儿,也不看看姐谁,想蒙姐?盛思源心说:哼,姐今儿个还就不让你顺顺当当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