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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桓笑道,“我倒是好奇你是受谁之托,问我什么事了?”

谢归墨是靖阳王世子,能托谢归墨找他打听事情,大可以直接找他了,不必麻烦谢归墨。

周围人来人往,谢归墨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等请完客,再说不迟。”

顿了下,他笑道,“指不定今天这顿得我请。”

要萧桓真是沈棠的亲大哥,那就是他准大舅子,哪敢让大舅兄请客。

萧桓失笑,“请客你还要和我抢不成?”

几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醉仙楼,上了二楼包间,端王世子萧珣和兵部尚书府大少爷陆离已经等候在那儿了,见他们进来,萧珣道,“都等你们半天了,来的这么迟,一人得罚三杯不可。”

“今天大家不醉不归,”楚翊举杯道。

小伙计端菜进来,一群兄弟有说有笑,惬意快哉。

萧桓虽然好奇谢归墨帮忙向他打听的事,但谢归墨说了等请客过后说,他就没问了,难得聚在一起,自然要喝个痛快尽兴。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

这顿饭吃了大半个时辰才歇,虽然不到不醉不归的程度,但也差不多了。

从醉仙楼出来,谢归墨和萧桓送楚翊和萧珣他们离开。

等人都走了,谢归墨翻身上马,萧桓笑道,“不是要问我事吗?”

“边走边说。”

萧桓也骑上马车。

谢归墨送萧桓往宁王府方向走,周围没什么人的地方,谢归墨看向萧桓,“我记得你后腰处有块伤疤……”

萧桓疑惑夫人看着谢归墨,“为何问我这事?”

谢归墨道,“那只是块伤疤,还是原本有块胎记?”

声音被风吹散。

萧桓猛然勒紧缰绳,看向谢归墨,声音急切到有些颤抖,“谁托你问我这事的?”

沈棠不会无缘无故怀疑萧桓是她亲大哥,萧桓反应又这么大,他没有否认胎记,而是问话——

难不成萧桓真是平远侯的儿子?

萧桓握紧缰绳,泄露了几分紧张,谢归墨道,“平远侯世子沈延十五年前,因为外祖姜家看护不利,在花灯会上走失,他后腰处就有一块铜钱大小的胎记……”

平远侯府世子丢失的事,萧桓也有耳闻,但他不知道平远侯世子的后腰处也有一块胎记。

萧桓按捺住跳跃的心,望着谢归墨,“你为何会觉得我是?”

想到谢归墨是受人之托问他的,萧桓眸光冷沉,“是谁让你来问我的?”

“沈二姑娘。”

谢归墨没有隐瞒,他要不问清楚,沈棠十有八九会找机会再问萧桓,萧桓迟早会知道。

萧桓怔住,他脑海中闪过那日回京,在醉仙楼外救沈棠时,沈棠看到他的第一眼,就不自觉脱口喊他大哥的事,还有在宫里宴会上,频频看他,他出奉安殿,就追出来找他,只是当时被打岔过去了,莫非要问他的就是这事?

他是觉得沈二姑娘看着有些眼熟,似曾相识的感觉,难不成他们当真是亲兄妹?

可他不是宁老王爷亲孙儿的事,沈二姑娘又是怎么知道的?

还有——

萧桓看着谢归墨,“她怎么会托你向我打听这事?”

萧桓关注点不该在自己身世上吗,怎么反倒问他这事……

谢归墨轻咳一声,“要娶她的人就是我。”

萧桓,“……”

难怪他两次碰到沈二姑娘,谢归墨都在场了,尤其那日在醉仙楼外,那脸色黑的,原来是他不该抱沈二姑娘。

屋内,沈棠歪在小榻上,翻书打发时间,只是看不大进去,半天了也没翻一页。

窗户吱嘎一声传来,沈棠飞快朝窗户看过去,见谢归墨跳窗进来,沈棠连忙从小榻上下去,急急问道,“你帮我问萧桓了吗?”

谢归墨咳了声,“口渴……”

沈棠连忙给他倒茶,只差没喂到他嘴里了。

谢归墨道,“问是问了……”

能不能一口气说完啊,沈棠那叫一个心急如焚,“然后呢?”

“他没承认有胎记,”谢归墨道。

“……”

沈棠一脸失望,结果谢归墨又补了半句,“但也没否认。”

这回答让沈棠上火,“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她要的是一句准话,不是这样模棱两可的话啊。

谢归墨道,“我觉得是默认了。”

沈棠看着他,谢归墨道,“当初看到那道伤疤,我就觉得奇怪,怎么会伤到那个位置,若是为遮掩胎记,十有八九是萧桓自己弄的,宁老王爷不会做这样的事,萧桓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或许和他当初毁掉胎记,摇身一变成为宁王府世子有关。”

沈棠觉得谢归墨推测的有理有据,但她也按捺不住疑惑,“要现在的宁王府世子是我大哥,那真的宁王府世子呢?”

谢归墨道,“萧桓早些年不在京都,对外宣称是为养病……”

“真的宁王府世子极可能早就病逝了。”

沈棠也不知道前世大哥是怎么被沈娢她们发现的,她这会儿已经没主意了,“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谢归墨手一伸,沈棠就被带坐到他怀里了,沈棠挣扎要起身,被谢归墨抱紧,“这事不是你能管的了,宁老王爷这么做,肯定有缘由,只能把这事告诉岳父大人,让岳父大人自己去找宁老王爷问了。”

“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就算萧桓真是你大哥,他短时间内可能没法认祖归宗,需要继续做宁王世子。”

能找到大哥,她就心满意足了,至于认祖归宗,那是父亲和大哥要考虑的事。

沈棠心情迫切,“我现在就去找父亲。”

她要起身,只是被抱着,根本起不来,谢归墨不高兴道,“我还没走呢,你就不能等我走了再去?”

沈棠道,“我不起来,你也走不了啊。”

某位爷气笑了,“过河拆桥,真有你的。”

他有些咬牙,沈棠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可他体会不了她迫切想把这个消息告诉父亲的心情,大哥失踪十五年,父亲有十五年没见过大哥了。

知道越是急着去,谢归墨越是不让,沈棠在他脸上亲了下,几乎肉眼可见的,脸色就恢复了。

还挺好哄。

沈棠心底这么想,然后就想把这话收回来了,某位爷可不是亲下脸就能哄好的,“再试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