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热天的,不让洗澡,不让吃冰镇的瓜果,不让出门子,这日子是一点盼头都没了!
清婉气的绝食了一顿点心!
还放下豪言壮志:“若是不让我洗澡,别说四十二天了,三十天都不成!”
她要如何告诉一群古代的人不洗澡会滋生很多细菌?!
最终,四爷瞧着她连点心都不吃了,终于是妥协了一步。
两人达成共识,给她烧好水,关在屋子里,确保一点凉气都不会进,让喜鹊伺候她洗了洗澡,然后坐满四十天月子。
江氏在这儿的日子,可是见识过这位雍亲王和自家闺女是怎么相处的了,好像是清婉越作,他就越觉得有意思。
好几次,清婉说的那大逆不道的话,江氏都手捏一把汗准备替清婉领罚了,却见四爷板着的脸哈哈一笑,那事儿就又过去了......
她想着,这雍亲王果真不是寻常男子......
清婉过的滋润,五阿哥也好,四爷还日日都来瞧上一眼,江氏的心也已经放到了肚子里,便收拾了东西回到耿府上了。
走之前,她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锦绣堂给福晋请个安。
谁料,福晋叫她在正厅坐上了一刻钟,也没出来见她,叫翀嬷嬷应付了两句,就将她打发走了。
江氏走了以后,四爷便开始在沁兰苑留宿了。
这几日清婉稀罕五阿哥稀罕的不行,一日要将他抱来好多次,净折腾折腾奶娘和桂嬷嬷。
主要这个夏天是真受罪,人一动就是一身的汗。成日里不是燥热就是闷热,可还是一滴雨都不下。
这日,天阴沉沉的,又闷热了一天。到了傍晚终于听见轰隆隆的声音,外头没一会儿就淅淅沥沥下了起来。
清婉瞧着窗外的雨越下越大,便冲着李安道:“你拿着把伞,去府门口接着四爷吧,就是苏培盛进府拿伞,也少不得要淋着。”
李安点点头,赶紧拿着两把伞往府门口跑去。清婉约摸的正正好,四爷刚从马车上下来,就瞧见李安迎了上来。
苏培盛接过李安手里的伞,给四爷打到头上,笑道:“耿格格心疼您呢,还特意叫李安拿着伞在府门口接着。”
四爷脸上明显有些不自然,沉声道:“就你多嘴。”
苏培盛在他身后嘿嘿一笑:“是奴才多嘴了。”心里却道:啧,要么人家受宠呢,怎的不见福晋有这份心呢。
他瞧着四爷虽板着脸,但整个人的脚步都轻快了些,明显就是心里受用了。
到了沁兰苑。
就见清婉在床上,俯着身子,手里拿着个拨浪鼓正在逗五阿哥。
听见动静后,清婉抬头瞧了一眼,见来人是四爷,又低下头冲着襁褓里的五阿哥柔声道:“小五,猜猜谁来了?”
说罢,就用手轻轻地将五阿哥抱起来,抱在怀里,朝着四爷缓缓走近:“小五瞧瞧,是不是阿玛来了。”
夏夜里,外头是轰隆隆的雷声伴着哗啦啦的雨声。
屋里却是烛光摇曳,清婉在屋里穿着个淡紫色的纱裙,素雅中带着几分妩媚。
她怀里抱着白白胖胖的孩子,乌黑的发丝随意地散落在肩头,眉眼间都满含柔情,歪头冲他明媚的笑着。
四爷站在门口,抬眼便瞧见了这一幕,心里掀起了阵阵涟漪,这样的日子,就是他想要的。
他眼角眉梢微微弯起,抱着孩子走向他,一靠近,四爷便闻到了清婉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清新而微妙的香气,让人心生满足,安宁。
他摸摸她散下的头发,笑道:“今儿个稀罕了,没听见这孩子闹腾。”
以往还没走到沁兰苑,就能听见五阿哥的嚎叫,这孩子可真是金贵,稍有不如意的二话不说,直接开嚎。
清婉瞧着怀里乖巧地孩子,挑着眉毛逗他:“咱们五阿哥可乖了,是不是?”
她瞧了一眼外头的雨,又道:“许是喜欢下雨天呢?外头下起了雨这孩子就乖的不得了。”
这话说的四爷心头一跳,今年高温干旱,农民都愁死了,日日都祈求老天爷赏一场痛痛快快的大雨。
他这几日也为这事发愁,今儿下了雨他心里正高兴,这会儿便接过清婉手中的五阿哥笑道:“不愧是爷的儿子!”
这话说的清婉懵了一瞬间,这都哪儿到哪儿啊,喜欢下雨就是你儿子了?
后又想到今年夏天是又热又旱,想来百姓不好过,她也笑笑,这四爷可真是...会给他儿子戴高帽。
清婉见他正和小五玩的高兴,便冲喜鹊道:“今儿天不错,吃锅子吧,多上些牛羊肉,再加上几个烤包子,哦,记得要鸳鸯锅。”
喜鹊本来点点头一直在听着,但见自家格格冷不丁的冒出个鸳鸯锅,便下意识地瞧了一眼四爷。
四爷说了,太医吩咐不让吃辛辣刺激的,这都是为格格身子好的,她当然记得。
只见四爷一边在榻上拿着拨浪鼓摇着,一边道:“听她的,鸳鸯就鸳鸯。”
清婉缩着脖子偷偷一笑,给喜鹊个眼神,轻声道:“还不快去。”
四爷逗五阿哥的时候,他基本上就是面无表情,轮到清婉时,他还赏脸勾唇略微笑笑,那滑稽的模样逗的清婉直乐。
她摸摸小五的眼睛,歪头看向四爷:“爷,小五的眼睛像我,鼻子和嘴巴像您,这孩子可真会长。”
四爷皱眉瞧着他:“这眼睛,分明是像我。桂嬷嬷说了,这孩子和爷小时候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清婉无语翻了个白眼,心想,我娘还说想我呢,我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凭什么像你!
俩人正拌着嘴,锅子就上来了,摆了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肉。
水煮开以后,香辣味浓郁,清婉光是闻着,都要流口水了。
奶娘见状,便要抱着五阿哥回东厢房,四爷见了,淡淡道:“外头下着雨,等雨停了再叫五阿哥回去,这来来回回的折腾,万一凉着了怎么办。”
那两个奶娘闻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主子爷说的是,是奴婢愚钝了,考虑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