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婉坐在床边,根本就没在听喜鹊说话,只见她苦着一张小脸委屈极了,撅着小嘴说道:“喜鹊,去小厨房要点点心或者粥让我垫垫肚子,快饿死了!画眉来给我捏捏肩膀,顶着这一堆首饰脖子都快断了!”
说罢将腿翘在凳子上,歪头倒在了床榻上。喜鹊画眉对视一眼,无奈笑笑。
这些日子她们早已习惯主子的放荡不羁了,甚至觉得这样的小姐美的更加生动了,一言一行都足以让人看的目不转睛。
“快去呀!我要饿晕了~最好要一碟子松子百合酥,荼蘼花粥,四个小菜,嗯...这个点儿他们若不做,也不要起冲突,拿银子解决就行,快去喜鹊!”
说罢喜鹊就一副包在我身上的模样,拿着银子蹦着跳着去厨房了。
画眉也没停,给清婉捏着肩。清婉闭着眼睛舒服的长舒一口气。
“小姐,啊不,格格,奴婢再给您补补妆吧,说不定主子爷一会儿就来了”
清婉天不亮就起来沐浴上妆,一直挺到现在,像有些低血糖似的,整个人晕乎乎的。
也没有什么力气回应画眉,只好软软的挥挥手,眼巴巴的望着门口,等着喜鹊给她拿回来吃食,先填饱肚子。
耿清婉了解自己,一饿肚子就会低血糖,一低血糖就会晕乎乎的,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可不能出丑!稳妥些,还是先吃再说。
与此同时,四爷风尘仆仆进府,直奔前院书房,满脸疲惫,眉宇间透露出一丝沉重。
朝堂之上的斗争险恶,与太子周旋更是耗费了他的精力。皇上与太子之间的关系日益紧张,使得他们这些皇子必须步步为营。
他此刻靠在椅背上,目光深邃,给人一种难以捉摸的威严。
苏公公马上递来了清茶,看着王爷的脸色,轻声道:“爷,桂嬷嬷来了。”
“桂嬷嬷?进来吧。”四爷心想,桂嬷嬷无事不来前院,定是有要事禀告。
桂嬷嬷一进书房,便看到了四阿哥神色见透着疲惫,低着头,恭敬道:“四爷,耿氏今日入府了。”
“耿氏?”四爷眉眼一皱,似是想不起来有这么一号人。桂嬷嬷立马解释:“德妃娘娘指婚的秀女,今日入府了。”
四爷听罢,神色依旧淡然,只见他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在雕花红木椅子上闭目养神休息了片刻。
最终还是起身往后院走了,不管怎么说,是额娘的心意。
“耿氏住哪个院子?”
苏公公忙说:“念着是德妃娘娘指婚,安排到了沁兰苑。”
四爷身着一身紫袍,大步流星往沁兰苑走去,不耐烦的想,若不是给额娘的面子,最近还真不想踏进这糟心的后院!
四爷刚一踏入沁兰苑里,便看见满院子的箱子杂乱无章的摆放着,他清冷的目光扫向苏培盛:“这都是耿氏的箱笼?怎得如此没规矩!”
苏公公跟在身后有些紧张:“想来是的,奴才给您通传一声?”
四爷有些不耐烦:“不必了。” 只见他面带不虞,一挥手便径直走进了屋里。
清婉趴在床榻上眼巴巴的望着门口,帘子一动她便睁大双眼,期待的看着门口,结果,来的并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松子百合酥。
而是一个一脸愠色的高高大大的男人。
啧,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四阿哥?后知后觉的耿清婉一下从床上弹跳起来准备跪下行礼。
可起的太猛了吧,怎么眼前一黑,觉得,觉得地转天旋了呢??
四爷刚进主屋,便看见耿氏没规矩的趴在床榻上,一双眸子亮晶晶的笑着望向他,可下一秒钟就像看见妖怪一样弹射了起来,紧接着又软了下去。
说时迟那时快,四爷是常年习武之人,一个箭步向前就稳稳的抱住了即将要四仰八叉摔倒的耿清婉。
耿清婉跌倒在一个硬硬的怀抱里,也放了心。
这不是英雄救美吗?于是她用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四爷的衣袖,娇喘着说了一句:“四…爷…”
四爷的眸子更冰冷了,这是怎的了?他堂堂四贝勒爷的女人,进府第一日,晕了?
可是能参加选秀的女人都是层层筛选出来的,按说不该有什么旧疾。
“苏培盛,还不传府医?”四爷语气不善。
苏培盛看见耿清婉晕倒在四爷的怀中,也吓了一跳,于是忙不迭的应了声是就去传府医了。
四爷看着怀里的耿氏,肤若凝脂,白皙中带着淡淡的粉晕。眉头轻轻一蹙,似是委屈却又带着风情。
再往下看,胸前饱满圆润,他应该是明白为什么额娘会将她选入府了...
四爷一手握着她的腰肢,一手还在她的臀上划了一下,才将她放到了床榻上。
府医很快便来了,头上还戴着薄薄一层汗,“奴才给四爷请安。”
“嗯,过来看看她是怎么回事。”四爷扫了一眼府医说道。
府医将素白的帕子轻轻搭在耿清婉纤细如玉的手腕上,眉目微敛,凝神把脉。
只觉那脉象平稳,身子康健,不过是有些寒凉罢了,怎会昏厥?
他心中不免疑虑,想起方才苏培盛的描述,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稍作停顿,细察脉象,又觉一阵心悸之感隐隐浮现。
他暗自揣测,耿格格体质虽弱,却不该无端昏倒。于是,他不动声色,轻声问道:“耿格格今日可有进食?”
画眉立在旁边,心中一惊,背脊一阵凉意涌上。她知道小姐曾服药,生怕此事泄露,便不安地低头应道:“只在卯时用了些许膳食。”
府医听闻画眉的回答,心中已有几分了然。
他缓缓收起帕子,毕恭毕敬地对四爷说道:“回禀主子爷,耿格格脉象平稳,并无大碍。想来是今日繁忙,又未能按时用膳,以至气血不足,才致昏厥。只需稍后用些糖水,便可无虞,待歇息片刻,当能恢复如常。”
说句大白话,就是饿了,饿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