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对男女一言不合就把那男孩暴打一顿,然后丢进河里。之后他俩不顾那男孩的呼救声,扬长而去。
要不是恰巧有好心人经过,及时将那男孩救了上来,那男孩说不定就被活活淹死了。
实在是欺人太甚!
那男孩的家人,也就是眼前这对祖孙,托人查出了那对男女的老巢所在,当即就在热心邻居的陪同下,连夜找上门来理论。
当时,盛思源曾在老盛家与他们一行有过一面之缘。
原来江夏来拜访的亲戚就是他们呀!
虽然不知道江夏把他家亲戚带过来干嘛,但今天自家兄妹几个蹭了江夏的车坐,欠了他点人情,多少得给他些面子。
于是,盛思源第一时间打开车门,迎了出去。
江夏向盛思源介绍说:“这是我的姑奶奶,江奶奶。这是江奶奶的孙子江晏,这是江奶奶的外孙薛念。”
江奶奶全名江淑珍,长得颇为富态,穿着枣红色的棉袄,黑色的灯芯绒长裤,圆盘脸上满是慈祥的笑容:“小姑娘,多亏了你的消炎药,咱家阿念才能够转危为安。你可是咱家的大恩人!按理,早该亲自登门致谢的,奈何前段时间出了一趟远门,到了昨天才回来,一直都不曾有空,至今没能向你说一声谢谢。听说你和你的几个兄弟姐妹这会儿都在,那敢情好啊!正好可以来咱家吃顿便饭,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
大恩人?讲真,您老人家这说法有点夸张了啦!
是,得了脑膜炎的薛念确实是服用了盛思源给的消炎药,才能够转危为安的。
可关键是,薛念的脑膜炎是怎么得上的?
还不是拜盛宝生和梅丽华那对狗男女所赐啊!
尽管盛思源一再表示,自家早已从老盛家分了出去,自己与老盛家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话是这么说,自己与老盛家还是存在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毕竟,自己姓盛,自家与老盛家只是分家,并未彻底断亲。
故而,老盛家的小儿子盛宝生做了孽,差点要了人家孩子的命,而作为老盛家亲戚的自己拿出药来,救回人家孩子的命,严格来说,只能算是功过相抵。
恩情什么的,坦率地讲,多少有些牵强。
无功不受禄。盛思源并不认为自己有恩于江家,下意识要婉拒江淑珍的宴请。
这时,盛思源注意到江夏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盛思源心念一动,原本的拒绝换成了另一套说辞:“江奶奶,虽然差点害了你家阿念的那对狗男女一直和我家不对盘,可他俩……啧,怎么说呢,多多少少与我家有那么一点亲戚关系。
“他俩无耻得很,害了人,连一点悔过之心都没有。我家却知羞知耻,在不耻他俩所作所为的同时,对惨遭他俩霍霍的你家,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毕竟,狗屁倒灶的亲戚也是亲戚,亲戚做了恶,我家也面上无光,感到羞愧。
“在我看来,我拿出来药救治你家阿念,属于替狗屁倒灶的亲戚收拾残局,了不起了,算是功过相抵,哪里能算是你家的大恩人呢?您的谢谢,我可不敢当。便饭什么的,说实话,我挺想吃的,挺想在饭桌上交上您这个朋友的,可是……我哪好意思吃呀?”
说罢,盛思源一脸羞涩地对起了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