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怀伟觉得自个儿的手腕就快被掰断了,痛得他浑身上下冷汗淋漓。
不过他能当上小团伙的大哥是有道理的,还真有几分狠劲。一声不吭,一直垂着的那只左手冷不丁掏出一把匕首就往盛思源胸口扎去。
盛思源丝毫不惧,不闪不避,右手迅速伸出,精准地扣住苟怀伟左手的脉门,微微一捏,匕首便从对方手中掉了下来。
随即她左腿抬起,脚尖在刀柄上轻轻一点,那匕首便径直飞向了苟怀伟身后的砖墙。
只听“嗤”的一声,刀刃全部没入墙中,只余一截刀柄在外。
值得一提的是,苟怀伟身后站着的就是他那六个小弟,那把匕首入墙之前,先后擦过了苟怀伟的鬓角和某小弟的头顶。
能在街面上混这么久的,一般眼力劲都不会太差。
在此之前,六小弟各种不服,一个个的,抄起随身携带的板砖、棍子就要上前来围攻盛思源。
可当盛思源露出了这一手,哪怕只是让二人掉了几根头发,根本没见血,六小弟还是秒怂了,光速将自己的武器藏于身后,纷纷装起了鹌鹑。
小弟服了,那么“獐头”大哥服没服呢?
苟怀伟表示:他不服!
然而……不服不行啊!
此时的他被人捏住了脉门,半边身子都是麻的,站都站不住,人都已经半跪在了地上,这还让他怎么反抗,怎么斗争啊?
盛思源见这一团伙消停了,便将苟怀伟一甩老远,挥挥手:“行了,滚吧!”
这么好说话?这似乎与盛思源的一贯作风不大相符啊?
原来,今儿个盛思源不想多生事端,要不是这些不长眼的欺负到了跟前,她才懒得为盛三湘出头。
至于说她就这么轻轻放过了,没有让这些人疼到骨子里,他们会不会不知悔改,往后再来找盛三湘的麻烦呢?这个嘛……关她屁事儿啊。
听了盛思源的话,各小弟如蒙大赦,上前扶起“獐头”大哥就要脚底抹油。
可有些人吧,就是不识好歹,非要作死,真是拦也拦不住啊!
苟怀伟觉得,要是这么灰头土脸地走了,以后还怎么在这一带混?不行,他在走之前必须放几句狠话,立立威才行!
“小娘……”立威就行,不用把人往死里得罪,思及至此,苟怀伟一改出口成脏的作风,“小姑娘,好教你知道,我爸是苟良,可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你、你……注意一下哈。”
“‘狗娘’?”盛思源神色古怪,揶揄道,“你确定‘狗娘’是你爸,不是你妈?”
苟怀伟不是南江本地人,他老家的方言里nl不分,换句话说,在其语音系统中,n=l。
无论是他对别人说话,还是他听别人说话,狗娘=苟良,姑娘=菇凉,都一样,没差别。
正因如此,盛思源明明说的是“狗娘”,可他听在耳朵里,就是“苟良”没错。
“苟良当然是我爸!”向来以父为荣的苟怀伟不高兴了,“你分明和盛三湘、付泽龙是一伙的,那你肯定也是航海机床厂的人。既然如此,你会不认识我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