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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沉渊墨眸紧紧攫住她的瞳仁,语调不明地问了一句,“若是如此,你就会心甘情愿留在我身边了?”

“不会。”沈翩枝脱口而出。

萧沉渊扬眉:“那不就行了。”

沈翩枝愣了须臾,才明白他的意思。

所以他的赌注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正在沈翩枝欲开口之时,萧沉渊已缓缓阖上眼皮,似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她的话滚到唇边,又咽了下去。

谢闻洲走在前面,贺朝野走在最后,向淮月小碎步走在他们二人中间。

放眼望去,四下一片漆黑。

只有谢闻洲手上的火折子火光渐灼,引着他们慢慢前进。

夜晚寒意渐浓,向淮月袖中拢着小小的手炉,裹着雪白大氅,这才没让寒气入体。

贺朝野裹着黑色大氅,锐利的眼眸在黑暗里闪着寒光。

他左手拿着弓箭,右手持着红缨长枪,整个人蓄势待发。

谢闻洲慢悠悠地走在前面,“贺师弟,咱们来轮比试,如何?”

“比什么?”贺朝野语气淡如湖水。

“比谁的猎物更多。”

“行。”

他们三两句就把比赛定下了。

向淮月是一句话都插不进去,借着微弱的光线看了他们一眼,“那我呢?”

“小公主不是说要小兔子?我猎给你。”谢闻洲道。

贺朝野眸色沉了几分:“你保护不了她。”

谢闻洲嗤之以鼻,“你就能保护好她了?”

得,又开始雄竞了。

她以前还挺烦雌竞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还会烦雄竞。

向淮月乌眸划过细微的无奈,手上玩着小巧的手炉,嘴里哈出一团白雾。

他们吵他们的,她玩她的。

互不干扰。

谢闻洲与贺朝野欲开吵之时,余光瞥见她的小举动,眉眼齐齐软了几分。

两道灼热的目光盯着向淮月看了一瞬,她才木讷地抬眸看了过去,“你们不吵了吗?”

“小公主,要不你把自己分成两半,我们一人带一半?”谢闻洲冷不丁地说了一句。

向淮月立住不动,澄澈乖软的乌眸忽闪了下,有些吃惊道:

“谢闻洲,你礼貌吗?”

谢闻洲轻笑一声,“逗你玩的。”

向淮月板着脸,一字一句道:“一点都不好玩!”

谢闻洲神色多了几许真挚,“以后不说了。”

贺朝野眉宇间早已覆盖一层寒霜,语气冷锐,“还比不比了?”

就这么当着他的面打情骂俏了?

偏生他还不能吃醋,还要摆出正宫的大度!

否则还真怕公主殿下厌倦了他。

既然在这件事上受了气,那就在别处出气!

贺朝野在心中暗下了决定。

谢闻洲睨了他一眼,“小公主还不知道归谁管呢,急什么?”

“你们打一架吧,打赢了我归谁。”向淮月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贺朝野眼神倏沉,长枪已经抵在了谢闻洲的喉咙处。

谢闻洲神色不见一丝慌张,反而哂笑一声:“还没喊开始呢,兵不厌诈啊?”

贺朝野:“公主殿下说完之后,比赛就已经开始了。”

四目相对,气氛忽然剑拔弩张了起来。

向淮月没想到贺朝野这么神速,眼睫之下尽是讶然。

她刚想开口,就看见谢闻洲指尖已经捻了一枚药丸。

谢闻洲是生死谷的谷主,最为擅长的就是制作毒药。

他手上的必是毒药无疑。

假使他起了杀意,不让阿朝活了,那该怎么办?

向淮月心中焦急万分,暗恼自己不该挑起他们的战争。

眼看着谢闻洲的药丸从手上弹出,向淮月忽然横了出来,挡在两人的中间。

贺朝野怕长枪划破她娇嫩的肌肤,迅速将其收回,“殿下这是何意?”

“我留在此地等你们回来,行吗?”向淮月干巴巴道。

谢闻洲将手上药丸藏起,语调长而缓,“小公主这是怕我们两败俱伤?”

向淮月答非所问:“你们若是担心我,不要走太远便是。”

她顿了下,一锤定音:“比试开始,为时一刻钟。”

谢闻洲与贺朝野立在原地没动。

向淮月抬眸望向他们,大眼瞪小眼。

不是,他们怎么不走啊?

这让她好尴尬啊!

谢闻洲将手中皮囊递给她,“待会渴了喝水。”

贺朝野从袖里拿出一张馕饼递给她,“吃点别饿着。”

向淮月一一接下,挥了挥手,“你们快去吧。”

谢闻洲把手上的火折子递给了她,“小公主,举着,不要让它熄灭了。”

“好。”向淮月点头。

其实她知道谢闻洲的用意。

只要她举着火折子,无论他们在哪个角落,一旦看到她手中的亮光,就能确保她的安全,也能安心打猎。

贺朝野与谢闻洲虽然走开了。

但他们并未走远。

向淮月还在他们能看见的视野范围内。

虽然向淮月一个人站在荒无人烟的森林中,但却没有感到一丝惧怕。

许是有两位保护神的缘故吧。

谢闻洲听到草丛传来一阵踩着树枝的声音,眯起凤眸,架好弓箭对准声源处。

四下黑暗,瞧不仔细是何猎物在动。

但他小时候失明过一段时间,就算不看,耳朵亦能灵敏地捕捉到动静从哪个方位传出。

“咻——”箭如疾风般飞了出去。

箭毫无预兆地射进了兔子的腹部。

谢闻洲走过去捡起来,往背篓一扔,转身去找其他猎物了。

贺朝野手上的弓箭还没出场,长枪倒是眼疾手快地戳中了四处逃窜的猎物。

向淮月距离他们不远,恰好可以瞧到他们的一举一动。

她好看的眉眼弯起,脸上蔓出笑意。

很快就有香喷喷的兔子了!

光是想着就已经垂涎欲滴了!

谢闻洲与贺朝野都在四处搜寻,射中其他猎物时,也制造了不少动静。

埋伏在黑暗的猎物惊得四处乱窜。

倏然间,有一只野猪发了疯似的朝着向淮月扑来。

向淮月瞳仁地震,吓得拔腿就跑,“救命!”

她惊慌失措间踩到裙摆,摔倒在地,手上的火折子也掉在地上,并且熄灭了。

贺朝野与谢闻洲听到尖叫,立刻看了过去。

却没有看见一丝亮光。

他们心下生出不妙的想法,立刻跑了过去。

“公主殿下!”

“小公主!”

向淮月想站起来跑,脚腕却传来一阵锥心的疼痛。

她疼到蹙起秀眉,狼狈地往前挪着身子。

身后的野猪仿佛知道她的方向,一直狂奔过来。

向淮月觉得要被这头野猪碾压了。

可野猪那么大,倘若往她身上一压,恐怕她骨头就要断了。

正在绝望之际,向淮月听到了他们的叫声。

向淮月连忙抬起手,声嘶力竭地回应,“我在这!”

野猪还在不依不饶,甚至跃了起来,张开血盆大口扑向她。

向淮月惊得说不出话,本能地抬手挡住自己的脸庞。

可过去了好一会儿,想象中的疼痛都没有来。

向淮月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有没有伤到哪里?”

是贺朝野的声音。

他用身体挡住了她,同样也遭到了野猪的攻击。

野猪本还想对他们发起攻击,可谢闻洲的弓箭直直对准了它。

它惊得跑开了。

谢闻洲眼底掠出肃杀之气,弓箭再次对准声源处。

“咻——”箭疾速飞出。

谢闻洲以百里穿杨的能力射杀了野猪。

野猪嗷嗷叫了几声,周遭恢复了一贯的沉寂。

“我没事。”向淮月回过神来,眼神掠上担忧,“阿朝,你伤到哪里?”

“没有。”贺朝野嗓音有些低。

谢闻洲阔步上前,把压在向淮月身上的贺朝野扶了起来,而后转身去扶向淮月。

他拿出新的火折子,吹了一下,发出新的灼光。

贺朝野的背被野猪抓伤,出现了几道鲜血淋漓的伤口,看着不浅。

谢闻洲“啧”了一声,“都伤成这样了,还说没事,你的嘴巴是钢铁做的?”

向淮月忍着脚腕的疼痛,转过去看他的背后。

她心弦一颤,忙道:“这叫没有伤到哪里吗?快回去处理伤口。”

“好。”贺朝野温声回应。

向淮月想佯装无事发生。

谁知她刚走了一步,谢闻洲的声音便幽幽在她的身后响起——

“小公主,你崴到脚了?”

向淮月抿了下丹唇,“我还能走……”

谢闻洲:“扭到就不要强行走了,以免让伤势过重。”

“我抱你回去。”贺朝野道。

向淮月柳眉浅蹙,下意识拒绝道:

“阿朝,你背上伤势过重,怎能抱我啊,会扯到伤口的。”

贺朝野神色微凝,目光刚划过谢闻洲。

谢闻洲便开了口:“我背你吧,小公主。”

向淮月试着走了一步,疼到眼泪都快出来了。

谢闻洲在她面前蹲下,“上来吧。”

贺朝野声音没有多大起伏:“让他背你吧,不要一个人扛着。”

向淮月默了几瞬,趴在了谢闻洲的背上,“那便辛苦你了。”

谢闻洲扣住她的双腿站起,步伐走得很慢,似随口问道:“辛苦谁?”

“你呀。”

“我是谁?”

向淮月试探性地开口:“谢闻洲?”

“挚友是得直呼全名的?”谢闻洲嗓音低低地问道。

“那我跟师父一样喊你阿洲吧。”向淮月在心中思考片刻,缓缓道。

谢闻洲唇角不由勾起,“好。”

贺朝野忍着疼痛快步走到他们身旁,忽然来了句,“阿洲。”

“师弟,跟我这么腻歪呢?”谢闻洲戏谑的口吻尤为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