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家族饮食习惯的影响,苏根祥从小放羊、烹羊、吃羊,一生阅羊无数。
别说一百多斤的羊,就是二百多斤的羊他都见过,眼前这羊的个头在他所见过的众羊之中,并不算多么出众。
可那是从前,好几年了,甭管家羊还是野羊,他就没见过五十斤朝上的——一只只都跟小鸡崽子似的,瘦不拉几的。
因而,乍一见到了这只一百斤朝上的野山羊,他震惊了。更让他震惊的是,据说这样的羊不止一只,还有一群。
“对呀。昨天运气不错,在山里碰上一群羊,得有五六十只吧。不过,我就一个人,就算狩猎的本领再高强,也不可能把所有的羊都逮着不是?所以,到最后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就猎回来一部分。”盛思源说。
如果说刚刚看到这只羊,苏根祥是惊讶,那么现在听了盛思源这一席话,他就是惊悚了。
什么?这么大个头的羊,并且有好几只,居然是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独自猎到的?这怎么可能?!
盛思源见苏根祥不信,转身一脚踢上了旁边的树干。
于是,那棵长得好好的杨树就倒了大霉——“嘎啦”一声,碗口粗细的树干从中折断,呜呼哀哉了。
林玮琦见状,忙后退两步,抱着棵树噤若寒蝉地躲在一边,暗自忏悔起之前的作死行径。
苏根祥同样被吓得不轻,隔了好一会儿,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小姑娘,你有多少,我全包了。”
盛思源就问:“全包?十几二十只,你都要吗?”
苏根祥闻言,倒吸一口冷气。
盛思源身手了得,这是他亲眼所见。有鉴于此,他就猜她手中的羊可能有三只五只,乃至于七八只,但绝不敢往十以上猜。毕竟,她再能耐,也就是一个人而已。
然而,“十几二十只”,她这是怎么做到的?!
又是一阵沉默,苏根祥皱眉沉思了许久,终于开口:“要,都要。”
盛思源忍不住多了句嘴:“一下子买这么多,你那家饭馆消耗得了吗?”
十几二十只羊宰杀过后,不出意外,应当能出成百,乃至于上千斤的羊肉。这么多的羊肉,一家规模一般的饭馆显然不可能一下子全部用完,这就需要储存起来了。
现如今可没有冰箱可用,即便说天寒地冻的,东西放在外面不容易坏,可那毕竟不够保险,稍有差池,那些羊肉就可能废了。
这也是盛思源看苏根祥人好,才提醒了一句,要是换个买家,她才懒得多说,巴不得人家包圆儿,至于买回去怎么储存,管她屁事儿啊!
苏根祥祖上三代都是开饭馆儿的,他从小在饭馆里帮忙,和各类人打交道,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他一下子就看出来,盛思源是出于好意才有此一问,对她的印象有往上提升了好多。想了想,也不瞒她,低声说:“我有特殊的销货渠道,可以把羊肉运去其他大城市,千八百斤肉还真不嫌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