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师兄，我错了，是师妹错了，我罪该万死啊！”
“白虹，往日是我有愧于你，被萧仁和名声迷了眼……”
二女虽然狼狈不堪，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话语，但毕竟是少有的美人，故而她们在晨曦剑宗的人缘一直不错。
此刻二人红着眼睛诚心道歉，认真忏悔，姿态简直低到了尘埃里，看的不少弟子心都碎了，甚至想替白虹原谅二人，但是白虹的表现却与众人想象中的截然不同。
只见白虹翻了个满是嫌弃的白眼，将剥开的一小捧瓜子仁尽数倒进嘴里，才装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指着自己问道:“我？”
“二位一个是盟主夫人，一个是侠名远扬的清泉道君，二位不杀我就已是慈悲为怀了，求我这个不死天魔作甚？”
白虹诚惶诚恐地说道:“我才吞了这天魔，了解到萧仁成了青霞山的实际掌权人，二位若想寻亲请出门左拐，直奔青霞山比较好。”
“白师兄……”
李云琴抬头，嘴巴颤抖着小声念叨，眼神中闪烁着泪光。
噗！！
柳清泉更是吐出一大口鲜血，衣襟都被染红。
她万念俱灰地跌坐在地上，仿佛置身于深海之中，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却是半个字都吐不出。
白虹（白师兄）果然不肯原谅！
李、柳二人绝望无比，整片世界都灰暗下来，可一想到曾经她们犯下的罪行，二人连狡辩和哀求的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她们不配！没资格！
第三峰的众人师出同门，白虹对她们有着极高的期望和信任，待她们自然也要胜过其他修士。
所以她们不是伤害和辜负了白虹一次两次，她们是一直在仗着所受的优待来伤害白虹。
“我、我……”
柳清泉胡乱抹去嘴角的鲜血，眼神焦急而慌乱，生怕白虹跑了似的，语速极快:“我已经废掉了，怕是时日无多……我不敢奢求能回到过去，但我希望临死前能向你赎罪，偿还一些歉意！”
她的眼中已经流露出死志，一方面是前世酿成大错，对不起白虹，一方面是因为这一世被废掉了，沦为凡人。
所以柳清泉对生的渴望并不强烈，只有一个念头支撑着她苟活，那就是得到了原谅再去死。
无论是得到原谅后自杀也好，还是被白虹亲手杀死，她都不在意。
白虹自然能判断出柳清泉没有撒谎，但关键问题是……
“我凭什么原谅你？”
白虹的面庞平静无波，好似风平浪静的海面，让人听不出一丝的情绪波动:“道歉不意味着会被原谅，这个道理还需要我教你吗？”
“你是生是死，有没有废掉都与我无关。”
白虹一字一句道:“我正式通知你一声，我们之间的因果已经被斩断，未来各安天命吧！”
直至此时，二人全部知悉以后，这因果联系才算正式断开。
下一刻，柳清泉果然感觉到冥冥之中自己少了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仿佛灵魂都被稀释，本能地一阵心慌。
白虹为了断掉两人的关系，甚至不屑于向她“讨债”，毕竟总体来说，是她欠着白虹的因果。
如今白虹的举动，倒是有几分自己撕了“欠条”，只求再也不见的的意味。
“我当真就……那么让你讨厌吗？”柳清泉喃喃自语，所受打击比自己被废掉都大。
他甚至不屑去报复她！
而另外一边，白虹则感觉到自己有了进一步的提升，关于第二世真仙以后的记忆都不再那么模糊。
“果然，你们非但不会对我有助力，还是拖后腿的猪队友……”
与此同时，李云琴也怯懦的围了上来，满眼泪水地向白虹道歉。
“白师兄！云琴不敢像这贱人一样不知天高地厚，奢求你的原谅，所以我只是给你一个交代的！”
李云琴目光坚定，仿佛一个将要上战场的战士:“不论白师兄怎么想，云琴都会这么去做！”
接下来，李云琴开始诉说自己的计划，大体就是她为了赎罪与复仇，接下来会去刺杀萧仁。
若是成了，那就算是她的赎罪。杀死萧仁后她亦不会苟且偷生，将以性命向白虹道歉。
若是没成，被萧仁反杀了，那她死前一定会遭受无穷无尽的折磨，也算是让白虹出口恶气。
而白虹对此的评价是，重活一世这煞笔女人依旧敢爱敢恨，做事极端，但就是不长脑子。
不过他也没去阻止，毕竟划清界限了断因果后，双方已是路人。他如果再傻呵呵地去结下新的因果，那自己也成煞笔了。
……
……
“说起来，佘兴尧老哥人呢？”
白虹不理会柳清泉和李云琴二人，扭头看向人群，寻找着佘兴尧的身影。
仙楚的修士应当也在晨曦剑宗附近驻扎才对，可是方才面对仙盟，他没看到任何一个仙楚修士。
“白虹殿下，我在这里！”
很快，佘兴尧孤身从人群中挤了出来，风尘仆仆好像赶路回来一样。
“瀚海前辈，你托付给我的三十四名小弟子和贵宗典籍已尽数送往仙楚，全程有我那几位军中好友护送，只是……看来现在不需要了啊哈哈哈！”
佘兴尧笑了几声，甚至没刻意解释，就向白虹说明了自己不在场的原因——去护送晨曦剑宗的东山再起的“种子”去了。
白虹微微点头，对佘兴尧致谢，然后问道:“佘老哥，仙楚的情况如何，仙盟应该也有所动作吧？”
佘兴尧叹了口气，摆手道:“仙楚受得针对不算强烈，不算大问题，毕竟陛下和李老已是半仙，又有数位皇族老祖坐镇……”
“但这就像是癞蛤蟆一样，不咬人它烦人，持续被仙盟骚扰针对，下面的弟兄和百姓不太好过，连带着舆论也在攻击千秋殿下。”
白虹眉毛一挑，神情让人看不出喜怒，反问道:“因为白露和我这个堕仙关系好？”
佘兴尧心中顿时一颤，但还是说道:“没有您想的那么严重，毕竟李老这位半仙是殿下的铁杆支持者，他们不敢太放肆的。”
白虹微微点头，看了一眼天边泛红的云彩，道:“天色晚了，有什么事明天早上再说吧另外……”
白虹目光看向流月道君，吩咐道:“三长老留下，记得把重霄的躯壳也搬到洞府里去！”
流月闻言，娇躯顿时一颤，但几经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红着脸微微点了点头，含羞走向玲珑塔内。
她母亲的躯壳就在塔内存放，至于虹儿所说的洞府……自然是她的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