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越将人抱在自己怀里安慰了好长一段时间,直到谢京溪的抽泣声逐渐变小,他才缓缓松了一口气。
正准备将人抱起来的时候。
怀里的姑娘忽然抬头,冲着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然后接过不知道什么时候递过来的花,笑盈盈地对着顾清越说道:“杀青快乐,谢京溪!”
周围人也陆陆续续走出来,看着顾清越的样子,很认真地开口说——
“杀青快乐!祁宿!”
直到这个时候,顾清越才意识到谢京溪是故意的。
他看着眼前显眼的玫瑰花束,又看了看一眼激动的谢京溪,轻轻地笑了笑。
“谢谢。”
这句话是对谢京溪说的。
可她只是轻轻的吐了吐舌头,然后指了指不远处一直默默看着她们的徐升导演说道:“不要谢我,这花束可以徐升导演特意给你定的。”
顾清越捧着花束,鼻尖萦绕着鲜花的芳香,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很认真地开口说道:“我很喜欢。”
男人站起来,目光看向身后的工作人员们。
“谢谢徐导,也谢谢这些日子以来一直配合我拍摄布景的所有工作人员,大家都辛苦了!”
“至于其他。”男人眸色暗沉:“期望未来的还能够跟大家有一场酣畅淋漓的合作。”
说完,顾清越冲着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
此致《青云台上》男主祁宿的所有戏份全部拍摄完毕,祁宿的扮演者顾清越正式杀青。
从剧组杀青之后,男人就被迫前往飞机回京都。
顾母说,顾家集团的人知道顾池渊前往南非之后非常不满意,觉得现在顾家没有一个能够主持大局的人,硬是要将顾池渊从非洲带回来,希望顾清越能快点回去。
在前往机场的路上,谢京溪跟顾清越一同坐在后座上。
“你这样跟我一起出来,徐升不说你吗?”
虽然顾清越已经杀青了,但是今天晚上却还是有谢京溪的戏份需要拍摄的,她现在这样明目张胆的出来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没事的。”谢京溪笑了笑说:“我跟徐升请了一个小时的假,把你送到机场之后我就马上赶回去,肯定是不会影响拍摄进度的。”
“而且。”
她话锋一转,恋恋不舍的目光落在顾清越的身上,然后小声地说道:“你这次去京都之后,我们的下次见面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海城的拍摄紧张,顾家想必现在也不轻松。”
谢京溪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她倒是也知道顾氏集团的一些事情,公司里有些个老顽固可是出了名的难搞。
这次顾清越回去,想必要受到不少挑战。
“没关系的嘻嘻。”男人似乎是看出了她心中的担忧,小声的安慰说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总归是姓顾的,就算他们有什么意见,也不会真的对我做出些什么。”
“反而是你。”顾清越的手轻柔地整理着谢京溪鬓角的碎发,温和地说:“今天海城比较冷,你也要注意好自己的身体,千万别冻感冒了。”
“嗯,我知道……”
还不等两个人多说些话,车子已经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海城机场的门口。
顾清越看了一眼窗外,又看了看谢京溪,笑着跟人说:“好了,我要走了,落地给你打电话。”
他走上前轻柔地在谢京溪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照顾好自己,嘻嘻。”
说完,男人拎着行李,头也不回地离开。
谢京溪则是坐在位置上,目光一直灼灼的看向顾清越离去的方向,内心说不出来具体是什么感觉,似乎有一点点遗憾,遗憾顾清越没办法看到自己杀青的样子。
“咳咳咳——”
前方突然出现林昭昭的声音。
她凑前座弹出脑袋来:“嘻嘻~照顾好自己~”
林昭昭模仿着刚才顾清越的语气,阴阳怪气地说道,顿时就收到了来自谢京溪的眼神警告。
她讪讪地笑了一下。
“哎呀,京溪姐,你们只是暂时分开,又不是之后都不见面了,搞得那么伤感干什么?”
谢京溪挑了挑眉:“看来你很懂啊——”
凌厉的目光从谢京溪身上一寸一寸地扫过,林昭昭抿了抿唇,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后背发凉,她看向谢京溪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嘿嘿,这不是看你过于伤感了,想要调动一下你的情绪吗?”
“更何况,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你要是想顾老师了,直接一个微信视频打过去不就行了?”
林昭昭说得确实在理,但很可惜,谢京溪并不是为两个人的分开而感到伤心。
她更担忧是——
视线一寸一寸落在自己的手上屏幕上,上面赫然是一条来自母亲谢媛的微信:
“嘻嘻,之前你们跟程老谈合作是不是没谈拢?最近有一个叫做霁月科技的公司说自己打破了无人空投的全部的技术屏障,似乎有要跟顾家抢生意的架势,你让顾清越注意一点。”
短信只有这么短短一条。
可其中的霁月科技,却让谢京溪觉得无比眼熟,这好像就是贺书言的公司。
想到两个人在Y国针锋相对的样子,谢京溪觉得,这次的霁月科技肯定是针对顾家来的。
回到剧组,谢京溪去换下一套妆容。
夏晴匆匆忙忙走了回来:“外面的雪越下越大了,我在北方的时候都没有见过这样大的雪,隐隐约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这样说着,谢京溪也才反应过来,她看向窗外,雪已经积起来,快要盖过人的小腿了。
“夏晴!”
谢京溪喊了一声夏晴的名字,然后又将不远处的林昭昭喊过来。
“你们去置办点物资,什么速食泡面,可以保存得长久一点的蔬菜水果和肉类,总之多买一点放到酒店的套间,把那几个冰箱全部都填满!”
说着,谢京溪拿出自己的手机,给两人一人开了一万块钱的亲属卡。
“刷我的钱!”
夏晴还有些不明所以:“你要自己做饭还是怎样?”
“不是。”谢京溪看向窗外,小声地说道:“我就是觉得,这雪下得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