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偷着乐吧！二十块能跑掉就不错了，你知道多少人三十多块被套牢？差点倾家荡产！”
陆晨阳在一旁听着，半晌才插一句，他粤语说的不好，但经理人见多识广并不介意。
“这是我的名片。”叉烧饭经理人把自己名片递给陆晨阳：“老板以后有需要可以来找我啊，我的本事不比阿赵差的！”
他口中的阿赵就是赵经理，陆晨阳顿时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笑着将名片放进钱包。
吃过饭，潇绵绵和陆晨阳跟那几人告别，现在还没到下午开盘时间，他们并不着急回去。
“请你吃冰淇淋。”陆晨阳一副哄小孩儿的口吻：“想吃什么味的尽管说！”
“香草巧克力。”潇绵绵说：“香草给你，我吃巧克力！”
陆晨阳一听就知道潇绵绵又在拿他逗趣，最后两人买了两个原味甜筒，就站在营业所门口一边吃一边听散户们讨论股市行情。
潇绵绵也凑上去听了一会儿，然后才小声对陆晨阳道：“别说，我觉得好像说的还挺有道理！”
“散户也有自己的智慧。”陆晨阳说：“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分析的这么好，大多数还是人云亦云，这其中肯定少不了骗子以及一些公司背后推手！”
两人在旁边待了会儿，竟然还有人送他们糕点，说是“步步升高”讨个好彩头，潇绵绵谢过那位阿姨，一转眼就看到霍霄寒来了。
“你们这是……”霍霄寒看到他们手里拿着的糕点就笑：“步步升高，好彩头！”
三人一起回去大户室，陆晨阳把中午从经理人那听来的消息分享给霍霄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霍霄寒笑的有些不自然：“我还买过他家的东西……算了不提这个了，反正你做短平快赚了就脱手。”
潇绵绵和陆晨阳没问霍霄寒之前打电话的结果，看他的样子，估计不太好。
几人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聊起别的。
“你还买了九龙仓？”霍霄寒挑眉：“陆晨阳，你胆子不小！”
陆晨阳疑惑：“怎么，这股票不能买？”
“那倒不是。”霍霄寒翘起二郎腿：“这股票背后是怡和洋行，去年港城就在传有人要收购，到现在都没动静。”
“收购？那肯定是大资本。”陆晨阳笑着说：“绵绵说九龙仓地段好，地皮就值不少钱。能在港城收购这种股票的，肯定不是小角色，让我猜猜，不会有你们家吧？”
霍霄寒没想到陆晨阳会想到他们霍家。
“当然不是。”霍霄寒一本正经道：“我父亲之前确实对九龙仓动过心思，前两年九龙仓股价才十几块，按当时发行数量，总市值不超十几亿港元。精算师算过，它实际价值远超股价。”
“那地段一直做港口仓库，早该被开发商开发，股价肯定能翻倍，可没人这么做。我问过父亲，他没说，其他家族估计也有自己考量。”
“父亲和几个朋友开始暗中收购散户散股，现在占了百分之十几，但和怡和洋行比还有差距，后续操作我也不清楚。”
霍霄寒说的是实话，却不是全部。潇绵绵明白，怡和洋行是外资，不会让华资控股，肯定留有后手。
不过这不是他们这些小户能操心的，守好自己的生意才重要。
几人在大户室待了一下午，收盘前，私定公司股价维持在二十八块左右，陆晨阳知道今天暂告一段落。
接下来几天，私定公司股价从十块八毛八涨到三十五块二。
潇绵绵算着盈利，陆晨阳则打电话给赵经理：“先出一半股票，有人全收就都出了。”
赵经理熟悉陆晨阳风格，让操盘手出掉一半，很快被买走。
操盘手询问是否继续，赵经理表示按这节奏，争取当天出完。
此时，服饰公司股价仍在涨，虽偶有下跌，但整体呈上升趋势。
“你这么早就出掉了？”霍霄寒满脸不可置信：“现在还在涨，就算你做短平快也不影响啊！”
“感觉。”陆晨阳故作深沉：“我的直觉告诉我，盛极必衰，还是小心为上。”
潇绵绵看他一本正经故弄玄虚的“忽悠”霍霄寒，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不过她和陆晨阳是“一伙儿”的，只能眼睁睁看着霍霄寒被陆晨阳忽悠一愣一愣的。
直到大家分开，潇绵绵才忍不住问陆晨阳：“你刚刚真的是凭直觉出手股票？”
“有一部分这个原因。”陆晨阳笑的一脸神秘：“另外还是因为赵经理跟我讲私定公司那边的资金出了点问题，股东恐怕要有变动。”
“不会吧？”潇绵绵满脸不可置信：“这才刚上市几天？如果现在股东易主，那这只股票以后就完了！”
陆晨阳耸肩：“这就是商场，商场如战场，反正只要我们赚了钱别的事都不要操心。”
“那以后墨阳不能贸然上市。”潇绵绵说：“这也太危险了。”
“墨阳不上市。”陆晨阳淡淡说道：“我们就是一家小公司，做生意经营不是为了圈钱，没必要。”
陆晨阳出手短期股票后，当晚约霍霄寒喝酒，兑现之前承诺。
受西方思想影响，港城夜生活丰富，七十年代初就有酒吧夜总会，其中中式夜总会在当时最火爆，尖沙咀的最为繁华。
很多大酒店白天正常营业，晚上摇身一变成夜总会，提供中式餐饮，还设有舞台供跳舞演出，不少公司年会、歌星演唱会也会在此举办。
喝酒是陆晨阳提的，地点则由霍霄寒这个本地人挑选。
霍霄寒一下跑车就介绍：“我们公司去年年会就在海城办的，厨师一流，股东里还有好几个当红明星，在这儿喝酒划算！”
门口迎宾热情迎接，一看就知道他是常客。
霍霄寒笑着解释：“都是为了生意，有些生意人爱来这儿谈事儿，我就陪着。”
他们找空桌坐下。对陆晨阳和潇绵绵来说，来这儿不只为喝酒。
陆晨阳想借此拉近和霍霄寒的关系，也想带潇绵绵见见世面。
这里酒水齐全，有洋酒也有白酒，入乡随俗，陆晨阳点了洋酒和进口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