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回到安乐侯府,安乐侯详细的了解事情经过之后,也是坐在那里悠悠长叹了很久。
最终也只是说想用自己所有的功劳来保下樟杉他自己而已。
不过也只是能够活命。
不至于让整个安乐侯府彻底的绝后。
自然是皇城里面的纨绔废物,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做,那是他们的立身根本。
可此刻樟杉已经上了某些贼船,那就只能舍弃一些东西了。
荣华富贵如过眼云烟,只要安乐侯腐的人还在,那么一切都还有希望。
樟杉眨眼之间,就将所有的事情全部分析出来了。
随后深深长叹了一口气,郑重的看着宁烈。
“这件事情我能参与进来嘛?”
“放心,我绝对不是瓜分你的功劳,如果这件事情能够同时保住我们,那我希望你能够将我也带在一起。”
“我的父亲为国征战一生,落下一身的伤病,我不想到最后,他还因为我而丢去了他。这累死累活浴血奋战才得来的一切。”
宁烈眼神无比的深邃,静静的看着樟杉有些慌张却又显得十分青涩的面孔,心里面忍不住长叹一声。
果然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纨绔。
就在往常看起来一向自负的樟杉,此刻也会为自己的家人着想。
而不是单纯的逞英雄做豪杰。
“樟杉,因为我毕竟相识一场,同时也在边关上血战过,我自然不会看着你沦落到成为阶下囚的下场,李大可以放心,等到事情做好之后,我一定会在名单上提交上你的名字。”
“你的为人我还是放心的,必然不会让你蒙受这种不白之冤。”
“有我扛着。”
樟杉闻言满脸的激动。
看着宁烈的眼神,仿佛要滴出水来。
可是好半天樟杉还是摇摇头。
“这毕竟是你的功劳,我只是顺带的你也不必这样平白的关照我,以后大盘有什么事情大可以吩咐就行,安乐侯府虽然不大,但也是有些分量的。”
“我虽然没有你的才智,可是在日常做事之中,也有你顾及不到的地方,这些事情大可以全部交给我。”
“有我在,你就不必为那些小事情发愁。”
樟杉眼神无比的坚定。对着宁烈仿佛许下诺言一般。
宁烈看着樟杉没有出声,嘴角带着一抹笑容,轻轻的将樟杉搀扶了起来,没有接到的话,心里面也不愿意相信他。
此时樟杉说的话肯定是出自自己真心的,是他发自肺腑的真心话。
就算此刻让樟杉脱光了衣服在街上狂奔,樟杉也是愿意的。
可是这些都是场面的话而已,就像之前的樟杉和宁烈一样,根本没想着大贪特贪。
彼此之间对于女帝的忠心是天地可见的,可是在生死面前的压迫,在那庞大的压力面前还是上了这条贼船。
樟杉的背后也有一个家庭,此时他能说出这些话,肯定是发自肺腑的,但眼下归眼下,日后归日后。
宁烈之所以愿意帮他,并不是因为他的这一番话,更重要的是因为安乐侯。
安乐候毕竟是女帝面前的红人,虽然如今因为百官的反对而成为了一个弃子,但它的存在是不容忽视的。
自己今天帮了樟杉,等之后事情爆发出来,百官就会知道自己和安乐侯是绑在一起的。
那样等以后自己行事的时候,也能够得到很多的方便。
更重要的是利益的绑定。
樟杉此刻说什么不重要,可在别人眼里面他们是什么关系最重要。
如果别人以为自己和安乐侯府是绑定在一起的,纵然自己出现了问题,那么他们在清查的时候也一定会将安乐侯给连带上去。
这是明牌。
是宁烈抛给安乐侯的橄榄枝,一个摆放在他面前的大好的机会。
是顺着自己的橄榄枝爬上自己的贼船。还是跟着那些贪官污吏的贼船走下去,又或者干脆破釜沉舟。将一切举报给女帝,全部都在安乐侯的一念之间。
不过看着如今樟杉的样子,宁烈已经笃定了安乐侯会选择和自己站在同一战队。
没有人会放弃自己拼死拼活,浴血奋战得来的一切。
更何况自己这条船虽然不大,但绝对坚固。
宁烈再次伸手拍了拍樟杉的肩膀:“不过***还需要你父亲的点头,你今天回家之后,替我向安乐侯问好。”
说吧,宁烈坐上马车扬长而去。
樟杉站在原地手里面捏着折扇咯吱作响。
眼神看向宁烈的时候充满了感动和一抹的疑惑。
“刚才的那个味道似乎十分的熟悉,好像是我记忆中的某样东西。”
樟杉伸出手仔细的查看了起来,上面有一个小小的疤痕,仿佛烫伤了一般。
等到宁烈回到家之后,还没有站稳,立刻就要驱使着马夫将马车朝远处赶去。
楚红玉来了。
有了昨天的事情,宁烈实在不想在此时此刻面对楚红玉。
尤其是他还没有安身立命之本的时候。
“站住,看到我就想跑是吗?”
楚红玉回头冷冷的出声道。
“你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不敢面对我吗。”
宁烈有些尴尬的走向马车,笑嘻嘻的看向楚红玉。
“原来是你来了,我刚到家,突然想起来家里面没有酒了,想要去买上一些。”
面对宁烈的说辞,楚红玉没有出声。
只是手指指向了院子里面。
顺着叶倾芊芊玉指朝里面看去。
里面密密麻麻地站着几十名身穿囚服,脚上戴着镣铐的囚犯。
正在几名衙差的监视下蹲在原地。
“嗯,这些人是什么情况!”宁烈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你提出来想要一些死刑犯的吗?”叶清看着宁烈眼中泛起寒义。
宁烈越是掩饰,她越是生气。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就连自己都不能告诉。
“这些都是经过仔细筛选确认,都是穷凶极恶罪大恶极,理当处死的罪犯,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就算他们是死刑犯,也不能虐待凌辱他们。”
“究其根本,他们依旧是大燕的子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