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升拿出水源珠来,本打算交给岩母,谁知旁边的老把头却一把拿了过去,对方的动作非常自然,就好像原本便该如此,让他不由得愣了一下,才朝对方望了过去。
老把头托着水源珠,仔细地打量起来,似乎也对这件先天灵物颇为欣赏,就仿佛是一位贪财之人,发现了一件稀世珍宝。
“啧啧,这是好东西啊,灵源宗还藏着这种东西,唉!真是明珠蒙尘啊,放在他们那儿,糟蹋了!”他看起来对此感到很惋惜,仿佛水源珠到了他手里,就像是一柄绝好的飞剑到了绝世剑仙手里。
“前辈也喜欢这件宝物?”白升不明白老把头这是准备做什么,难道只是单纯欣赏这件先天灵物。
“当然喜欢了,这种东西全天下都找不出几个,怎么能不喜欢呢。”老把头理所当然地说道。
白升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他也没有预料到,此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不过有岩母在这里,他也不需要做什么。
“这件东西我有大用,不能给你,风华。”岩母的语气多了一分温柔的意味,望着老把头说道。
“这件灵物虽然非常罕见,但对你来说,又能有什么大用呢?”老把头有些不以为然。
白升只觉得,对方周围有一股微风,看似轻柔无比,却又自成一界,隐隐透着极其锋利的味道,如果有任何人试图靠近他,肯定会见到那股微风可怕的一面。
“这件东西对岩宗来说有大用,我身为岩母,自然要为岩宗着想。”岩母平静地解释道。
“那我呢?”老把头目光一凝,定定地望着对方。
岩母的目光柔和,静静地看着对方,“再给我一些时间,如果这次的事情能成,也许我们……就可以如愿了。”
老把头浑身一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果真吗?那就好!那就好!你不会骗我吧?”
岩母的神色柔和,轻声说道:“你如果不愿意信我,那也罢了,我再怎么解释,你还是不会信。”
老把头那只托着水源珠的手掌,原本稳如泰山,此刻不禁颤了起来,他的心绪一时难平,过了一会儿,才低声说道:“我怎么会不信你呢,我已经等了这么久,再等一段日子,又有何妨。”
岩母接过水源珠,将其收了起来,“如果顺利的话,你就不需要等太久,但倘若不顺,我们恐怕就只能继续这样了。”
“你有多少把握?”老把头的心绪平复下来,追问道。
“大概五成。”岩母的声音很轻。
老把头心里清楚,对方的把握恐怕不足五成,尽管不清楚究竟是什么事,他也很想出一份力,“我能做什么?”
岩母摇了摇头,“此事需要一些运气,只希望我们岩宗的运气足够好,不然的话……”
老把头没有再说什么,即便他的修为实力再强,有些事情也无能为力,这是他修行了无数岁月之后,认识到的一点。
“岩母前辈,我们的约定算是达成了吧?”白升望着岩母,心中虽有些好奇,对方跟老把头之间的关系,但现在这种场合,可不方便去追问,于是只能说起他的事。
“当然,你取来了此物,他的人就可以离开了。”岩母平静地回应道,如今水源珠到手,高任飞就可以离开了。
白升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如今总算是达成了愿望,小师叔可以离开那个地下世界了,“那就好,小师叔自在惯了,一直待在下面,肯定被闷坏了。”
岩母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并未多说什么,“走吧。”
两人来到那个大坑旁边,望着下面,谁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可是随着时间不断流逝,什么也没有出现。
“唔……小师叔人呢?岩母前辈,他为什么不少来?”白升有些不解,为什么小师叔还不上来。
“这个你要问他,反正我没有阻止他上来。”岩母的神色平静如故,似乎对这种状况早有预料。
白升运足真气,大声喊道:“小师叔,快上来,我们可以走了……”
声音在大坑里回荡,但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小师叔根本不在这附近,可身旁的岩母没有必要诓骗他。
他暗自想着要不要下去看看,究竟是什么情况,如今倘若只待在这里,也无法知道小师叔身上发生了什么。
“岩母前辈,小师叔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才无法上来,如果是这样,那我下去一趟,应该可以吧?”他对身旁的岩母说道。
“他好好的,只是不想上来罢了。”岩母显然清楚其中的缘由,只是不太想说出来。
白升抱拳一礼,说道:“请前辈赐教。”
岩母轻叹一声,然后抬脚轻轻一跺,接着地面剧震,仿佛将要崩塌一般,“高任飞,出来吧,你难道打算在下面躲一辈子吗?”
她的声音有某种特别的穿透力,这无尽的后土没有丝毫阻隔,而且还助其声势,在这里回荡不休。
这次没过多久,便有一道身影升起,正是困在这里多年的高任飞,看上去确实没有任何异状。
“小师叔,我们可以走了!”白升心头一喜,出声唤道。
高任飞只是冲着白升点了点头,便转向岩母,沉声说道:“岩母,在地底下的时候,你的实力确实胜我一筹,但现在离开了地底,我很想试一试,我们之间的胜负究竟会如何!”
岩母的神色平淡至极,问道:“胜又如何,负又如何?”
“如果我败了,任你处置,但要是我能胜个一招半式,我想从这里带走一个人。”高任飞的战意高涨,一股开天辟地的气息直入苍穹。
“你想带走谁?”岩母平静地问道。
“温婉婉。”高任飞也清楚,对方明知故问,但还是答了。
岩母皱着眉头,显然并不想让对方带走温婉婉,“如果你败了,我让你当场自裁,你能做得到吗?”
此言一出,犹如平地起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