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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二次战役(4)战德川取三所里

德川,位于大同江北岸,东邻孟山、西接价川、南靠北仓里,有东西、南北两条主要公路在此交会,是这一战线上的重点地区。

同时,这一地区也是“联合国军”东西线的接合部,占据此地,对于志愿军将敌人分割包围,打开战役突破口十分有利。

在志愿军入朝前,中央在研究并确定作战方针时,曾计划在德川、宁远一线以南、平壤、元山一线以北构筑数道防线,想先稳固阵地,再逐步扭转局势。然而,由于“联合国军”轻敌冒进,分兵多路,已深入我军原定防线纵深,战场形势发生了重大变化。

敌军很可能再次发起进攻,准备再战。

德川方向极为重要。

在德川地区进行防御任务的是志愿军第42军第125师。

按照志司的总体部署,125师必须在此坚守一段时间,牢牢把握敌军进攻的关键,以实现诱敌深入的战略目标。

11月5日至13日,南朝鲜第8师多次向我军在德川的阵地发起攻击。经过反复争夺,到15日晚,我军仍然控制着德川的大部分阵地。

在战场上,志愿军战士们展示出他们的独特本领,时而进攻,时而撤退,沿途故意丢下破旧的衣物、残破的武器弹药,呈现出一副大败退的景象。

为了让这场戏更加逼真,甚至连第一次战役中俘获的上千名美韩联军士兵,也在一番“教育”后被放走了。

临走时,还特意对他们说:“我们放了你们,以后别再用凝固汽油弹炸我们了……”

“我们人不多,只是想保护鸭绿江上的几个水电站,如果没有它们的电力,东北的工厂就没法运转了……”

为了配合诱敌行动,第一次战役胜利后,新华社以“朝鲜北部某地”为名,在国内发布了一则简短消息:“在中国人民志愿部队参加下,朝鲜人民军获得重要胜利,十一天歼敌六千,收复广大地区。”

连这份为鼓舞国内人民而发的新闻,都大大缩小了战果。

经过一系列欺敌策略的实施,志愿军的将领们焦急地注视着麦克阿瑟的反应。

美军推进太慢了。

志司下达命令:立刻电告各部队,再次主动后撤十几公里,放弃任何形式的阻击和反击,大步后撤,注意,不要露出破绽!

为进一步引诱敌军深入,志司下令42军第125师,自11月17日起撤离德川,并在撤退途中,故意遗弃部分装备和物资,制造出“仓皇逃窜”的假象。

敌军终于上钩。

错误的判断导致了错误的行动,麦克阿瑟再一次开始了不顾后果的冒进。

自18日起,西线美第8集团军全面大胆北上,11月21日,西线联合国军——美第8集团军,全部进入麦克阿瑟制定的“攻击开始线”:

左翼是美第1军(辖美24师、英27旅、韩1师),中路是美第9军(辖美25师、美2师、美骑兵1师、土耳其旅),右翼战斗力最弱,配置了韩第2军(辖韩6师、韩7师、韩8师),联合国军整体部署前重后轻,主要兵力装备均部署在第一梯队,战线呈扇面展开。

中路的美第9军为此次攻击的主力部队,负责正面突击,其余方向也需各自肃清自己作战区域内的志愿军和人民军。

联合国军的部署十分简单,就是依托优势火力一路平推,但这样的部署却存在致命的弱点,扇面散开的兵力配置,导致联合国军三个方向间难以形成有效地支援,并且越往北推进,战线正面就拉的越宽,而第二梯队和预备队配置相对薄弱,无法有效填补前方形成的空隙。

抓住了这一致命弱点的志愿军,决定不设预备队,以左攻中守右牵制的办法来应对联合国军的整体压制。

11月22日和23日,麦克阿瑟继续加快向北推进。他是如此轻敌,志愿军甚至仅靠收听来自美国、日本和南朝鲜的广播,就能大致掌握敌军的动向及其目标。

而与此同时,中国的保密工作做得极为出色,甚至直到三十年后,美日军界的主流观点仍然认为率军入朝作战的是林彪和黄永胜。

一场彻底扭转朝鲜战局的大战即将展开。

按照我军战前部署,38军和42军,作为主攻,抓住敌薄弱的右翼猛打,穿插迂回到敌人后方,彻底切断东西线美军的联系,两面合围,关门打狗,实现西线战场的战役大包围。

中路的39军、40军则负责阻击敌人最强的第9军,拖住其东援的步伐。

左翼的66军、50军负责牵制敌右翼,同时,防止敌人从海上登陆。

这时候,志愿军第38军,第39军,第40军,第42军,第50军,第66军,已经全部部署到位。

而此时的联合国军第八集团军,还没意识到灾难即将来临,正不知死活地一路北进,进入了志愿军的预设战场。

以美第8集团军为主的敌军,其进攻正面已从最初的约80公里扩展至约300公里,各作战师之间形成了明显的空隙。

在德川地区集结并备战的是南朝鲜第7师,其左侧是美第2师,右侧为南朝鲜第8师。

如果能够重新占领德川地区,歼灭南朝鲜第7师,便能切断西线战场美军与南朝鲜第2军团的联系,同时为志愿军向西南方向迂回美军侧翼扫清道路,从而实现对更多敌军的分割包围。

为达成这一目标,志愿军司令部决定派遣第38军率先消灭该敌军,为第二次战役的展开奠定基础。

第一次战役后,38军在朝鲜战场上,战绩并不理想,从指挥员到战士们,都承受着不同程度的压力。

然而,此时志司却将如此重要的任务交付给第38军,这表明对该部队的高度信任。

志愿军副司令韩先楚,亲自前往第38军进行战前动员,极大地鼓舞了全军上下。各级指挥员和战士们纷纷表示要全力以赴,打好这一仗,为第38军和志愿军争光,部队的士气也因此显着提升。

目前,38军的作战任务已经十分明确,他们的目标就是攻打占据德川的南朝鲜第7师。

根据预定计划,全面进攻将在10月25日展开。当时志司给38军下达的作战任务是:全力攻克德川,随后全军迅速迂回至敌军后方。

38军深刻吸取了之前的教训,进行了周密的侦查,担负穿插任务的他们开战后绝不恋战,遇到敌人就用小股部队顶住,大部队坚决地穿插下去,还提出了“爬山就是为了包围敌人,只要爬过去就是胜利”的战斗口号。

梁兴初设下伏兵,令第38军侦察科长张魁印与第133师侦察科长周文礼,率领一支约600人的先遣队,深入敌后,摧毁德川通往顺川和平壤的大同江上的公路大桥:武陵桥。

这次必须下狠手,一个敌人都不放过。

炸桥的时间不得迟于 26 日早上 8 点。

10 月 24 日夜,大战前夕,38 军侦察科长张魁印、113 师侦察科长周文礼亲自率领 321 名英勇之士踏上征程。他们携带一百多公斤炸药、一部电台以及数名翻译。他们肩负的使命仅有一项,那便是炸毁武陵桥,截断敌人退路。

当队伍抵达浦洞时,惊觉此处有大批敌兵驻守,他们能望见敌军巡逻的身影,能听闻敌军帐篷内的交谈声和音乐声。经过哨岗时,敌人盘问他们的身份和去向。向导沉着应对,机智答道:“从前面来,往后面去。”这模棱两可的回答,竟让他们顺利通过了哨岗。

过了哨岗,他们发现这里有众多敌兵运输物资的车辆,这些车辆还主动为小分队让行。事实上,即便敌人未察觉他们的身份,他们也始终高度紧张。他们的袖中暗藏着手榴弹,随时准备投入战斗。不久,敌人识破了他们。

在激烈的战斗中,侦察连一班长郭兴运壮烈牺牲。战斗结束后,张魁印用一个朝鲜人遗弃的柜子,将郭兴运同志安葬在附近。随后,他们继续前行。

深夜,一座大山横亘在他们面前,挡住了去路。此山名为后游峰山,翻过这座山,他们便能抵达目的地武陵里。后游峰山高达 1105 米,最陡峭之处可达 70 度,山势极为险峻。若无向导,想要翻山越岭,实非易事。所幸,他们偶遇一位朝鲜大爷。经翻译介绍,朝鲜大爷得知这是前来援助他们的中国志愿军。他毅然主动为张魁印担任向导,引领他们前往山的另一边。

11 月 26 日凌晨,历经艰难险阻的攀爬,他们终于成功翻越了这座大山,抵达武陵里。此刻,距离梁兴初规定的炸桥时间仅余三个小时。张魁印仔细清点人数,而后沉稳地对大家说道:“我们的使命是炸桥,全国人民正翘首以盼我们胜利的佳音,我们务必让他们听到胜利的轰鸣。”战士们士气昂扬,齐声高呼定要炸掉武陵桥。

六点左右,张魁印率领奇袭队朝桥头挺进。守桥的韩国士兵刚刚起床,尚未及躲入碉堡,就被志愿军消灭。守卫之敌准备不足,顿时四处逃窜。有的被击毙,有的被俘虏,有的逃入山中,狼狈不堪。张魁印带领士兵,在初结薄冰的冰面上向桥墩前行。抵达桥墩附近,他们发现桥墩高达五米。没有梯子,队员们便搭起人梯,将一百多公斤炸药运至上方。

紧接着,他们点燃引线,迅速撤离。恰在此时,武陵桥上驶来一辆满载军用物资的敌军车辆,炸药爆炸后,桥体与车辆一同腾空而起,爆炸声震耳欲聋,武陵桥爆破任务圆满完成。

此时的时间是7点30分,比梁兴初规定的爆破时间还早了半个小时。听说张魁印成功炸毁了武陵桥,梁兴初十分高兴,要给张魁印记头功。

这次杰出的特种行动以后被拍成了家喻户晓的电影《奇袭》。

驻守德川的南朝鲜第2军团伪7步兵师,是一支全副武装的精锐部队,也是南朝鲜军队的主力之一,满员时约有一万余人,师长为申尚澈准将。

此前在飞虎山争夺战中,伪7师的官兵表现出色,成功阻止了志愿军攻占价川,保障了联合国军的后路安全,因此声名大噪。南朝鲜陆军部多次发布嘉奖令,并迅速对伪7师进行了调整和整编,使其在短时间内恢复战斗力,再次投入到作战前线。

自圣诞攻势以来,伪7师的进展顺利,沿途只遇到一些连级规模的狙击,未发生大的战斗。

在麦克阿瑟此次攻势中,南朝鲜第7师的任务,是负责在从德川区域向右至宁远附近的大同江江岸、左至龙门山右侧大约35公里的宽广地带进行作战。

具体部署如下:

第8团位于右翼,负责占领宁远西北方向的丰田里一线;

第3团位于左翼,占领德川以北约7公里的安上里一线;

第5团布置在德川以西约10公里的西仓一线;

第18炮兵营部署在德川以北7公里的沙坪里,为前线各团提供火力支援,并合力向妙香山和熙川一线推进。

沙坪里位于德川以西大约7公里处,是南朝鲜第7师第18炮兵的阵地。该地为一片起伏不大的平地,但并不算开阔,实则由几个低矮的山丘组成,第18炮兵营的数十门火炮便错落地设置于这些山丘之上。

25日黄昏,德川城四周就已枪声大作,炮声不断。陆续传来的消息,向驻守在这里的第7师师长申尚澈展现着志愿军进攻的意图,这次这是一次坚决果断的大规模战略性进攻。陆续传来的消息使他感到四面楚歌。

志愿军第38军在第42军的积极配合下,出敌不意地发起了“千里奔袭”,从南朝鲜第7、第8两个师的结合部直插进去。38军的三个师为了按时到达预定攻击地点,忍受着极端疲劳和严寒,一刻都不敢停歇,强行军向目标地点奋力跃进。

东路113师,25日晚上九点,由113师师长江潮率部,准备从古城江、新坪里涉过大同江,穿越南朝鲜第7师和第8师的结合部,从右翼迂回至德川以南,截断南朝鲜第7师向南的退路。

到了大同江边,师长江潮和政委于敬山亲自带头脱下棉裤和鞋袜,绑在身后,带领全师官兵跳进冰冷刺骨的大同江,迅速向对岸冲去。

这时,正好赶到的一个南朝鲜步兵营,当看到一群浑身都是“冰碴儿”的志愿军士兵,端着刺刀朝他们“发疯般”冲过来的时候,一个个全吓得“半死”,双方还没交手,南朝鲜军就已溃不成军。除了被打死的,113师的将士们几分钟之内就抓了一百四十多人。

113师就这样边打边跑,直到占领德川南面的遮日峰、葛洞时,师长江潮才顾得上看看手表——26日早8时整,赶到了!南朝鲜7师又一条退路被斩断。

中路则由38军副军长江拥辉亲自指挥114师,发起正面强攻,由北向南直取德川。114师341团,首先击溃南朝鲜军第8团2个营,随即向德川发展进攻。341团查明敌军炮兵阵地位置后,组织精悍的小分队,冲破敌军严密的火力封锁,直插沙坪站,于26日7时歼灭南朝鲜第7师榴炮营。

第114师顺势前进,战至11时,成功推进至德川城的北面和东面,高地已被114师部队全面控制。南朝鲜第7师的主力部队,约6000余人,已被志愿军从四面八方逼入狭窄的大同江河谷。

由军直属侦察连、第113师侦察连及两个工兵排组成的侦察支队,在战斗打响前秘密渗透到敌军后方。到26日8时,他们抵达德川西南的武陵里,成功炸毁了公路大桥,击毁并截获敌军车辆40余辆,切断了第7师南逃北援的通路。

至此,第38军已成功将南朝鲜第2军团伪7师,在德川地区从四面包围。

伪7师所在的这片河谷,面积不过10余平方公里,114师的战士们,此刻隐蔽在附近的各个山头,暂时停止了对敌军的进攻。他们已经十多个小时没有吃东西了,现在敌人已被包围,战士们开始吃些随身携带的干粮,养精蓄锐。

根据副军长姜云辉的部署,114师此时仅负责围困敌军,等待更多部队集结,计划在晚上九时发起攻击,利用我军擅长的近战与夜战,尽量减少伤亡。这是因为南朝鲜第7师的火力配置完整,战斗力不容小觑。

然而,被困在河谷中的南朝鲜伪7师已经开始感到焦虑不安。

师长申尚澈深知,若继续滞留在此,结果只能是全军覆没。

第2军团的刘载兴中将,同样关注第7师的处境,但却无计可施。德川的所有通道都已被第38军切断,而其他部队也正遭受志愿军的猛烈进攻,简而言之,没有任何援军能够前来救援这支部队。

最终,刘载兴下达了撤退命令,指示申尚澈带领部队突围,沿北仓向顺川方向移动。中午1点左右,申尚澈命令炮兵对东面和北面的高地实施炮火打击,与此同时,全师迅速登车,准备突围。

顿时,山谷中炮火轰鸣,马达声震耳欲聋。借助炮火掩护,南朝鲜第7师分成三路,向德川西南方向突围。

第38军军长梁兴初果断决策,将原定于晚上发起的总攻提前,展开对敌军的围歼战。

26日下午3点,志愿军38军对德川南朝鲜第7师发起了总攻。各个部队轮番对敌军阵地展开猛烈冲锋,战场上几座山头的号兵吹响了冲锋号,号声在山谷中回荡,充满了肃杀之气。

与此同时,匆匆赶到的114师炮兵也开始对山谷中的敌人进行炮击,双方炮弹呼啸而过,巨大的爆炸声震耳欲聋。

身穿棉衣的志愿军战士纷纷从石缝、草丛和岩壁后面冒出,犹如潮水般向河谷中的敌军扑去,硝烟迅速弥漫在整个战场上。面对绝境,

南朝鲜的士兵无处可逃,只能拼命抵抗,组成一道道火力网,企图阻止志愿军突入他们的环形防御圈。战斗的激烈程度前所未有,原本微弱的阳光也被浓厚的烟雾彻底遮蔽,天空阴暗不见。

下午6点左右,从多个方向赶来的志愿军增援部队陆续投入战斗。巨大的压力迫使南朝鲜军队的防御圈不断缩小,面对敌人的退缩,志愿军战士士气高涨,从隐蔽处迅猛冲出,展开了对敌军的最后总攻。

夜幕已深,志愿军的部队源源不断地赶来,轮番投入战斗,而南朝鲜人却再无指望获得任何援助。114师的战士迅猛地插入敌阵,溃散之敌分为几块。

绝望的敌人中,有些人开始投降,另一些则借着夜色四散逃命。最大的一股溃逃敌人约有千余人,他们成群结队地向南方狼狈逃窜,在黑暗中跌跌撞撞,不分高低。指挥官早已失去了对部队的控制,全军陷入一片混乱,唯一的念头就是向南逃跑。南方才是他们的家,而且那里有他们的友军。

坚守南面山头的志愿军几个连,已经遭受重创。

当敌军潮水般发动最后一次冲击时,志愿军已无更有效的办法阻止这股敌人的逃亡。

最终,敌人冲破了一道口子,向南狂奔而去。

大约晚上8点,山谷中只余下零星的枪声。志愿军开始清理战场。经过五个多小时的激烈战斗,114师彻底歼灭了南朝鲜第7师师部及其下属的第5团和第8团,共歼敌3000余人,并缴获火炮156门、汽车218辆。在长长的俘虏行列里,还有以根波为首的美军顾问团共10人。

11月25日至26日,不到24小时内,德川的韩军伪7师,大部分已被38军歼灭。

美国广播公司报道道:“在中国军队的猛烈进攻下,韩国第2军团在短短二十四小时内已经完全瓦解。”

在38军围歼韩军伪7师的同时,42军在军长吴瑞林指挥下,也对南朝鲜伪8师展开了行动。

42军的一个尖刀营悄悄潜入南朝鲜军的阵地,用匕首割断了敌军士兵的喉咙,随即扑向宁远城外的屏障——566高地。

虽然南朝鲜士兵刚从睡梦中惊醒,但他们的抵抗相当顽强,双方随即展开了激烈的白刃战,这让南朝鲜军吃了大亏。刺杀是中国步兵的拿手绝技,尤其是在弹药不足的情况下,这项技艺显得尤为重要。

当年对抗日本时,多位统帅都亲自参与编写了刺杀教程,这些以血的教训总结出的技术连被俘的日本军官都感到震惊,南朝鲜士兵更是难以应对。566高地上,韩鲜语“杀”声更是喊得震天响,久经白刃战阵的中国兵却根本不做声,战斗时喊“杀”是会惊动敌人、耗费体力的。

一阵肉搏战后,大喊大叫的南朝鲜士兵,纷纷惨叫着倒在了地下,不声不响拿着刺刀狠捅的中国老兵们冲下566高地,打垮了另一个南朝鲜连队,跟着就闯进了宁远城。

城外打得热火朝天,城内一片寂静。

带尖刀连的副营长孙光山一脚踹开南朝鲜伪8师10团指挥所的房门,包括副联队长在内的三十多名十团军官一起举起了手。到了天亮,连逃跑的10团团长也被迂回部队抓住了。

此战过后,南朝鲜伪8师也几乎全军覆没!

那天晚上,志愿军战士们都是端着三八大盖发起冲锋的,到天亮结束战斗时,他们都已经肩扛美国m1加兰德半自动了。一夜之间,南朝鲜军的两个师就已经全线崩溃!

仅一天时间,联合国军西线战场右翼就全线崩溃。

战役的缺口被彻底打开。

中路的39军、40军也不示弱,向正面的美2师、25师发起了进攻,虽然美军强劲的火力造成了不小的损失,但志愿军士兵的身影依旧在夜色中发起了猛烈的冲击,成捆的手榴弹、爆破筒扔向了美军的坦克,爆炸声、碰撞声此起彼伏,美国战史这样记载:

“中国军队用步枪和机枪猛烈射击,抛出了看起来是永不告罄的手榴弹,他们冲上美军阵地,用刺刀把美军士兵刺死在散兵坑里。”

战斗持续了两天,作为主力的中路美军就已经支持不住了。

这期间,39军甚至俘虏了美25师24团c连,这也是整个朝鲜战争中,向志愿军投降的唯一一个完整的美军连队。

这时候,最蒙圈的是麦克阿瑟。

前两天刚吹完牛说在圣诞节前结束战争,今天就让中国人打得节节后退。

麦克阿瑟召集相关人员,跑东京去开了个会,一直从晚上讨论到凌晨,最终做出了两个字的决定:撤退!美国人根据前线的实际情况得出的结论是,再不全线撤退,那就很可能全军覆没。

后来这次会议被美国和日本军史学家共称为“最奇怪的会议”,前方崩溃在即,指挥官居然跑到后方清谈,足见被一巴掌从天堂扇到地狱的麦克阿瑟,已经方寸大乱了。

不过麦克阿瑟可没想背这个锅,而是直接甩给了杜鲁门和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布莱德雷那帮人。都怪你们不让我轰炸鸭绿江大桥和中国本土,你们这些卖国贼!

杜鲁门目瞪口呆。昨天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形势一片大好,胜利就在眼前,才一晚上的功夫,你就跟我说朝鲜局势已经超出了本司令部的驾驭能力?

我们可不关心杜鲁门和麦克阿瑟到底谁背这个锅,都说了不让你们回家过年,你们就必须在这儿过!战场局势到了这个程度,情况已经很明显了。

联军为堵缺口,急调土耳其旅由捷川向德川方向、美军骑兵第1师(机械化师)由顺川向新仓里方向机动,以阻止志愿军前进。

戛日岭位于德川以西20公里处,有道十余米宽的险峻垭口穿过岭背,一条东西走向的公路穿过垭口,这是通往军隅里的必经之地。整个嘎日岭,东西穿过一条海拔810米的高地,在“814”与“805”高地之间,形成一个狭窄的50米垭口。这是美军向西推进、夺回德川等重镇的咽喉要冲。谁若把控住这条喉咙,就等于牢牢掌控了整个战场的命脉。

在一战和二战中,土耳其的立场一直比较摇摆。

一战时,土耳其与德奥同盟国结盟,在战场上表现突出。然而,战后却被战胜国瓜分,成为一个不起眼的小国。为了生存,土耳其政府不得不转向强国寻求支持。经过与英国的亲密合作后,土耳其逐渐向美国靠拢,成为了美国的盟友。直到1940年代末,冷战升温,土耳其一直站在西方阵营的前列。

朝鲜战争爆发后,土耳其也积极响应,派遣了5000人的精锐部队参与作战。

土耳其旅属于联合国军第25师,这些土耳其士兵个个身材魁梧,留着大胡子,腰挎土耳其弯刀,看起来十分凶悍。美军第9军军长库尔特中将对这些土耳其士兵十分满意,破例将这支队伍编入了其麾下的第25步兵师,打算将这群战斗力一看就爆表的土耳其部队当成一支奇兵使用。

指挥官是塔辛-阿齐兹准将,经历过加里波利等着名战役的洗礼,为了能亲自率领部队出征朝鲜,他主动申请降了一级。土耳其旅据说打仗极野蛮,崇尚白刃冲锋。

11月26日清晨,薄雾还未散去,哨所就传来急促的警报声。一支千余人的敌军,正扑面而来!阿齐兹准将立刻下令全军戒备,火力掩护第一线。近两小时激战后,营地里再次恢复了宁静。土耳其旅总共打退了1000多人“敌军”,并俘虏了200多人。

这时,一名美军联络官过来,看到俘虏后,十分无语:“这...这哪里是什么敌军,分明是我们自己的友军!”原来,他们抓了刚从前线撤退下来的韩伪7师。

11月27日黄昏时分,寒风凛冽,暮色渐浓。第38军接到进攻嘎日岭的命令,立即行动起来。114师直扑中心目标嘎日岭,努力夺取这一战略要地。

342团团长孙洪道,曾在嘎日岭附近作战,对这里的地形环境很熟悉。他急忙部署,以三营为主力,分两路进攻:一路由政委王丕礼,率领7连沿公路正面直扑;另一路,孙洪道亲自率8连从侧翼绕后攻击。9连和机枪连,担任预备队。2营,则作为团预备力量,以应对可能的变化。

入夜,戛日岭的主峰燃起堆堆篝火,土耳其人先到了。

偷袭土耳其旅!

为避免行军时脚步声惊动敌人。所有战士都脱下棉鞋,赤足踩在白雪之上,悄无声息地向敌阵地渗透。随着夜幕低垂,他们隐蔽在林木丛中,静等发起总攻的时机。

近了,更近了,连烤火的土耳其士兵说话的声音都听得清清楚楚!孙洪道一挥手,成群的手榴弹立刻飞向一堆堆篝火,烤火的土耳其兵随着被炸散的火堆四处飞溅。仅仅20分钟,戛日岭主峰便落入志愿军手中。

“这是中国军队!”

阿齐兹准将沉着镇静地边说边扔下自己的帽子,高喊:?“以此为界,后退一步者杀!”

土耳其人拿出同沙皇俄国打仗的蛮劲,组织起反冲锋,凶狠反扑。靠野蛮是打不了胜仗的,当场就有40多人阵亡,20余人被俘虏。

342团共打死打伤俘虏土耳其士兵300多人,之后顺利占领了嘎日岭,继续追击。11月28日,在价川阳站附近再次和土耳其部队碰上,这次和土耳其士兵交火的是38军342和340团。

土耳其旅奉命在阳站北山附近阻击志愿军,他们拥有一个榴弹炮营,配备有重火力武器,并占据了所有高地,设置多个火力点对志愿军进行封锁。志愿军采取“三三战术”向土耳其阵地发起冲锋,在30分钟内接连拿下3个高地,并从四面完成了对土耳其旅的合围,此战我军共打死打伤土耳其士兵580余人,沉重打击了土耳其人的嚣张气焰。

战斗至11月30日,土耳其旅已经有741人被打死,超过2000人负伤,244人被俘,还有163人下落不明。与志愿军交手仅仅3天,土耳其旅已被打残。

此时,西线战场的局势已经十分明朗,美第9军所辖的2师、25师,骑兵1师、土耳其旅以及韩1师,已经被中国军队三面包围,留在他们面前的,只有一条向南撤退的道路,而三所里正是这条道路上的咽喉,如果这里堵不住,那么整个第二次战役只能变成一场未达成战役目标的击溃战。

1950年11月27日晚,志愿军第38、42军分别向军隅里、三所里和顺川、肃川攻击前进,实行双层战役迂回,以切断美军第8集团军退路,这是能不能歼灭美军的关键。

担任外层迂回任务的42军遭受到了顽强阻击,由于志愿军士兵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同时,后勤补给跟不上导致了严重的弹药缺乏,加之缺少正面攻击美军阵地的有效手段,倒在阵地前的志愿军尸体足以构成另一道防御屏障。

穿插的42军损失极为惨重,未能成功完成迂回任务,外层的美骑兵1师逃出了包围圈。

38军负责了内层迂回,其中38军113师负责向关键点三所里方向穿插。

113师江潮得到军部命令,在美军之前,夺下三所里。并交代:

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绝对不能够放弃,就算是爬也要爬到三所里。

夺下三所里后,哪怕是钉也要钉在三所里,切断敌人逃跑的后路。

三所里位于朝鲜价川和平壤之间,是美军南撤的必经之地。只有在美军之前抢占三所里,志愿军的包围计划才能够成功。

虽然113师的士兵都是刚刚经历了战斗,疲惫不堪,但当接到命令后他们立刻重抖精神,奔赴三所里,因为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到一天了。

在出发之前,为了防止美军的侦查,江潮下令将电台关闭,暂时断绝和司令部的联系。还指示所有的战士,保持高度的警惕性,随时做好战斗准备,一旦遇见了敌人要用最短的时间以最小的损失消灭敌人,然后尽快赶路。

一路全是险峻崎岖的山路。

113师在途中遇到了4股南朝鲜散军,并和他们产生了小规模的激战。战士们边跑边打,击垮敌军的同时,仍然一步不停地向三所里狂奔,感觉已经要熬干身上的最后一丝精血了。

一些战士跑着跑着,就倒在地上就此不起。一些战士疲倦到极点就躺在路中间,被后面的战友踩醒后,揉揉眼睛再接着跑。还有的战士,不小心掉下了万丈悬崖。

最苦的是炮兵,沉重的部件和炮弹压得他们腰都直不起来,却一步都不能脱离步兵。

现在,支撑113师前进的已经不是体力,而是纯粹的精神力量了。

在翻越海拔1250米的长安山时,所有的军官冲到前面开路,战士们结成一长串人链互相拖拉前进。

113师全员已陷入疯狂的状态。

那时候,上到师长下到炊事员,所有的人思维都凝固了,疲倦至极的大脑里只有“三所里”三个字,所有的脚掌已经不是靠体力往前迈动,而是靠非凡的意志力在推进。

路上,113师还差点被前来巡逻的美国空军发现。面对可能会全军覆灭的危险,江潮兵行险招,淡定指挥将士们丢掉身上的弹药干粮,伪装成刚刚战败而归的韩军。

就这样,113师全师将士,大摇大摆地在美国空军的眼皮子底下行走,成功地骗过了美国空军,避开了美军的轰炸和扫射。

在这个惊心动魄的晚上,113师的官兵们正在悄悄创下一项至今没有任何军队能打破的世界纪录。

整整一夜,志愿军指挥部无人入眠,大家都在等着113师的消息。

志司将领们,都血红着眼睛围在报务间,几十部电台都调在113师的频率上,113师失踪已经整整一夜了。

谁也不知道,机警的113师指挥员们为预防美军测向,实施了无线电静默,这无疑是中国军队一次极为成功的电子战。

突然,志司的报务员们一起大叫:“通了,通了!找到113师了,他们到了。”

14小时,113师用双脚,边打仗边行军72.5公里,那还是地图上的直线距离,实际距离比地图上的72.5公里这个数字要长得多,而且一路走的还全是崎岖不平的山路,这真是奇迹!

这个数字,也创造了世界步兵战争史上空前的纪录,至今没有任何国家的军队能打破。

1990年,震惊世界的海湾战争中,极其现代化的美、英军重型装甲部队在平平展展的伊拉克沙漠上,面对已经一败涂地的伊拉克军队,每昼夜的进攻速度也只有50公里到60公里!

113师也因此赢得了“飞虎师”的美誉。

“我部先敌到达三所里!”

“敌人企图经三所里撤退。”

“请示我部任务。”

一条条信息,雪片般飞到志司。

赶到三所里的113师根本来不及休息,又立即开始构筑防御工事,工事修好才5分钟,南逃的美军就到了。

多么宝贵的战机。

正是因为113师的早到,将敌人死死困在阵地前,为主力部队会战赢得了宝贵时间,为聚歼敌人创造了条件。

三所里阻击战开始了。

11月29日,志愿军正面部队开始向被包围的美军发起正面突击。

为了摆脱志愿军越来越猛烈地压缩,美军在飞机、坦克的掩护下向三所里的38军阻击阵地展开了猛攻。

那是一场中国军队用十几门迫击炮、几百挺机枪、几千支步枪和刺刀,同美国军队几百架飞机、几百辆坦克、上千门大炮展开的决斗。

从西线溃退下来的美军急红了眼,美第2师、第25师土耳其旅残部,和美国骑1师、南朝鲜1师都陷入了三面包围。

打不开三所里,就是死路一条!

炮弹带不走了,全部打出去!

美军一个支援炮兵营22分钟发射3206发炮弹,创造了单炮每分钟8发射弹的世界最高纪录!步兵都滚下车来,冲锋去!被逼到绝路的美国人居然搞起了“人海冲锋”,成百上千地对着113师阻击阵地猛攻!

美国远东空军能动的飞机全来了,几百架飞机轮番对113师阵地狂轰滥炸……

短短22分钟,在美军的炮火攻击下,阵地血流成河,宛如人间炼狱。

面对这样险恶的情况,113师团结一致,听从指挥,有条不紊地继续战斗。

他们选择道路两侧的高地作为主要作战阵地,并且采用“纵深梯次”的配置,对美军进行殊死搏斗。

在战斗中,113师战士们以顽强的意志,一次又一次地抢修阵地,不给美军丝毫的机会,最终抵挡住了美军一次又一次地攻击。

那地狱火海般的高地上,不可能再有人类生存,但每当美国兵要去占领那些似乎已空无一人的高地时,志愿军又开始了疯狂的射击、刺杀。

“中国人似乎根本就不会受到炮火的伤害,美国士兵对于能在那种情景下生存下来的中国士兵突然怀有一种本能的敬畏的宗教情绪!”

六个多小时美军竟未能前进一步。

最近的时候被围美军已经能够看到北上前来救援的骑一师坦克上的白色星徽,但就是这短短的几百米却冲不过去,因为那里有志愿军。

当夜幕降临之后,一向狂妄自大的美军在经历了十几个小时的激战后,开始变得恐惧,中国军人的意志令他们感到害怕,于是便纷纷弃械而逃。

在113师的坚守下,仅仅相隔不到1公里的南北美军不得相聚,始终无法会合。

在“三所里阻击战”中,113师以顽强的抗击成功地阻击了美军,切断了美军的后路和支援之路,为我军在朝鲜战场上的战斗提供了保障。

志司注意到,三所里以西还有一条公路由北向南贯通,一个小镇龙源里卡在那儿。敌军在三所里被阻,肯定会改道龙源里南逃。

志司立即下令给113师,你们还得堵住龙源里。志司心急的报务员,将龙源里打成了龙泉里,但那已经不要紧了。

113师指挥官们早已经派一个团赶了过去。不但如此,极富主动精神的113师指挥官们还派了一个营炸掉了通往安州的公路大桥。

113师暂时得到了喘息的机会。

这就是永垂中国军队征战史的三所里、龙源里阻击战。

至此,联军整个战役布势彻底动摇了。

让我们把表针拨回到1950年11月24日上午。

就在志愿军将士在前线激战时,伍修权也在联合国与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各国,展开唇枪舌战。伍修权、乔冠华率中国代表团,乘坐的英国海外航空公司班机在纽约机场降落,出席联合国大会。

中国代表团到纽约的当天,正是抗美援朝第二次战役发起的前夜。

11月27日上午11时,伍修权率代表团进入联合国大会的会场,为了一睹新中国代表的风采,许多人都千方百计的想要弄到一张旁听证,其中不少是在美国的华侨、华裔。

伍修权进入会场时,会议已经开始,苏联代表团团长维经斯基正在讲话,但听说中国代表入场后,立即中断了演讲,并向大会介绍中国代表:

“请原谅,我暂且中断我的演说,我以我们苏联代表团的名义,借此机会向在主席的邀请下,现在正在会议桌前就座的中国合法政府的代表伍修权先生以及代表团其他成员致敬,并祝他们今天在联合国组织中开始的活动获得成功。”

按照时差推算来看,113师穿插三所里走了几个小时后,伍修权正带着中国代表团进入联合国大会现场。

因为是第一次到异国他乡,代表团各个成员都显得很小心,据伍修权后来回忆:

“当时大家看到地毯上因静电擦起的火花,都会想一想,这是不是什么特殊的特务装置。为了防止被窃听,大家不在房间里谈论工作,需要商量事情的时候,就到饭店旁边的一个公园里,边散步边商量。”

1950年11月28日,伍修权正式在联合国大会上发言,这也是新中国首次在国际舞台上发出声音:

“代表全中国人民,来这里控诉美国政府武装侵略中国领土宝岛这一非法的和犯罪的行动。”

美国常驻联合国代表奥斯汀矢口否认武装侵略,伍修权则针锋相对,其讲话稿是出自于颇有文采的乔冠华之手。

“好得很,那么,美国的第7舰队和第13航空队跑到哪里去了呢?莫非是跑到火星上去了?”

伍修权转向现场,提高了音量道:

“不是的,美国第7舰队和第13航空队并未跑到别的地方,他们在台湾。任何狡辩、撒谎和捏造都不能改变这样一个铁的事实:美国武装力量侵略了我国领土宝岛。”

当时,会场上还有蒋介石当局的代表蒋廷黻,在下午他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发言,对新中国进行污蔑。

伍修权当然不能容忍他颠倒黑白,直接要求发言,得到了大会主席的同意。

“你不能代表四万万七千五百万中国人民。只有我们才是中国人民的代表!你做美国的走狗,做美国的应声虫,这就是你的职业。连中国话都不会讲,我怀疑你还是不是个中国人!”

让伍修权印象深刻的是,他是在联合国大会现场,听到了二次战役胜利的消息。

据伍修权回忆:

“我是在联合国大会上,听到二次战役胜利的这个消息的,而且很巧合,中国代表团到会的那一天,正巧是战役发动之日,我在报告中有一段话,只准帝国主义侵略,不准人民反抗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中国人民完全有信心打退一切侵略者。”

尽管在美国操纵下,我国的提案并没有获得通过,但伍修权此次在国际上崭露头角,却极大的提高了新中国在国际上的影响力。

苏联的《真理报》甚至评价:

“联合国中第一次响彻着中国人民代表的声音,这个声音所代表的政府其稳固与人民对它的拥护在中国历史上是无与伦比的。”

11月29日,西线联军开始全线溃退,他们已经由“向北进攻”变成了“向南大溃退”。

在美军高层后为问责此次溃败时,美第8集团军认为此次德川战役的失败原因,是因为自己始终未能弄清志愿军准确的参战人数,他们只能进行这样牵强的解释:“我们跌入了中国军队的一个“微不足道的骗局中”。

因为“中国军队已经命令所有番号和称呼全部下降两级,即把军叫做某某部队,让人听上去像个团,师让人听上去像个营,团让人听上去像个连。”

而 38军第112师此时接到的命令是,占领和三所里、龙源里成鼎足之势的松骨峰。

松骨峰的地理位置与三所里、龙源里一样,也是通往顺川的必经之路,只有这三个口都堵住,才能彻底截断联合国军的南逃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