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闲聊,盛思源几乎没有透露任何个人信息,却把车把式家的户口查了一遍。
末了,盛思源得出一个结论——这位名叫姚世德的大叔诚实可信,下次雇车不妨还找他。
眼见时间不早,盛思源不敢多耽搁,吃完手里的馒头之后,便让姚世德赶车去黑市。
盛思源打算在黑市里再雇一辆车,然后就和郑家宁兄妹分道扬镳,坐着雇来的车各回各家。
他们一行如今所在的位置距离黑市有点远,得要穿过好几条小巷,才能抵达黑市。
一路之上,闲着也是闲着,盛思源就和姚世德聊起了家常。
忽而,盛思源状若无意地说道:“姚大叔,你们上姚村有一对兄弟正在议亲,他们议亲的对象是咱们梁店村一户人家的一对姑侄。我挺好奇的,这对兄弟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就想不开,要和那样一户人家结亲呢?而且兄弟配姑侄,这差了辈分呀!这两门亲事,总让人觉得里面透着古怪呢!”
姚世德一怔,握鞭子的那只手明显一滞,立即追问:“你们村的那户人家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吗?还有,你说那户人家打算嫁出去的两个闺女不是姐妹,是姑侄?”
姚世德的问话正中下怀,盛思源当即将老盛家的种种恶行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通。
“如果说,不清楚那户人家的底细,被媒婆哄了,糊里糊涂的,与那户人家结亲倒也罢了。可问题是,就在不久前,那户人家出了三个坏分子,其中一个还被判了刑,不止如此,与那户人家走得很近的媒婆也受到牵连,被拉去吃花生米了!这事儿传遍了十里八乡,那对兄弟有心与那户人家结亲,很快就听说了。可奇怪的是,那对兄弟不仅没有就此断了结亲的念头,反而重新找了媒婆上门,继续议亲。”
说到这儿,盛思源一脸费解:“这到底是为什么呀?我怎么想也想不通。姚大叔,你和那对兄弟是同乡,应该对他们兄弟有所了解,依你看,他们兄弟铁了心要与那户人家结亲,到底是图什么呀?”
姚世德满脸愤懑,脱口而出:“图什么?还能图什么,不就是想给个那个武疯子再讨个老婆呗!”
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姚世德动了真怒,激愤之下,顾不得那么许多,就将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儿全说了出来。
原来,那对兄弟不是别人,正是姚世德的亲侄子。
老姚家一共有三房人,姚世德他爹过世之后,三房人就在他娘的主持之下分了家。
他娘和大房的人一起,住在老宅里,其他两房在各自的新房建好之后,就搬了出去。
尽管分家之后,姚世德一家就和大房渐渐疏远了,可一笔写不出两个姚字,都是一家人,大房里发生的事,姚世德一家还是很关心的。
大房的当家人,也就是姚世德的大哥姚世仁,一直在帝都工作,公务繁忙的他已经有五六年没有回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