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啊都是,虽说她已经努力适应这个时代男人不会忠于一人的事实,但好歹她是有原则的好不好!
四爷往李氏,年氏院子里去的时候,她去截过一次?好不容易今日心情好,说来园子里透透气,怎么事儿这么多呢,早知道就自己来了,带个男人真晦气!
四爷在她身后瞧着她撅着屁股噔噔噔噔地快步往前走着,喜鹊在她身后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生怕她走的太快,一个不小心就摔了。
他在身后跟着,瞧着那场面,实在觉得好笑。
结果,还没笑完,就见听见清婉“啊”地惊呼一声,在花园的鹅卵石小路上崴了一下脚,亏的是喜鹊眼疾手快才没让她跌倒在地。
四爷脸色一沉,瞬间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眉头紧锁,立刻走上前,紧紧抓着她的胳膊,沉声道:“耿氏,你如今越发的冒失了!怎能如此鲁莽!”
正想说她两句,便低头瞧见她一脸委屈地瞪着自己,眼里还冒着水光,撅着小嘴,甩开了他的手,不满道:“别动我!”
说罢,便扭过头不再看他,喜鹊在一旁瑟瑟发抖,但实在是担心刚刚那一下会伤到骨头,于是默默地在一旁悄声问道:“格格,您的脚没事吧......”
四爷闻言,气的哼了一声,瞧着她这死犟的样子,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对着喜鹊道:“叫府医来。”
喜鹊连忙应下,小跑着走了。
四爷将清婉抱回前院的时候,云江和云林又一次惊呆了,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两人虽说姿势亲密,耿格格双手圈着四爷的脖颈,四爷横抱着她。
但是这两人的脸色吧...一个板着脸,一个沉着脸。
只见四爷一脚将主屋的门踢开,大步走进去,明显是带着气,但放下耿清婉的动作还是轻轻的。
耿氏坐在床上,四爷走了两步坐到了罗汉榻上。云林和云江垂着头给她们两个冤家倒茶倒水。
没过一会儿,府医就来了,身后还跟着个医女。
两人进了主屋就是请安,四爷瞧了他一眼,沉声道:“你出去,叫医女瞧。”
府医连连点头,赶紧退了出去。
医女颇为小心地脱下了耿清婉的鞋袜,瞧着她白皙娇嫩的脚踝上连个红痕都没有。她轻轻摸几下,确认无碍,才缓缓抬眸扫了一眼这位耿格格。
只见清婉坐在床榻上,面色平静,但不知怎的,屋里就是透着一股子压抑紧张的气氛。
四爷在一旁,低声问道:“如何?”
医女立刻恭敬答道:“回主子爷,耿格格的伤没什么大碍,只是皮肉疼痛,没伤着筋骨,许是会疼会肿胀,好生将养几日即可。”
四爷的视线瞥到了她的脚踝上,瞧见那一片白白嫩嫩,想来也是无事,便挥挥手让医女出去了。
清婉坐在床上,一声不吭,扭头不看他。
四爷顿了顿,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最终转身走了出去。
在门外头对着云林云江不知说了些什么,便出了前院。
已经快到晚膳的时间了,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见着四爷出了门后,喜鹊赶紧进了里屋,急切问道:“格格,您没事吧,伤的重不重?奴婢看看。”
说着,就蹲下身子瞧她的脚,也不敢摸她,生怕她疼。
清婉摇摇头,安慰她:“你刚刚扶着我呢,一点事儿都没有,瞧,灵活着呢。”
清婉转动了几下脚踝,喜鹊瞧着就是没什么事儿,才放下心来。
喜鹊低垂着眼,抿了抿唇眼神里透出几分纠结,似是话到了嘴边又不知如何启齿。
清婉瞧了她两眼,笑了笑,嗔怪道:“喜鹊,你如今也学会有事瞒着不说了?”
喜鹊猛的摇摇头:“不是的格格,我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清婉有些意外,抬头瞧着画眉,语气中带着几分好奇:“那就实话实说就行了。”
喜鹊拧着帕子,皱着眉头,小声道:“我刚刚去请府医的路上,听院子里洒扫的丫头说,今日咱们府上新进了两位格格,其中一个是德妃娘娘的侄女,就住在咱们沁兰苑后头。”
说着,她又小心地瞧了一眼耿氏,有些闷闷地说:“您说,四爷刚刚是不是去那琼花苑了......”
清婉脸上淡淡的,她住在前院,身边又只有一个喜鹊,后院的事情确实有些忽略了。
本想着沁兰苑正修建,人多手杂,住着不放心,住到前院还能趁这个机会,让四爷对她肚子里素未谋面的孩子有上几分感情和期待,这可是天然的先机。
没想到,却忽略了后院的风吹草动。
其实府里进新人是她意料之中的,如今府上她有孕,福晋和李氏又刚生产完,忙着照料孩子,伺候四爷的人确实不多。
她瞧着喜鹊皱着一张小脸,笑了笑:“好了,想那么多有什么用?去就去了,你还能拿根绳子拴着他不成?”
喜鹊听了这话,恨不得捂住她的嘴!这是在前院,万一让谁听见了,可是大逆不道的话!
花园里发生的事情,还没出一会儿就已经人尽皆知了。
四爷在花园里走后,李氏就带着大格格回了。
此时墨画正匆忙地进屋子在李氏耳边悄声道:“格格,主子爷回前院后叫了府医,然后没过一会儿就出来了,瞧着脸色不好呢。”
李氏点点头,淡淡道:“盯着点,瞧瞧四爷今夜留到哪儿了。”
今夜,所有人都在盯着琼花苑和芳润轩,看这两位格格谁能入了四爷的眼。
不然能做什么呢?后院的女人生死荣辱都系在同一个男人身上,这是她们生活里重要的一部分。
琼花苑里,乌雅氏正坐在椅子上,神色淡然地扫视着四周的陈设环境,丫鬟宜春规规矩矩地站在她身后。
天色渐暗,透过窗子瞧见外头的天已经有些黑了,她便淡淡开口:“宜春,点灯吧。”
宜春应了一声是,便去将灯燃上,烛光跳动,暖光逐渐铺满屋内。
她依旧端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膝上,背挺的笔直,丝毫没有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