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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个消息传到公主府时,吓得纪元昭差点没拿稳手上的橘子,一脸诧异的看向来传信的霍臣,而此时的霍臣也是一脸无奈。

当纪元昭反应过来,她猛然站起身:“父王答应了?”

这时,不光是纪元昭,一旁燕冀北的脸色也肉眼可见的慌乱了,紧紧地盯着霍臣,一副天塌下来了的样子。

见两人如此神色,霍臣赶忙解释道:“公主殿下不用担心,咱家只是奉陛下之命过来给您提个醒,准备准备三日之后的夏猎宴,对于此事,陛下还在斟酌,所以特意命老奴前来知会您一声。”

他说着,语气顿住,并未再继续,似是不能将话挑明了说,只眯着眼,笑容满面的递给她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纪元昭点了点头,几乎跌坐在位置上,下意识就拿起桌上的东西往嘴里塞,却被一旁的燕冀北拦住,夺走她手上的东西。

她回头,燕冀北有些无奈:“公主,是橘子皮,不能吃。”

纪元昭木楞的点了点头,这会儿哪儿还有什么心思管橘子皮不橘子皮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刚才霍臣说的和亲的事。

她正忧愁着,怎么才能搅黄这次和亲,她可不想嫁到人生地不熟地方去,再说了,原着里也没这段啊,邻国的笔墨也不多,都是为了衬托女主的聪明才智,故而出现来使绊子,然后让女主完美解决就好了。

怎么莫名其妙搞出个和亲来?

自打知道消息之后,纪元昭就时刻叹息,活像成了块积怨石了,却未曾注意,跟在身边的燕冀北同样愁容满面。

这个大有国不算个小国,虽在琼枝国之下,却也是兵力雄厚的,若是真有了过节打起来,琼枝国未必能占到什么好处。

所以,光是冲着这一点,纪元昭就不得不担心了。

统子也是,自打上次把他气走之后,就再没出现过,他也真是,气性真大,也不怕她真的把剧情搞崩了。

奈何,祸不单行,得知这个消息的第二日,国公府的一则喜讯如同一记重拳,将纪元昭整个人都打的有点蒙圈了。

那就是:燕国公走失十多年的世子被找回去。

燕冀北?

纪元昭有些不可置信,彼时,她刚起,坐在床上还有些六神无主,正为她准备衣物的迎春,嘴上还在说着方才听到的消息,丝毫没觉察到纪元昭那不可思议的脸色。

“云裴!”

她突然喊了一声,吓了迎春一跳。

不等迎春反应,纪元昭见人没进来,又揣着忐忑的心情大喊:“云裴!!你死哪儿去了!”

真是反了天了!

下一瞬,一道身影闪身而入,但不是燕冀北,是徐青,他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低着头:“公主。”

纪元昭沉了沉脸,“怎么是你,云裴呢?”

闻言,徐青和迎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但也是一脸的疑惑,迎春忙上前跪在榻前,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回答:“回公主的话,昨天晚上云侍卫说要离开一阵子,没说去干什么了,只说是您同意了的。”

“……”这下纪元昭彻底懵了。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他根本就没有说过!”这种事,他根本就没说过!竟然敢打着她的名义欺骗她!

可如今人已经走了,她再怎么生气也无济于事,只是心里有些不甘和委屈,他怎么就能这么绝情!说走就走啊!?

稍稍冷静下来,纪元昭瞥了一眼还跪在床边的两人,知道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毕竟平日里,她确实给了燕冀北太多别人没有的优待。

“出去。”纪元昭咬了咬牙,“都出去!!”

两人匆忙行了礼,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虽不明白纪元昭为什么突然发脾气,但经验之谈,这种时候,他们最好还是不要触霉头。

而此时,纪元昭的心里,用“兵荒马乱”来形容都不足为过,想来,他是因为听到了她可能去和亲的消息,身为贴身侍卫,以后一定也是要跟着她一起去的。

可如果一旦去了那边,他们的事被发现,对方不会拿纪元昭怎么样,但他就不一样了,他只是个侍卫,又身在异国他乡,想要他死,也就是邻国皇室一句话事。

所以,与其等着被纪元昭带过去送死,当然还是做世子好了,至少命是保住了。

纪元昭觉得,一定就是这样,燕冀北选择了和她分道扬镳,回去当世子了,甚至都不再屑和她说一声的。

一想到这儿,纪元昭就觉得一股怒气直冲天灵盖,好像要将整个脑门儿都掀起来,她紧握双拳,额头上青筋暴起。

可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起来原着他恢复世子身份后,发现男女主在一起,女主抛弃了他,他立刻黑化来找她麻烦的事,她突然又像是被浇了一盆冷水。

一时间,是又气又惊又怕。

她猛的爬倒在床上,死死的保住软枕,一瞬间泪流满面,开始真诚忏悔:“丸辣!统子,你快回来,我错了,我再也不叛逆了,这次真的大难临头了,你快回来,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但可想而知,嚎了半天,纪元昭侧躺在床上,只觉得嗓子都疼了,眼泪都快流干了,统子也没有回来。

无奈,从清晨等到如晒三竿,纪元昭才终于接受了自己被统子抛弃之后,又被燕冀北抛弃的事实。

于是,纪元昭找到了林晚棠。

此时,林晚棠端着一盆草药熬煮的水刚从门内出来,一抬眸,就对上纪元昭泪眼汪汪的样子。

她眉心微跳,心中暗道不好,这小祖宗又是闹哪出?

正想着,纪元昭已然泪崩,张开双臂就要朝着林晚棠扑过来,林晚棠机智的将手中的盆子横在前面。

纪元昭还没靠近两步,一股难闻的草药味直冲天灵盖,她下意识一个弹射后退,刚到眼眶的眼泪和悲凉的情绪瞬间又憋了回去。

她忙捂住鼻子:“这什么啊?!”

林晚棠嗤笑,“刚给谢墨渊泡完脚的药草水啊。”

“你快拿开,这味儿太冲了吧!”

林晚棠见她退避三舍的样子,却依旧忍不住笑,“你去房间等我,我一会儿过来。”

纪元昭不再磨唧,捏着鼻子跑的飞快,再没了刚才的矫情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