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春秋咽了口唾沫,一颗小心脏仿佛就要跳出胸腔,他艰难地挪动脚步。
见状,西方墨一声嗤笑,“胆子这么小的人,东方白是怎么让他留在身边的。”
上官春秋一阵汗颜。
祖宗唉,你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吓人吗?上次出现就是血流成河,杀人狂魔也不过如此。
看他束手束脚的模样,西方墨笑意更深。
“嘶~”西方墨一声痛呼,抬手摸了摸额头,呲牙咧嘴,“云长安,你大胆!”
云长安双手环胸,站起身,居高临下,“我胆子大不大,你不是最清楚吗?”
“人家年纪大了,挺不容易的,你别吓唬他,要是蛊虫没解决,你也活不了多久。”
闻言,西方墨冷嗤,“活不了多久?这话当真好笑,你们压根就没打算让本座活着。”
云长安无言以对。
他这话,好像也有道理,但眼下,怎么可能承认。
“此言差矣,不是不让你活着,而是让你和东方白合二为一,你们本就是一体,分离久了,于你于他都不好。”
西方墨幽幽瞥了云长安一眼,“嘁!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是何居心。”
说得冠冕堂皇,其实啊,他们想要的,一直都是东方白。
突然,云长安迅速出手,一把握住西方墨的命门,转头望向上官春秋额,“把脉。”
见西方墨受制于人,上官春秋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大步上前摸上了他的脉搏,惊讶地瞪大了眸子。
他猛地收回手,一个闪身后退到安全距离。
“他体内的蛊虫已经陷入沉睡,算是暂时压制住了。”上官春秋心中兴奋不已,但理智死死压制着蠢蠢欲动的冲动。
眼前这人可不是彬彬有礼的东方白,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绝对不能招惹。
“可以放手了吗?”西方墨似笑非笑地望着云长安,笑意却不达眼底。
云长安放手,不明所以,“你体内的蛊虫怎么回事?那团红光又是怎么回事?”
西方墨侧躺,一腿屈起,一手随意搭在腿上,另一只手撑着脑袋,几分邪意几分慵懒。
“本座为何要告诉你?”
二人四目相对,火花四溅,房中气氛凝固了起来。
一旁默默降低存在感的褚杉和上官春秋一个哆嗦,欲哭无泪。
终是上了年纪的上官春秋受不住凝重的氛围,小心翼翼地开口,“这里没老夫的事了,告辞。”
话甫落,上官春秋“咻”的一下跑了,连轻功都用了出来。
褚杉依葫芦画瓢,抱拳,“属下告退。”
黑影一闪,褚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了房间,刚出来就碰到拍着胸口大喘气的上官春秋。
二人对视一眼,此时无声胜有声。
房内,云长安和西方墨无声对峙,目光所及,火花四溅。
“方才你体内的灵力波动很是强烈,你踏入了修仙之途。”云长安言之凿凿。
西方墨身上处处透着诡异,但刚才那股灵力波动怎么也做不了假。
“修仙之途?并无。”西方墨毫不犹豫否定了。
“你觉得我是傻子吗?”
西方墨连连摇头,“你可不傻,你精明着呢,本座都有些嫉妒东方白了,居然能得你这般的佳人相伴。”
“既然知道,还打算敷衍我?”
西方墨坐起了身,“你为何执着此事?是因为月清泠背后的古老氏族?”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月清泠背后的古老氏族和云长安一样,都是修仙之人。
难怪她有恃无恐,对上普通人,他们确实是不可逾越的天堑,但对于云长安来说,他们还真算不上什么。
只是不知道那个族群里,有没有更厉害的修仙之人。
云长安没有应声,但眼中透出明晃晃的明知故问。
“你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东方白?”西方墨来了兴趣,追问道。
因为东方白,月清泠几次三番对云长安下了杀手,她可不是能咽下这口气的主。
月清泠和东方瑾沆瀣一气,东方白要想坐上那个位置,他们二人背后的南疆和古老氏族都是必须除掉的威胁。
而云长安,就是那个能助他一臂之力的变数。
西方墨说不上心中什么感受,但就是莫名的不痛快。
她一不痛快,体内的暴躁因子顿时激昂了起来,目光一凝,猝然出手。
云长安反应迅速,立即出手,两人就这么你来我往打了起来,灵力的波动四散而去,震得房中的桌椅碎了一地。
嘭!
不远处的褚杉听到房中的动静,倒吸了口凉气。
主子和王妃这是下了狠手啊,待会儿不会房给掀了吧?!
思及此处,褚杉唏嘘不已。
别说,以王妃的能为,足以掀翻房顶,更别说现在的主子并不是主子,而是那个嗜血如狂的魔头。
两个都不是好惹的主,他一个小喽啰还是离远些,免得殃及池鱼。
褚杉不由自主后退了几步,离得更远了些。
就凭他们俩现在的手段,一般人还真奈何不了他们。
褚杉心中万般感慨。
缘分当真是妙不可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主子和王妃乃是绝配。
一样的风姿绰约,一样的武功高深,就连那个用这主子身体的西方墨都强得离谱。
房中的西方墨和云长安打得难舍难分,战局焦灼,那张床已经塌了,屋内一片狼藉,满目疮痍。
云长安目光一冷,身手快如闪电,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反手一剪,纤细的臂膀重如千钧,压得西方墨膝盖弯曲,面红耳赤。
西方墨眼中红光一闪,浑身蹭蹭冒着冷气。
云长安不以为然,一缕灵气顺着他的后背涌入体内,翻腾叫嚣的血脉顿时平静了下来。
西方墨长吐了口气,俊脸一黑,“还不放手。”
“冷静了?”
“放手。”西方墨咬牙切齿,心中恼怒。
好不容易出现,还以为能胜过云长安,没想到,轻而易举就被她给擒住,丢脸丢大发了。
云长安没察觉到恶意,松开了手,郑重其事,“你的武功又精进了。”
之前他们也有过短暂的交手,今日他的武功明显比之前高出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