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荒,虹镇,郊外。
凉亭之中,一身红衣袈裟的神殊正和分阁主薛青在下棋,二人都是修为强大之辈。
只是不知为何,今夜的薛青格外憔悴,顶着一对熊猫眼,脸色苍白,就连拿棋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而与之对弈的神殊却是目光炯炯盯着棋局,精神状态极好。
终于薛青顶不住了,在放下最后一颗黑棋后,一个没坐稳直接从石凳上跌落到地,整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哈气着,仿佛一天一夜都没有呼吸。
“大,大师,我,我不下了、不下了,再下我真得会死。”
薛青怎么都想不到这小小的一盘烂柯棋局竟然有如此伟力在里面。
现实里,她是执棋人,盘中黑子为棋子。
可真当自己落子时,变了,一切都变了,她成了棋子,成了围剿白子一枚黑子,动不了看不见甚至连呼吸都做不到。
自己唯一能做得就是能感受到每当有黑子被白子吃时,她的生命力瞬间减去一百年。
从昨夜到今夜,整整一天一夜的时间,薛青也记不清自己没了多少年寿命,她只知道一旦再有黑子被吃,她真得会死在这棋局当中。
太可怕了!
要知道,自己可是一名大乘修士,只要不遇到那些变态至极的强者,差不多可以说在九域横着走。
但现在,一盘“普普通通”的烂柯棋局竟然能要了自己的命。
这时,凉亭之内,响起神殊无情的声音
“蔡鸡!”
“不会下棋还说会一点点。”
“若不是看在你我共为魔王办事的份上,我早就将你一棋钉死在了棋局当中。”
薛青一听当即跪地磕头,“多谢大师不杀之恩!”
“可大师......”她话锋一转,说出了心中困惑:“我真得会下一点点棋,只是我没想到你口中的这烂柯棋局如此诡异,竟然是以下棋者的寿命为棋子,简直闻所未闻。”
神殊捻着一枚白子,声音里带着几分钦佩之情:“因为那魏居正不仅是个读书人,更是一名棋圣,他的棋局就连我都不敢轻易入局。”
“一旦入局,是棋子还是棋手,可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薛青不太确定道:“所以,这烂柯棋局就是出自他一人之手?”
没等神殊回话,薛青好奇的眨了眨眼,又道:“不对啊,我听大师你的意思,这长亭是魏居正建的,这棋局是魏居正摆的,他不是上一任南冥域的国师吗,怎么跑大老远到东荒这边来干这种费力的事?”
“费力的事?呵!”神殊冷笑一声,将手中白子砸在薛青的头上,鲜血顿时直流,但薛青却不敢有任何止血的举止。
因为神殊还没说完他的话,这个时候若动,别说止血了,命都要没。
神殊从石凳上站起身,俯视着整盘棋局,在他和薛青双双放下棋子之后,这盘“烂柯棋局”又恢复了最初的模样。
望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黑子白子,这一刻,神殊的眼睛里似乎有着黑龙与白虎在相互缠斗撕咬,“他才不会做这种无意义的事。”
薛青好奇道:“那他此举究竟何意啊?”
她是东荒的分阁主,不是南冥域的分阁主,对南冥域一些更层次的东西她是了解不到的。
神殊看了眼满脸是血的薛青,问道:“你好歹也下了一天一夜的棋,你难道就没有发现这盘棋是......”
“残缺的,或者说,是没下完的。”薛青及时补充道。
好歹是大乘修士,脑子不可能不灵光。
神殊点了点头,微笑道:“不错,薛施主还是挺有慧根的,止血吧,若是让血滴到地上,这长亭被弄脏了到时还要老衲清洗干净了。”
薛青连忙擦了擦脸上的血,谄笑道:“多谢神殊大师夸奖。”
“那大师,既然这盘棋没下完,而魏居正又在这里建了一个凉亭,所以他是在等人,等人把这盘棋下完,对吗?”
神殊脸上笑意更浓了:“不错不错,十分不错!薛施主不来我们大雷音寺实属可惜了。”
薛青眨了眨眼,猜道:“是在等你吗,大师?”
如此古怪的棋局,身为东荒的情报头子薛青还是第一次听闻,现在听着神殊这说话语气,似乎对此一清二楚,薛青自然会有这一猜想。
神殊摇头,“不是。”
薛青惊讶道:“竟然不是大师你,那让这魏居正等得究竟是何方神圣?”
薛青可是知道,这魏居正虽说在东荒不太出名,但五百年前,他可是南冥域第一人,能让第一人等得人,恐怖如斯啊!
这时,一道蛙鸣声突然在长亭外响起。
“呱呱!(和尚,你不去小镇上祸害人了,竟跑来这里下棋来了?)”
薛青循声望去,只见在长亭的百米开外,趴着一只三......不,小山丘大般的四足金蟾。
这四足金蟾薛青了解一些,神殊跟她说是苍璃河的河神,同时也是虹镇的守护神灵。
神殊望着正在不停吐舌头的四足金蟾,笑着反问一句:“苍璃大王不在你那龙宫待着,跑到这里来干嘛?莫非是知道老衲手痒,想陪老衲下几局棋?”
“我可不会下,但我老大会,等我老大回来了,我让我老大陪你下得够。”
四足金蟾吐了吐大舌头,呱呱两声:“呱~我来这里是找人的。”
“和尚,我看你这样子,似乎在这里待了有几天样子了,我问你,你有没有看到有条小人鱼跑到这边来了?”
(药王谷那边的大河我已经搜完了,没有。)
(现在就剩下万兽山脉这边了,但这里有两个我的死对头,不太好搜。)
(看这死和尚的样子,估计在这里待了有好几天了,不如问上一问,省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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