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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时明渊在天将将透过一丝橙红色光的时候就轻手轻脚起了床,照例给戴澜盖好被子,出了屋门。

挨个去把三个崽崽喊起来,时清简时清年早有准备,被叫醒后就立马坐了起来,只剩下时清榆起床困难专业户。

“三宝,不是说好今天就要开始锻炼了吗?”时明渊对于自己的小女儿的脾性非常了解。

虽说没有什么起床气,但是想让她早起却是要狠狠费一番功夫。

时明渊低沉磁性的声音不厌其烦的在时清榆耳边响起。

“爹,我马上起!”时清榆迷迷糊糊应答一声,不过下一秒就翻过身背对着时明渊。

接着不管时明渊怎么劝,时清榆每次都“嗯嗯嗯。”

时清简时清年已经早早洗漱好穿好了衣服,坐在一边看时明渊在耗了足足一刻钟后时清榆还没有起的样子,时清简看不下去了。

他转身出了门,片刻后。

“爹,我来!”

接着把湿润的双手放在时清榆脸上,已经深秋的季节,清晨和傍晚已经冷风萧瑟。

时清榆显然被冰了一哆嗦,一屁股坐了起来,看见时清简正拿着手帕擦手,顿时幽怨的看着他。

又一转头看见时明渊坐在床边眼眸含笑的模样,顿时委屈起来,猛地扎进他怀里,幽怨开口:“爹!大哥可真讨厌!”

时明渊轻轻抚了抚小女儿的头发,学着她的语气道:“昨天有个小宝贝说好了今天要早起锻炼,还一直在耍赖皮呢!”

时清榆:谁啊,谁啊!肯定不是我!

她装作没听见,动作极为自然的从时明渊怀里出来,“我要起床洗漱了,爹你别一直抱着我。”

听见她倒打一耙的话,时明渊见怪不怪,一本正经坐好,“好好好,是爹不该一直抱着三宝。”

“今天你们才刚开始就从蹲马步开始!”宽敞的庭院里时明渊带着三人正式开始。

时清榆刚开始就想喊累,不过有时清简和时清年两个人在旁边做对照,让她也不能偷懒就只能一直在坚持着。

练习了一段时间,时明渊发现即使年龄尚幼三人侧重却各有千秋,时清简风格猛烈一些甚至有越挫越勇之势,时清年则是矫健反应迅速,时清榆更为灵巧能够迅速抓住对方弱点。

时明渊看着三人很是满意,而他满意的后果就是在三人开始适应现在的节奏之后,要求更为严格。

戴澜在这期间充当拉拉队,每天躺在摇椅上给他们加油助威,

“大宝好厉害!”

“二宝,小心后面!”

“三宝加油呀,坚持!坚持!”

“哈哈哈,相公你怎么被三宝给偷袭了。”

戴澜每天把这当成了乐子供她消遣。

夜晚,王婶看着三人狼吞虎咽,欣慰之余还伴随着淡淡的心疼,她孤家寡人被时明渊买来就看着三个孩子从襁褓中的牙牙学语到现在能蹦能跳,内心早已把她们当自己的孙子孙女看待。

只是她明白这是让他们拥有自保的能力,不至于被人欺负了去。

所以即使有些不忍,却也只能每天变着法的花样做菜。

“爹,时明祥他家的大宅子要建好啦!”吃饱饭后一家人悠闲的坐在一起聊天,时清年忽然说道。

时明渊挑了挑眉,反问道:“二宝怎么知道他们家屋子要盖好了?”

糟糕,她总不能说是麻雀说的吧,时清年救助似的看向时清榆时清简。

时清榆:“下午跑步的时候有人上山,我们听他们说的。”

时明渊没在问,越临近冬天村子里的人确实上山越来越频繁了,不过也是没办法的事,各家各户平常只能混个温饱,想餐桌上有点荤腥只得上山碰碰运气。

戴澜摸摸下巴,眼神瞥向时明渊:“相公,你说咱们要不要送个乔迁礼。”

时明渊斜睨了她一眼,戴澜早就对老时一家哪来的银子盖新房好奇坏了。

看着时明渊无奈又不赞同的眼神,她嘿嘿笑了两声:“开玩笑,开玩笑,他都没来给我们送,怎么可能让他家占了咱的便宜去。”

时清简三人齐齐发了一声“啧”,对于自家娘亲这迅速的改口速度他们表示看不起。

“去去去,三个兔崽子,取笑到你娘头上来了。”随即转头看向时明渊,“相公你还管不管你儿子女儿了!”她心软下不去手不代表她不能找外援啊。

时明渊略带幽深的眸子顿时扭头看向三人。

“哎呦,羞羞脸,就知道爹你最喜欢娘亲了!”时清榆说完拉着时清简时清年一溜烟就跑了。

“哈哈哈哈,相公他们不怕你诶。”戴澜看着这一幕噗嗤笑出声。

时明渊原本幽怨的眼眸瞬间变得更为暗沉起来起来,起身拉着戴澜回房间:“娘子,为夫的心被三个孩子伤的好痛,要辛苦娘子给治疗一下了。”

戴澜:……什么治疗要回房间?!!

你不正经!!!

——

这头,拉着另外两人出门的时清榆想起戴澜的疑惑,她瞬间也好奇起来。

“我亲爱的哥哥和我亲爱的姐姐~”时清榆冲两人撒娇。

时清简时清年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互相对视一眼。

时清年后退一步,似是突然想起什么道:“我忽然想起今天还没练字呢,我得赶快回去!”

时清简看她一副马上要逃跑的样子,黑眸里透出淡淡的嫌弃,不过……

“我也要回房休息了。”脚步一转,扭头就要往里走。

时清年见状用眼神睨向他:你不是也这样,还好意思说我!

时清简回望似是回答:这丫头开口能有什么好事吗?

两人莫名达成一致,下一秒同时抬脚就要走,时清榆看看他们两个,直接伸手拉住:“好哥哥,好姐姐,难道你们不好奇时明祥他家的事吗?”

三人自出生极少出门,直到现在能蹦能跳才被允许独自出门一会儿,平常都是窝在家里自娱自乐。

毕竟,一来戴澜总是能拿出各种各样的东西,他们玩都玩不过来。

二来,他们不过堪堪三四岁,在这个孩子极易夭折的时代,时明渊戴澜一刻都不敢让他们离开自己的视线,直到他们三岁多的时候才逐渐放松下来。

早前,时家人还经常上门来,以为生了孩子戴澜夫妻俩就会心软好说话一些,不过每次都被时明渊尽数挡了回去,连门都没能进来,久而久之他们也不再上门吃闭门羹。

他们三个也只见过一两面旁的事一直都是听时明渊说他们家的事,或是时清年在三人好奇时,招来几只鸟儿,让它们打听都发生了什么,回来转达。

两人沉思,时清榆一看有戏,水润的眸子星光点点,接着开始了各种撒娇,时清简和时清年一路就被半推半就到了老时一家的茅草屋边。

看着眼前这个屋顶上茅草已经发霉,仔细看甚至有几块地方变得薄薄一层,看起来稍一下雨就会抵挡不住,而院子不过被石块随手垒上围起来的院子。

三人顿时恍然大悟,难怪这一家子之前轮流上门,如果他们是这样的房子……噫,简直不敢想象。

兄妹三人除了时清简都没怎么受过苦头,而时清简被冷落,被继母暗地里打压,不过她明面上的功夫倒是做的不错,住的院子即使偏僻却还算过得去。

直到去参军……

从无名小卒一步步往上爬他能力强很快就从几十人一起住的大通铺到后来分到了营帐自己一人。

三人想要悄咪咪探头,可是低矮的围墙成年人只要微微一抬头就能尽收院子的场景,对于他们三个小豆丁确实艰难异常。

直到时清简看到一堆乱石堆放在拐角处,轻触了另外两人一下,在她们疑惑的眸子看来时指指那边。

他们能在心里传话的能力早在一岁的时候就消失不见,不过三胞胎之间存在的心灵感应倒是让他们默契异常。

果然,时清年时清榆顿时明白过来,不由得眼神一亮,轻手轻脚爬上去后,再一踮脚就能看清院子里的场景。

得亏现在天已经逐渐黑了起来附近的人家都已经开始吃饭,他们才没能被人发现。

幸运的是院子和屋子离的不远,而他们一家为了省下一些煤油灯就借着淡淡的月光坐在门口吃饭,说话声隐隐传来。

这可真是人丁兴旺的一大家子,相较于他们一家来说。

院内王桂芬正在招呼时素娟把菜端上餐桌,看着自己的大女儿她脸上一阵嫌弃:“慢手慢脚的没看见你爹你弟弟他们都坐了半天了吗?”

陈英看她横眉冷竖的对着自己的女儿,咯咯笑了起来,开口道:“大嫂,别对素娟这么凶嘛,毕竟她也算是咱家的功臣。”

王桂芬瞪了一眼开口说话的陈英,“我教育我自己的女儿你管的着?”

两人你来我往的开启了一轮唇枪舌战,时素娟冷眼看着她们,手指掩藏在身下攥的发白,如果不是为了摆脱被卖掉的命运,又怎么可能把她翻来覆去好不容易想到摆脱这家人的事情提出来。

时家最有话语权的时有兆听她们叽叽喳喳的,不耐烦起来,厉声开口:“都行了!吵来吵去也不怕旁人听着笑话!”

似是想到了什么软和下语气让时素娟坐下,在众人都坐好后,只听见他乐滋滋的宣布:“过两天就能搬去新房子,你们都收拾收拾东西。”

一听这话餐桌上的人都激动起来,毕竟他们眼红时明渊的青砖瓦房好几年了,没想到自己有天也能成为村里的人上人!

时素娟也开心起来,不过想到是为什么,她又开始气闷,当年时明祥真的动了要卖她的心思,连牙人都找好了!

她眼看陷入绝境,突然想起来了前世镇上有个商贾人家的老太爷某天突然在无人的地方晕倒后救治不及而亡,不过那是以后发生的事情,对于当时的她根本就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她只能咬咬牙把这件事提前说出来,不过用的是自己做梦的借口,时明祥原本根本不信,她无可奈何只好将她知道谁家马上有人要去世谁家又要娶媳妇说出来,时明祥看她那么笃定原本觉得她是癔症胡言乱语。

只是过了没两天那家人的老母亲真的无声无息在梦里过去了,他才将信将疑起来。

直到另外几件事都说对了,他登时兴高采烈起来,连连追问那老爷在哪死的。

看出她的目的时素娟摇摇头,直说没看清,可能得过两年才能梦到。

时明祥火热的心这才渐渐凉下来,不过显然他将这些事说了出来,她在家的日子才渐渐好了一点,也仅仅只是一点。

只是不会被打骂,但是该干的活却没落下,为了往后不沦落到被活生生打死,她只能忍受下来。

每每想到自己的悲惨命运,时素娟都怨恨老天不公,凭什么让她这么惨!为什么即使让她重生却依旧让她生活在这个愚昧无知,见识短浅的地方!

时素娟握着筷子的手渐渐收紧,她实在不明白,若是想要让她再一次重复经历上一世的悲惨,为何又要给她重生的希望。

难道这就是她的命?!

不!她不相信!上一世她能够为了更好的生活爬上少爷的床,虽然运气不好被夫人逮了个正着。但是,现在的她比旁人都多了一个优势,她重生了。

她相信这是老天爷对她的善意,老天爷一定不愿再看她遭受苦难。

时清简三人就静静踮着小脚探头探脑往屋里看,只不过这家子人除了打孩子骂孩子,就是时不时呛个声,一点有用的信息都不再多说。

他们只能耐着性子接着往下看。

前方屋檐下已经要开始吃饭了,时家两个儿媳妇都抱着自家儿子准备喂饭,坐在上首的时有兆用手掌拍了拍桌子,一张布满沟壑的老脸上浑浊锋利的双眼扫视了一圈众人似乎在时素娟身上停留了几秒。

沉声开口:“咱们家马上就要搬进新宅子了,有些话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闭紧自己的嘴。”

“爹,你放心吧!”

“爹,家里几个孩子都嘱咐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