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苏培盛笑笑:“害,别哭了,你俩这一人一句的,说的我都插不上话。我本来便是想叫你们去的,不然我何苦亲自跑一趟,知道你们都惦记着主子,能和耿格格见上一面,这不是好事吗?”
随后,又小声道:“快去吧收拾吧,一刻钟后便坐马车去,晚些回来也无妨。”
喜鹊瞬间高兴起来,心中对苏培盛更加感激,擦了擦脸上的泪便冲着他道:“多谢苏公公!”
李安也在一旁,默默地拿出个沉甸甸的红包,悄悄递给他:“我们主子说了,就算她不在府中,也万不可怠慢了苏公公,您拿着买个酒喝。”
苏培盛接过荷包,笑意更加真心了几分:“好了,还不快去收拾,我在府门口等着你们。”
说罢,便扭头走了出去,李安和喜鹊忙进屋子里去收拾。
一刻钟后,他们二人那抬着个大箱子,走到了府门口,苏培盛还专门派了辆马车,倒是叫他们受宠若惊了,两人齐声道:“多谢苏公公。”
苏培盛不在意地摆摆手,能力之内,他是愿意多帮着点耿格格院子里的人,若是四爷有了大造化,这耿格格日后还指不定多风光呢。
李安和画眉上了马车后,再三谢过苏培盛,马夫才往西边走了。
路上喜鹊用只有他们二人能听见,极小的声音问道:“李安,格格嘱咐你办的事,你可都办妥了?”
李安点点头,朝着外头指了指,将食指放到了嘴唇上,示意喜鹊噤声。喜鹊点点头,也知道他的意思,便没再说话。
两人一路上只说了些有的没的,很快,就到了庄子上。‘
清婉在里屋,刚刚睡醒午觉,还没从床上起来,便听见了个极熟悉的声音,在外头喊着:“格格~我们来了~”
清婉愣了一下,喜鹊!喜鹊也来了!四爷这办事效率,还真是高啊!
她赶紧起身,叫画眉伺候她穿上衣裳。
打开屋门,便看见喜鹊和李安两人抬着个大箱子,黄鹂画眉赶紧跑上前去帮忙,清婉也前去迎他们:“你们在府里可好?没有人为难你们吧。”
喜鹊摇摇头:“没有,自您走了以后,府里太平的不得了。这冬日里,都没人出门,在各自的院子里待着,只不过,沁兰苑只有我和李安,难免冷清了些。”
喜鹊在这儿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李安已经行过礼:“奴才给格格请安。”
清婉笑了笑,连忙说:“外头冷,赶紧进屋说话。”
喜鹊跟在清婉身后,进了屋里后才彻底放下了心,笑着说:“我还给您拿了好几个汤婆子呢,生怕在庄子里冷,没想到,这庄子上也有地龙。”
清婉笑笑:“你问画眉和黄鹂,我们在这庄子上的日子啊,真是赛神仙了,有趣着呢。”
喜鹊听着,眼眶又红了起来,点点头哽咽道:“奴婢看见您过的好就行。”
李安也在一旁笑着说:“您刚走那日,喜鹊愁的吃不下饭呢,没瞧她都瘦了些。”
清婉忙问:“我走之后,膳房可有人克扣你们的吃食,留的银子可还够?”
李安笑着打趣:“膳房有小顺子,怎会亏待了喜鹊的吃食,我都跟着沾光不少呢。”
清婉瞧着他们二人,也都放下心来。
又笑闹了一会儿,才找了个她们出去在门口候着,只留了李安和画眉两人在屋里。
清婉瞧了眼窗外,收回视线后,对着李安道:“我交代你的事,可还好办?”
李安点点头,恭敬地回答:“格格交代奴才的事,奴才已经打听清楚。大格格每日睡醒后,便由奶娘带着,洗漱,用早膳。上午一般都会在屋里练字,中间膳房还会加餐,点心,牛乳,或是水果。吃罢午膳后,奶娘带着大格格午睡,睡起来要么在屋子里练字,要么去花园子里玩一会儿,花园子有假山,她便带着几个丫鬟捉迷藏,掷沙包,有时还会到湖上嬉戏,待到用晚膳时奶娘便将她带回静雅堂了。”
清婉听着,皱起眉头:“大格格不曾找李氏?”
李安点点头:“确实是,奴才瞧着,这几日李格格未见过大格格,好像以往也是这般,自从李格格有孕后,更是不准大格格近身。奶娘们都说大格格年纪小,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冲撞了李格格肚子里的孩子。”
清婉勾起唇角冷笑一声:“呵,李氏肚子里的定是揣了个宝贝金疙瘩。”
李安又道:“李格格已经将稳婆奶娘都带进了府,如今在静雅堂里住着。”
清婉想想,李氏有孕也已经将近八个月了,她倒是谨慎。
四个稳婆,两个奶娘进府,动静可不小,府上没多大会便都知道了李氏将稳婆安排进了府。但没人说什么,就是四爷,也只当她是看着福晋早产吓着了,觉得她谨慎些也好,起码比福晋强,能护住自己的孩子。
正院也听说了李氏院子里将稳婆都安排好了,福晋沉声道:“她一个妾室,倒是权利不小,我这个福晋还活着呢!她生的是雍亲王的子嗣,稳婆也能任由她去大街上随意找?”
翀嬷嬷在一旁劝道:“福晋不用动气,差人去给李氏说一声就行了,哪有当家主母不发话,妾室自己安排稳婆的,那妇人来路清不清白,又有谁知道。”
福晋脸色很不好,靠在软垫上,眼神狠厉,双手紧紧攥着手里的锦被,尖声道:“呵呵,嬷嬷,你可发现了,这么多年,李氏倒是谨慎啊。我的弘晖,我的二阿哥,二格格,去的去,病的病,她倒是能安稳地将大格格养到现在,将肚子里的好生怀着,不出半点差错。嬷嬷,你说 ,那歹人是只害我吗!害我无妨啊,可我的孩子们做错了什么,二阿哥那么小!奶都吃不进去啊!”
福晋越说越激动,咳嗽了几声,面色已经涨的发紫,豆大的泪珠滚落下来,翀嬷嬷连忙坐在床沿处轻抚她的后背。
自从福晋早产后,瞧着谁都像是要害她。偏偏她是福晋,每个人好像都有害她的理由,可她就是找不到丁点证据,成日里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着,翀嬷嬷都生怕她将自己活生生的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