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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等萧赫追问若莱发生什么事了,就听到她从厨房传来的愤怒的责问声:“你们两个在鸡婆谁?有胆量直接当面说。”

戴弟和秋芬同时回过头,头一遭见若莱眸色骤冷,眼里尽是森冷的肃杀之气,面容也是夏天的强暴天气,阴森可怖,瞬间周围气氛紧张,陷入高压状况。

戴弟第一次背后说人坏话,就被人当面责问,吓得一动不动,只转动着受惊的眼珠望着秋芬。

秋芬眼神递过去,示意:有我在。她向前一步,面不改色镇定地说:“我们无聊,聊聊八卦,聊聊豪门,与你何干?”

“有胆量做,就应该有胆量承认。”若莱冷凝的视线落在他们俩脸上。

他们俩都闭口不言了。

“再听到有关我的嚼舌根的话,不要怪我不客气,惹恼了,我既不会看佛面也不看僧面,更不会在乎师傅。”

一旁的萧赫暗笑,这里既无佛也无僧。见他盛气凌人的样子好似古装剧中的皇太后,也是吃惊。

他见过她各种面目,真诚、善良、盛怒、搞鬼等等,还是头一遭见她发飙,还是对昔日团队人,怒目圆睁,琥珀色的眼睛如宝石般,闪着亮光,还是一种寒光。令人不寒而栗。

若莱不说话往前走,也不管萧赫以怎样的目光看她,她一路走着消化自己胸中的愤慨。

真正遇人不淑,好心好肺都扔给狗吃了。那个戴弟看着软弱,没有想到也嘴贱,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萧赫不知道若莱为何如踩到电门似的,立马就条件反射回身跟那两个人女人吵,也没有追问,只静静地陪着她往前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若莱回头平静地说,“我们开始吧!”

好像不曾发生刚才那一幕。

“ 气消了?”

若莱点头。此时如雨过天晴,云开雾散。

她停下来平静说着:“我母亲整理我外婆的遗物时,在她的衣柜中翻出一张奇特的古画,那个画面我记忆犹新,是两个僧人嘻嘻哈哈的笑着,像顽童。”

萧赫答道:“寒山拾得相逢笑 ,笑道同行步不抬?”

若莱眼睛一亮,眸光如此时夜空的繁星,她的心如鱼儿般跳跃于水面似的,活泛起来了。

大多数人藉着“姑苏城外寒山寺”得知寒山寺,少有人知道的寒山寺里面的一个名僧寒山子,对于寒山与拾得两位僧人更知之甚少。

萧赫一口说出,着实让她惊讶不小。

萧赫又脱口而出:“人问寒山道,寒山路不通。 夏天冰未释,日出雾朦胧。 ”

后面几句他停顿了,本意让若莱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若莱毫不迟疑地补充后面几句:“似我何由届,与君心不同。 君心若似我,还得到其中。”

忽然,萧赫款款走近她,一字一顿地吟道:“君心似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若莱一时错乱,傻傻地望着他看狗都深情的眼神思考着,他怎么由寒山子的诗转到宋代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风牛马不相及啊!寒山的诗讲的是菩提证悟之道,而后者是爱情诗歌。

若莱迷糊地眨巴眼睛,望着萧赫,萧赫黑眸内潋滟幽幽星光,似乎饱含着无数情丝,要拉丝?

若莱如触电般,心头一个激灵,神智立刻归位,坐在岩石上,语无伦次问道:“你怎么知道寒山、拾得? ”

萧赫心头乱七八糟的思绪也被她冷静的话音一一收复。

他只好跟着她的问题答道:“ 他们两人在国外很有名气,上世纪中叶,美国诗人加里·斯奈德到访日本,读到寒山诗,深受震撼,把诗作翻译为英文,在美国‘垮掉一代’中,风靡一时。年轻的大学生嘴里吟诵着寒山的诗,披散着长发,光着脚,笑嘻嘻地说:‘你若喜欢,我就是寒山;你若不喜欢,我也是寒山。不管你喜欢还是不喜欢,反正我都是寒山’ ,我父母那个时候出国留学,估计也受到影响,还带了两本由他们根据寒山、拾得故事写的书。一本书的作者扉页直接写着,‘献给寒山,’另一本书是小说,直接叫《寒山》,扉页是寒山的诗歌。”

若莱点头,原来如此这般。

萧赫又道:“后来有人根据小说《寒山》改编成电影,还获得了奥斯卡金奖。”

若莱心中感叹道,历史上文人墨客的故事甚多,禅宗公案更是灿若星光,随便一两个就是一部精彩电影,寒山、拾得两人故事更值得回味。

她少年时代就期待有人导演把他们二人的故事搬上荧幕,没有想到别人早拍了,便宜别人了。

也不曾想到,我大中华文化如此厉害,竟然引领别国的思潮运动。

萧赫又说寒山在日本更是妇孺皆知,唱遍古今。

若莱又惊又可惜,怎么她身边的人知之甚少?

“你为何说起寒山、拾得二位?”

萧赫把主题拉回来来了。

“我想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录,寒山问拾得曰:世间有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曰:只要忍他、让他、由他、避他、耐他、敬他、不要理他,再待几年你且看他。我无论如何是做不到的。其实我有一段时间还尝试,生气前深呼吸,结果,生气就没有理智,根本想不到呼吸。”

若莱真正不明白,为何修仙派都不要让人生气、怼回去,耶稣也说:不要与恶人作对,有人打你右脸,连左脸也转过来给他打。

让她求道无门。既不能入空门,又不能进教堂。只能在门外转悠。

昨日师傅说,是因果轮回,当时明白醒悟,今日还是做不到。

当她一听到她们说“不要脸”三个字,就气不从一处来,好像被人按了开关。

萧赫扬唇一笑,略带讥讽道:“没有想到你还为难自己?内耗自己?看不出来啊。“

若莱感叹道:”做人苦,苦在人有七情六欲,就有八苦九难十劫。业力轮不停地转动,生一会气必然还有下一次,无数次,剪不断理还乱。”

萧赫摇头否认:“换个角度说,这也是做人的乐趣。你之前不也说,酸甜苦辣咸都要品尝,体验百味人生吗?”

若莱想起年丰给他吃辣条的事情,便笑道:“你倒也记仇啊!”

两个人相视一笑。但萧赫目光始终没有划走,若莱莫名低头。说:“年丰这几天都没有上山,可惜了。”

“他来过,不过没有和我们打招呼就走了。”

“什么?那你怎么不叫他呢?师傅很快就要讲道了,古人说,朝闻道夕死可矣,他错失了,多可惜!”

若莱替年丰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