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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雪也没想到事情的转机来得这么快。

就在卫封寒来侯府的第二天。

此时,在她面前坐了一个不停擦泪的姑娘,这姑娘十六七岁,身着火红的石榴裙,青春少艾,却是满面愁容。

她是承安所在书院山长的女儿,纪明春。

“陆姐姐,是我害了承安。”

一见这姑娘眼泪跟珠子一样流,陆鸣雪不敢问责,只让她将情况细细说来。

原来,这姑娘曾经对承安有情,只是因为陆家和侯府一年前结为姻亲,她父亲为人清高,便不同意她再和陆承安有任何往来。

就在今年,她和山长的另一个弟子吴嘉定下婚约。

“是我的错,明明已经订婚,却时常拿他和承安比较,说他不如承安。原本我只是想激励他,却没想到,他,他竟恨上了承安!”

“这么说,那把凶器是吴嘉准备的?”

“是……他昨日醉酒,特地跑过来和我说,说承安已经完蛋,他十分得意,将来龙去脉说得十分清楚。他受人指点,凶器也是那人给他的。”

陆鸣雪吸了口气,耐住性子问:“那他可有说出究竟是什么人?”

纪明春摇头,十分羞愧道:“没有。但的确是他将那把刀递到承安的手上的。陆姐姐,你一定要将承安救出来,否则,我会内疚一辈子。”

陆鸣雪看着这个“始作俑者”,却说不出一句责备的话来。

纪明春遭遇父亲棒打鸳鸯,却不懂该如何面对一段无疾而终的情感,最后选择了最愚蠢的凭吊方式——在未婚夫面前不断提及。

吴嘉心生埋怨,也属正常。

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陷害承安入狱,企图毁他一生!

说起来,这姑娘和承安倒是郎才女貌的一对,若不是因为她和裴行迟的婚事,说不定……

这后面的悲剧,又怎么能只责备这个少不更事的姑娘呢?

她只能长叹一声:“好,多谢你能将这件事告诉我。我替承安谢谢你。”

将纪明春送走,陆鸣雪立刻出门。

*

澄明书院,前院。

醉了一夜,还有些头晕的吴嘉看着站在面前的几人,疑惑地皱起脸。

“你们是谁?书院不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

“吴嘉,我是陆承安的长姐,陆鸣雪。”

吴嘉脸色果然一变,随即强撑着提高声音道:“你弟弟被抓进牢里了,你你你不去看他,往书院来干什么?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我不是来找承安的,我是来找你的。我手上握有证据证明,当日承安伤人的凶器,是你递给他的。跟我走一趟京兆府吧。”

吴嘉后退两步,准备逃跑,一杆枪横出来,打到他的膝窝处,他受不住力,跪倒在地上。

“哎哟哎哟!打人了!陆承安的姐姐陷害无辜!打人了!”

过路的学生立刻围上来,指责拿枪的人。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澄明书院,你们怎么能仗势欺人?”

“她是陆承安的姐姐,不就是庆丰侯府的少夫人?果然呐,一朝上高枝,不知姓与名!”

愤怒鄙视之声蜂拥而起,陆鸣雪却毫不在意。

等他们声音渐弱,她才道:“我今日站在这里,并非以庆丰侯少夫人的名义,而是以陆承安姐姐的名义。前几日承安酒楼伤人事件你们应该有所耳闻,或许你们中间有承安的同窗,那你们应该也清楚承安是什么性子。我做姐姐的,相信自己的弟弟,一直坚持调查,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查到当日伤人的凶器,正是此人递到承安手上。所以,我才要‘请’此人,随我去一趟京兆府。”

她环顾四周,脸上换上讥讽的笑:“没想到这人如此心虚,听见‘京兆府’三个字,掉头就跑。我且问问各位,你们的同窗受了冤屈,若是你们知道线索,会像他这样害怕,还是积极配合?”

围拢的学子们被她问住了。

陆承安伤人事件,本就害得他们学院的声誉受损,若是能有办法替他洗刷冤屈,他们自然会配合。

而且,陆承安他们也都认识,为人谦和,几乎没和人红过脸。当初听闻他伤人时,他们都不大相信。

被长枪压着一时起不得身的吴嘉看见同窗动摇,立刻高声道:“她骗人!她就是想找个替罪羊!我和陆承安无冤无仇,我做什么要害他?!”

他这话一出,立刻有好几个学子反驳他。

“师兄这话不对吧,就说我,听见过不下三次你骂陆承安了。也不知他是怎么得罪你了?”

“我也瞧见过几次,他伙同其他学子,欺负陆承安……”

吴嘉脸色铁青,就因为陆承安受纪明春的青睐,他又被纪明春言语刺激,对陆承安有极大的怨气,在其他同窗面前发过不少的牢骚。甚至仗着师兄的身份,还当面责骂过陆承安。

加上陆家现在地位尴尬,陆承安在学院本就不受待见。

没想到,当初的小小任性,如今成了射向自己的箭矢。

“我……我也是为了让他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并非公报私仇!”

“吴嘉,你太无耻了。”

一道女声从人群后传来,围拢的学子分开,陆鸣雪才看见人群后站着一个长髯中年男子,身旁搀扶着他的正是纪明春。

看来这位就是澄明书院的纪山长了。

看见这两人,吴嘉的脸彻底白了。

“山长……岳父!岳父救我!”

纪山长脸色铁青:“吴嘉,这件事当真是你做的?”

吴嘉自然否认。

纪山长便道:“那你就配合这位……世子夫人,去京兆府把话说清楚。”

“不行不行!岳父,她就是想把我骗过去,对我动刑,让我顶罪!求岳父救我!”

纪明春听他“岳父岳父”地叫,羞愤欲死,怒斥道:“吴嘉,你小人行径,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

吴嘉慌乱地膝行过去,却是抓着纪山长的衣摆:“山长,明春说的是真的吗?您可是澄明书院的山长,一言九鼎,可是您亲口点我做您的女婿的!”

纪山长叹了口气,拂开吴嘉的手:“她说的不作数,但前提是,你必须得把这件事说清楚。你放心,有我在,他们若是敢对你动刑逼供,我便一头撞在那京兆府的大门上!我看谁敢!”

陆鸣雪上前一步道:“纪山长明白事理,我们也不过是希望能找出真相,还无辜者一个清白。”

纪山长定眼看她,眼神沉沉:“希望世子夫人明白,国法,不是某些权贵的玩物。”

这个纪山长看样子对她误解很深,她也不想多费口舌,直接挥手命人将吴嘉架走。

一旁沉默许久的卫封寒笑问道:“你不和他解释解释?”

陆鸣雪看他:“语言是最苍白的。就算我说得口干舌燥,在这位耳朵里,只怕也是‘呕哑嘲哳难为听’。”

“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哪怕你对我有误解,我也从不解释。”

陆鸣雪眉头一跳,看向卫封寒。

他脸上带笑,眉毛微挑,一副轻佻模样。只是一双看过来的眼睛却是含笑,很认真地看着她。

我对他有什么误解?

陆鸣雪不禁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