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要查的是谁炸了飞雁塔，偷工减料的事情就交给我们的陛下去头疼吧。”
萧鹤川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只是他这么明显大不敬的话，旁人十个胆子都不敢说。
柳云谏闻言只是笑了笑，他并不相信萧鹤川的话，可也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
早膳很快就被送了过来，柳云谏也当真不客气的拿起筷子慢条斯理的吃着。
萧鹤川也只是冷冷的瞥他一眼，虽然不满但也没说什么。
花玖也确认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不一般，至少不是明面上的敌对关系。
现在他有些同情他的父皇了。
就在他发呆的时候，一个红豆包出现在他的视线里，还有萧鹤川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
“喏，见你一直瞧着，眼珠子都快粘上去了。”
萧鹤川刚刚就见花玖直勾勾的盯着那盘红豆包，想到他喜欢吃甜食，就拿了一个递给他。
“谢王爷！！”花玖接了过来。
其实他刚刚就只是发呆而已，但是这红豆包看起来确实不错，他就鬼使神差的接下了。
一旁的柳云谏将这一切收入眼底，视线在他们二人的身上流转，心中若有所思。
早膳过后，三人就准备出发去大理寺了解更多关于案情的事。
因为柳云谏早上来的时候没有用马车，所以萧鹤川只能被迫收留他一道同行。
“没想到堂堂丞相大人出门连个马车都不备。”
萧鹤川坐在中间，眼中满是戏谑语气慵懒的揶揄着柳云谏。
花玖和柳云谏分别坐在两侧，听到他说的话没忍住偏开头翻了一个白眼。
原本他以为萧鹤川只是和他过不去总怼他，没想到他还挺一视同仁的。
“自是比不上王爷，这马车可谓是富丽堂皇。”
柳云谏仍旧保持着温和的笑，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生气，像是已经习惯了一般。
他反倒是对面前坐着的花玖更加好奇，他可以感觉到萧鹤川很在意这个小太监，而花玖看着也不像寻常的太监那般低眉顺眼。
“你叫什么名字？”
花玖愣了一下才发现柳云谏是在问他，似乎很意外对方会关注自己。
“回大人的话，奴才叫花玖。”
柳云谏在听到他的回答时有片刻的愣神，像是想到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细不可察的哀伤。
“这个姓氏倒是难见。”
花玖明显感觉到对方好像情绪不太对，他下意识的看向萧鹤川，见他一直看着柳云谏神色复杂。
嗯？？？
神神秘秘的，花这个姓明明就很常见嘛，他的母妃也是姓花。
之后马车内就陷入了沉寂，只是花玖总觉得气氛怪怪的。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在了大理寺门口，新的大理寺少卿就在门口迎接他们。
“在下大理寺少卿李随，见过丞相，王爷！！”
“不必多礼。”柳云谏笑着摆摆手看向他问：“顾大人呢？”
“大人正在研究从坍塌现场找到的爆炸物碎片。”李随一边带着他们往里走一边解释。
花玖跟在他们身后，看向门外的牌匾，这是他第二次来这个地方。
第一次就是被当成犯人带着镣铐押送进来审问，有一瞬间恍惚那就在昨日。
没想到再次进来这里却早已物是人非了。
李随一路领着他们到了顾时卿平时办公的地方，一进屋就看到了一身官服头顶乌纱帽的顾时卿。
他紧拧着眉毛，眼神全神贯注的盯着桌子上的各种粉末，全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
“大人，丞相和王爷到了。”李随有些汗颜，上前一步小声的提醒他。
顾时卿这才回神抬头看他们，脸上平静的没有丝毫波澜，没有其他官员看到这两位权臣的胆战心惊和小心翼翼。
花玖之前听人抱怨过顾时卿，为人看上去冷淡沉默寡言，不好相与。
之前只当他是在夸大其词，如今瞧见倒是真的信了他的话，不过他也说了顾时卿生性纯良，如此这般只是太过通透而已。
“见过丞相，王爷。”
顾时卿的嗓音很好听，有着少年清澈干净的感觉，只是语气平平透露着一股清冷感。
还真是个怪人！！！
“顾大人有什么发现？”柳云谏上前几步看向他桌子上摆放着的东西好奇的问。
“暂时还没有。”顾时卿如实回答。
花玖也踮着脚尖想要看到桌子上的东西，因为他昨天在现场闻到的那个火药味之间还夹杂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他常年在外打仗，对于火药还算比较敏感，而且火药的威力极大，可周围的房屋却没有被波及。
这一点很不寻常！！
或许顾时卿也发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这里研究这些残留的火药粉末。
“啧~乖一点”萧鹤川见状伸手轻轻的敲打了一下他的脑袋。
花玖撇撇嘴捂着脑袋暗暗的瞪了他一眼宣泄不满，后者注意到之后也只是轻轻的笑了一声。
“火药的把控很严格，旁人很难接触到，所以这很有可能是自制的。”
顾时卿将自己的猜测说了出来，罢了他将一块碎片隔着帕子捏了起来递给柳云谏。
“这个是在现场发现的，不属于飞雁塔，很有可能和火药有关。”
花玖的视线也随之看过去，只是距离的原因看不太真切，只能作罢。
他转头看向萧鹤川，对方双臂环胸一直在漫不经心的打量着屋内的其他地方，好似并不关心案件的事情。
无奈他不上前，作为他的奴才自然也不能擅自过去查看，气的他在心里暗骂着。
没用的东西！！！
“纸制的碎屑？”柳云谏看了一眼就分辨出来。
“没错，我猜测火药的容体应该就是纸筒或纸包，可还是无法解释这火药是从何而来。”
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萧鹤川收回视线，看向前面交谈的两人开口道：
“用纸筒包着的东西，你们就没什么别的想法吗？”
他说的正也是花玖想到的，没想到他们两个人会有这种默契。
“你是说……花炮？”柳云谏和顾时卿闻言都联想到了节日宴会用到的花炮烟火。
“应该不可能，烟火的威力没有这么大，它只是观赏性的。”
顾时卿第一时间否定了这一可能性，再者烟火的动静也很大，声音也比较特别，周围的人不可能听不出来。
“你们可别忘了制成烟火会用到什么。”萧鹤川找了椅子坐下语气懒洋洋的再次提醒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