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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雪不知道裴行迟在这里等了多久。

裴行迟冷声开口:“你那两个丫鬟呢?”

幸好她早有准备,出门时便将宝珠和宝翠支到针线房,说是替她缝制冬衣。

这个借口无可指摘,侯府对她刻薄,又怎么可能会为她做冬衣。

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她只能让两个丫鬟拿了几吊钱,去针线房盯着绣娘做。

听陆鸣雪说完,裴行迟嗤道:“你倒是聪明。”

陆鸣雪站在门口,两只脚像是生根了一般,一步都不敢往前。

此刻的裴行迟太危险了,随着日光渐渐收拢,陆鸣雪都分不清究竟是他身上散发着黑气,还是黑暗慢慢笼罩上他。

“不知世子在这儿等了多久,我倒是有个喜讯要告诉你,托卫大人的福,我弟弟已经回家了。”

裴行迟慢慢走向她。

“你很感激他?”

“卫大人帮了我这么大的忙,虽然都是看在世子的面子上,但我知恩图报,自然感激。”

等两人之间只有半步的距离时,裴行迟抬手,一个巴掌猝不及防地扇到陆鸣雪的脸上。

“你也配让他替你做事?”

这是陆鸣雪从小到大,挨的第一个巴掌。

她觉得自己的脸应该是肿了,麻麻地疼。

在她的脑子理清局面之前,她的手已经不受控制地举了起来。

只可惜,她的动作太慢,手掌离裴行迟的脸不过一寸距离,便被他牢牢抓住。

“放开我!”

陆鸣雪眼睛里的眼泪已经沁出来了,脸颊疼着,手也被禁锢着,她愤怒地瞪着裴行迟,心想,若是自己有卫封寒那样的武力,又怎会被裴行迟欺负成这样。

裴行迟勾起笑,静静地欣赏起她苦苦挣扎的模样。

他眼底的蔑视和调笑让陆鸣雪怒火中烧,忍无可忍之下,她抬起脚,飞快地踢上裴行迟的小腿。

“嘶……”

她用了十成力,踢得脚尖都疼,可裴行迟还是只皱了皱眉,闷哼了一声。

实在是忍功了得。

他手上的力道渐渐加重,陆鸣雪先受不了了。

“你放开我!裴行迟你不要太过分!”

他竟又笑起来:“我过分了,你又能怎样?”

陆鸣雪咬牙,她能怎么样?她现在只能忍,忍到能将其一击必杀的那一天。

“疼!你放开我!裴行迟,你不就是在气泼给承安的脏水被洗清了吗?你想看我求饶,我偏不!”

陆鸣雪费力挣扎着,裴行迟故技重施,又突然一松手,看她摔在地上。

好不狼狈。

这狗东西就是故意的!

陆鸣雪气得眼眶酸涩,她强忍着泪意,在心底强硬地命令自己不许哭。

绝对不能在这个狗东西面前哭。

裴行迟俯视着她,冷笑道:“不要再挑战我的耐心,下一次,我可不会给你留破局的机会。”

“没有下一次了!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与陆家其他人无关。你若再敢动他们,别怪我和你拼个鱼死网破!”

“鱼死网破?怎么,以为有封寒替你撑腰,便敢和我叫板了?”

说这话时,他的表情更冷了几分。

陆鸣雪没说话,默默爬起来。

这个时候要是急着和卫封寒撇清关系,倒显得是她心虚了。

见她不说话,裴行迟接着道:“怎么?你还真以为封寒会再帮你?这世上可没有天上掉两次馅饼的事。再说了,封寒刚回京,忙得几乎是脚不沾地,你倒是厚脸皮,麻烦人家一次又一次。”

若不是陆鸣雪早已和卫封寒达成合作,只怕真会被他这番话说得不好意思。

她听了,冷冷一笑。

谁知裴行迟对她这反应也不满意,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和他对视。

“怎么?还真对他抱有幻想?”

陆鸣雪打开他的手,后退两步。

“裴行迟,你不要以己度人。”

“最好是,毕竟我当初会娶你,就是看重了你的名声。你若是敢红杏出墙……”

他冷笑着,没有说出后面的话。

可其中的警告陆鸣雪再清楚不过。

“我没有你那么无耻!”

裴行迟毫不在意她的讽刺,勾起薄唇,突然道:“你的两个丫鬟伺候不了你,便罚二十板子,以儆效尤。”

陆鸣雪惊道:“为什么?她俩做错什么了?这是我的命令,要罚就罚我!”

“你以为我不敢罚你?”

可事实证明,裴行迟就是不敢罚她。

毕竟若是大张旗鼓地罚了她,传出去之后,还怎么树立他排除万难也要娶心上人的深情假象。

“她俩是我的丫鬟,只是听命行事,你若是罚了她俩,怎么服众?”

裴行迟笑着不说话。

他是这个院儿真正的主人,他想罚两个丫鬟,是易如反掌的事。

他不过是想看她求饶。

“裴行迟……我求你,不要罚她俩。我以后,保证会离卫大人远远的,再也不和他……有任何往来。”

陆鸣雪这话哪里像是在做保证,简直像是在作真情告白。

裴行迟脸色瞬间黑下来,眯眼道:“你好像还挺舍不得?”

“我没有!卫大人是个好人,我只是,还没来得及感谢他的帮忙。”

“陆鸣雪,你可小心些。”

裴行迟突然连名带姓地叫她名字,明显被惹怒了。

她现在要的就是激怒他,好让他忘了宝珠和宝翠两人。

“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卫大人是你的发小,难道你不知道他的为人?”

这话像是将他噎住,他半晌没说话。

末了才道:“你不要自作聪明。”

陆鸣雪摸了摸肿痛的脸颊,想着该什么时候将这一巴掌讨回来。

裴行迟突然又沉着脸问:“封寒可有和你说起过什么?”

陆鸣雪沉着脸反问:“他应该和我说什么吗?”

“娘说你爱顶嘴,果然没错。回答我的问题便是。”

莫名其妙又被告了一状。

她在心里翻白眼,道:“他不过是和我说些关于承安案子的事。”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背后是我?”

这个问题,她早和卫封寒串好供。

“是我娘告诉我的,承安刚出事,你便迫不及待又出手陷害我爹,当时便猜出来是你做的局。”

“接着说。”

“卫大人只告诉我线索断了,查不出背后之人。但事情明摆着,他应该也能看出来。”

这话模棱两可,让裴行迟误以为还有狡辩的余地。

果然,他的脸色缓和了些。

陆鸣雪看在眼里,越发觉得他无耻,也越发佩服卫封寒对裴行迟的了解。

裴行迟打听到了他想知道的事,一刻也不多留。

只是在踏出院门前,停了一步,道:“陆鸣雪,要不是有人劝我留你一命,你早死了。你的埋骨地,我可都已经选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