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生气归生气,却一点都没有影响到盛思源剁手的热情。
回到黑市之后,盛思源买了一大堆家具。
这么多家具,分别来自于三个卖家。
前两个卖家还好,他们是从外地来的,带来的家具临时堆放在距离黑市不远的废弃厂房里。
盛思源跟着他们,步行了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地方,然后钱货两讫。
目送卖家离开后,盛思源直接把家具收到空间里,这就齐活儿了。
第三个卖家比较麻烦,那是一位白发如银的大娘,本地人,要卖的家具还搁在她家里,没有拉过来,而她家离这儿还挺远,步行得要一个小时左右。
盛思源想了想,在黑市里雇了一辆驴车,乘车前往那大娘的家。
盛思源要向那大娘购买的是一只香樟木箱。
到了地方,盛思源开始验货,发现那大娘并没有夸大其词,那只据说是她的嫁妆的木箱用料讲究、做工精良,确实称得上质量上乘。
盛思源点了点头,丝毫没有讨价还价,按照那大娘所期望的,给了她两张十市斤的粮票和一张五市尺的布票。
其实,盛思源今天在黑市里转悠了好几圈,对于家具的价钱有了更加准确的认识。
按照现在的行情,一只香樟木箱而已,给二十斤粮票足矣,根本无需再出五尺布票。
盛思源完全可以把布票砍掉,相信那大娘也不会反驳。
不过,当盛思源看到那大娘家徒四壁,又听说她卖嫁妆是为了帮助儿孙渡过难关——她在远方的儿孙吃不饱穿不暖,两个孙子先后得了浮肿病,迫不得已之下,她儿子只得写信向她求援——顿时生出了恻隐之心,怎么也不忍说出砍价的话来。
出了那大娘家的大门,盛思源将新买的木箱放到雇来的驴车上,吩咐车把式驾车离开。
毛驴“哒哒哒”,刚拉着车子走出巷口,坐在车上的盛思源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盛思源当即让车把式把车停下,然后一把跳下车来,走上前去:“江家哥哥,你在这儿做什么呢?”
眼前这个人乃是江夏远房姑祖母的孙子江晏,盛思源曾和他有过两面之缘。
然而,盛思源一下子认出了江晏,江晏却没能一下子认出盛思源来。
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小姑娘,江晏一怔:“你是……”
不是吧?我这样玉雪可爱、青春无敌的美少女世所罕见,你见过我两次,应该对我印象深刻才是,怎么几天不见,你就不认得我了?
盛思源很不开心,没好气地提醒说:“我是江夏的朋友,前些天,还在你奶奶家吃过中饭呢。”
“啊,你、你是盛家妹妹?”江晏恍然大悟,“几天不见,你的变化好大呀。”
直到此时,盛思源方才醒悟,原来不是人家小哥眼拙,认不出貌美如花的她,而是她做了乔装打扮——不但戴上了***帽,围上了厚围巾,还通过化妆微微改变了眉眼——整个人大变样,与原先的形貌大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