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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月原。

另一名副将周建,将这两日探查到的敌军营地情况详细禀告大将军,司徒崇。

两人身前的沙盘上不断地插上红色小旗。

“前哨在这些位置查探多次,终于发现,那战风渊不过是在虚张声势而已,并没有什么太子援军。”

周建越说越激动,口沫横飞,唾沫星子全数落在大将军的脸和胡须上。

司徒崇很想躲开,可他不忍心打击属下的积极性,硬生生接住。

“属下仔细辨认过,部分士兵穿了太子六率将士的服装,骑上战马,又在马尾上绑了树枝,在地上拖行。才造成飞沙走石的场面。”

“我就知道,仓国朝廷不可能给宣城派兵。承浒关大战,又是割地又是赔款,南境大旱,近百座县城遭灾,自顾不暇,哪有余粮余兵派给战风渊。”

“狡诈的黄口小儿。”

“将军,周建有一事不明。”

“说。”

“那宣城哪来的夯土、青砖修复城墙?还有百姓的口粮又是从哪里来的?昨夜,属下可见着战风渊和两个副将还有军医围坐吃什么...”

“火锅。”

“对对对,听黄应身边的火长说,锅子里有十多种食材,”周建咽了咽唾沫,继续道:“光蔬菜就有好几样,水灵灵的。宣城受旱严重,人都没水喝,哪来水种菜?”

这一点,司徒崇也久久寻不到答案。

心中烦闷,一砸桌面:“哼,听闻仓国玉京有许多方士,都是他们弄出来的障眼法。”

除了方士的幻术,司徒崇想不到其它答案。

“将军,末将愿率五百精兵,去泽原叫阵。”

司徒崇也是这个想法:“好,本将军亲自带你去挑人。”

......

【白姑娘,司徒崇的属下周建率五百人来战。】

白暴雨刚结束一个小时的扎马步训练,完全感知不到两只脚的存在。

还要打两遍军体拳。

沐浴时,皮肤在热水的滋润揉抚下,逐渐找回状态。

不得不说,薛宁的训练确实很有一套。不过10天功夫,白暴雨觉得体质和精神状态都有了质的飞跃。

一天训练下来,肌肉还是酸胀,但比之前好太多了。

收到战将军的来信,她擦干头发,落笔写下。

【司徒崇,接受好被战将军溜的命运吧。】

【溜?】

【emmmm...就是骗他上当来攻,然后将军佯败几次,让司徒**,忘乎所以。】

【这个‘溜’字真是用得当真是精妙。】

战风渊立刻掏出一本小册子,把新得来的白姑娘语录誊写上去。

前面是语录,后面还要写明注解,自己还偶尔用红墨点评几句。

【将军先派谁上去应战?】

两军阵前挑战为的是试探,而不是你死我活。

【王九已经带两个团去了。】

白暴雨还没动作,小柔和苏苏已经替她准备好了素描纸和铅笔。

【王九副将的作战兵力部署和战斗队型如何?】

【白姑娘对军阵也有了解?】

这时候,白暴雨手边放着《孙子兵法》,被薛宁翻到军争篇。

【《孙子兵法》内云:凡用兵之法,将受命于君,合军聚众,交和而舍,莫难于军争。勇者不得独进,怯者不得独退。】

战风渊双眸微凝,心中诧异不已。

佩服感叹道:【此兵法何人所着?当兵家之大成者。】

白暴雨想把书给战将军送过去,被薛宁压住了手臂。

“现在不行。”

白暴雨:“?”

薛宁没有解释。

【孙武。】

战风渊没有开口索要兵法,而是回信道:【王九带的两个团都是步兵。黄应也是五百人,分左中右三阵。】

三阵对一阵。

看似分散,却灵活。

双方兵力碰撞之后,立刻陷入混战。

在司徒崇的军报里,王九此人勇猛有余,精细不足,从用兵就看得出来。

【王九率二十余人一路突围,可惜,刚破了对手的中阵,就被左右阵包围了。】

白暴雨笔触加快,她把近景人物细细雕刻,周围全部模糊处理。

战争的肃杀跃然纸上。

令同伴们折服。

差点被打到门前的黄应是有些紧张的,可他渐渐发现,敌军的将士看似勇猛,却后力不足。

顿时想到关键。

暗忖:听闻宣城饥荒多日,将士早没了盐补充体能,才会后继无力。

又脑补:将军让我试探敌人,本以为只是试探将领,原来还为了这个。

不由得兴奋起来。

【王九不敌,败下阵来。】

双方都在试探,很是克制,只伤不杀。

不过两刻钟,就定出胜负。

王九当然不服,走时还叉腰叫喊:“你我二人,明日再战。”

然而第二日,战风渊并未让王九下场,而是指派了江图。

王九很不服气,大声争辩,被战风渊以枉顾军纪罚扎马步半个时辰。

结束惩罚的时候,正好看见白姑娘给他画的扎马步图,爱不释手。

江图也是两个团下场,一团列前,另一团是弓箭手,在阵后。江图则骑马在中间指挥。

【起初,黄应确实不敌,但等士兵箭矢射空,就是他的主场了。】

【将军还要再派谁上场?】白暴雨好奇地问。

司徒崇就是想知道黄底紫边蟒旗到底是太子的哪位六率。

还是虚张声势的障眼法。

【只能是我,(^_-)。】

白暴雨看着纸上的歪歪扭扭的表情包,开心大笑。

...

营帐内。

周建拱手:“将军,黄副将已经连赢两场,看来明日末将的阵前战,战风渊定会亲自下场。”

从各路情报分析来看,战风渊手里还是那些人,他不过是担心自己回玉京述职,司徒崇会再次北上。

才出此下策,做戏欺骗司徒崇,让他以为宣城得了增援,而不敢轻举妄动。

司徒崇越来越觉得上次夜袭宣城是情报出了问题,被打了个措手不及,而不是他司徒崇的指挥能力和兵不行。

司徒崇沉默片刻,心中的仇恨越来越压抑不住。

“好,明日一战,你放手大胆尝试。”

如今,岚军已经三局两胜,最后这一场,战风渊是不是亲自下场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