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观完教堂内部,众人离开,出口在耶稣受难面,雕像风格与入口的有所区别,盖因建筑师不同。
“啪啪啪。”
季言彰拍手吸引其余人注意,“欢迎各位来到有奖竞猜环节。提问:墙上这个十六宫格数字代表着什么?”
孟承宇皱眉,这不为难他吗?
他一无所知。
但其余人竟都知道!
纷纷举手!
季言彰道:“伽瑶先举手,优先回答问题。”
李伽瑶说:“上面数字横竖相加都等于三十三。三十三也就是耶稣受难的年纪!”
“回答正确。”季言彰打了个响指,然后从胸前的背包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恭喜伽瑶获得奖品!”
李伽瑶双手接下,“谢谢言彰哥,我可以现在打开吗?”
“当然。”
李伽瑶拆开盒子上的系绳,里面的东西展露在大家眼中。
是九宫格的中式点心,有驴打滚,青团,绿豆冰糕,核桃枣泥糕等等。
于异国他乡,能吃到点乡味很是不易,尤其是他们在录节目,要向观众们展现当地特色美食,进食并不自由。
李伽瑶高兴道:“我太喜欢这份奖品了!”
孟承宇问季言彰,“这是从国内带过来的?”
季言彰:“是。”
但不是他带的,是家里主厨。
昨天他们离开餐厅前,家里主厨托常明带回了不少食物。
不过大多都进了常明的肚子。
“其他人也有参与奖。”季言彰拿出六小袋不同的甜点分发给其他人,“根据举手时间先后挑选。”
“文珠姐先。”
闵文珠挑了一袋青团。
然后是罗宾,安贞,秋潇和孟承宇。
轮到安贞挑选时,她问道:“言彰,你觉得哪样好吃?”
季言彰言简意赅,“都好吃。”
安贞等了两秒,见他没再开口的意思,心头涌现出涩意,随便挑了一袋甜点。
——
吃过午饭,休息了好一阵子,季言彰率领大家到毕加索博物馆参观。
这座专门为毕加索艺术设立的博物馆收藏了毕加索四百多幅画作,几乎涵盖了他所有时期的作品,可使人具体感受到他的绘画风格从写实到抽象的转变。
“我还以为毕加索全都是刚才那种一个头两张脸,女人身材扭曲到胸部一大一小、一上一下让人看不懂的画像。”孟承宇小声和李伽瑶吐槽。
毕加索以极简的线条与色彩,对空间和感情独特的理解和表达方式而闻名于世。
也就李伽瑶不介意孟承宇这直白粗俗的话,她道:“没有,毕加索是一名天才画家,像我们前面这一幅《科学与慈善》就是他十五岁创作的,很典型的学院派风格绘画,这就说明,他的绘画功底很扎实,只是他喜欢创新与追求不同形式的极致的艺术。”
孟承宇听着他认为高深莫测的东西,很是佩服,“还是伽瑶你懂得多。”
“还,还好。”
不远处的季言彰立于一幅巨画面前,画中是毕加索以其妹妹和父亲为模特创作的祷告图。
图中的“妹妹”跪在红色的垫子上,戴着白色蕾丝手套的双手捧着圣经,头披白纱,纱上一圈白色花环,垂首低眉,神情虔诚,形象神圣无比。
季言彰思绪散漫:什么时候他能看到姐姐穿婚纱的样子?
他加把劲,最少一年,最多五年?
“言彰?言彰?”
季言彰回神,看向安贞,“什么?”
“没,就是看你笑得这么开心,好奇你想到了什么?”
季言彰状似不经意往四周瞟了一眼。
由于博物馆内人不多,不怕走散,其他人分开赏析画作,他附近没什么人,就一个安贞。
季言彰语气轻快,倒不显无礼,“这是秘密。”
然后往旁边一挪,看起另外一幅画。
安贞见他专心致志,也不好再出声打扰。
安贞不打扰,但不代表孟承宇也会不打扰。
“言彰,过来帮我和伽瑶拍张照片!”
经过这段时间验证,季言彰是他们之间拍照技术最好的一个——他自拍是个例外。
“好。”
季言彰正愁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远离安贞,赶忙走开帮忙拍照。
——
吃完晚饭季言彰组织大家到加泰罗尼亚音乐宫看音乐演出。
与当初在雅典卫城看到的那种张扬热情且极具生命力的表演氛围不同。
加泰罗尼亚音乐宫是一座现代主义建筑,因建筑师是圣家族大教堂的设计师高迪的老师,在一些细节处理上相似,譬如皆采用了彩色玻璃,室内流光溢彩,柱顶、天花板等地方栩栩如生的玫瑰与枝叶,据说,这座音乐宫中存在三千朵玫瑰花!
这就意味着环境相较奢华古典。
季言彰提前问过其他人,他们带了不少衣服过来,其中就偏正式的服饰。
穿上礼裙和西服,他们沿着楼梯上铺的绿色毯子拾级而上,经复古吊灯昏黄色灯光映照,仿佛上世纪的名媛绅士。
观众们舔屏:
‘这哪是看演出,他们就是在演出啊!!!’
‘个人认为最有韵味的是秋潇,真的和酒一样越陈越香,好漂亮啊!!!’
‘少爷简直就是贵公子本身,刚才扶住要摔跤的小孩时笑了的那一下,要把我的魂都勾走了!’
‘承宇和瑶瑶今晚的衣服居然一红一蓝,私底下约好了的?我磕的cp是真的?!!’
‘贞贞的一字肩礼服好漂亮,这直肩,我舔!!’
不止是观众,连来观看演出的人们也以为季言彰他们是演出者,纷纷行注目礼。
也有认出他们的粉丝,上前要签名或者求合照,造成堵塞。
工作人员赶忙来疏散人群。
季言彰他们也不愿给别人增加工作负担,边签名边劝解安抚情绪激动的粉丝们。
季言彰道:“你们居然猜到我们会来这里,找了很久了吧?真是辛苦了,待会演出结束再合照好吗?这里人来人往的,不仅会妨碍到别人,也会有陌生人入镜,不大好看。”
说话间,季言彰不忘看其他人,尤其是四位女生,她们穿着礼裙,行动不便,还有可能被品行恶劣的人暗中揩油。
所幸,除了他和孟承宇、罗宾,摄影师也有意识地护着她们,没发现什么异常。
耽搁了二十多分钟,季言彰他们将将赶在演出前一刻落座。
今晚的表演是被称为西班牙国粹的弗朗明戈,是一种集歌唱、舞蹈和音乐演奏为一体的艺术
身穿酒红色宽大褶边裙子的年轻女性舞者,伴随着富有节奏的拍手声和吉他等乐器弹奏出来的音乐,包含感情的歌声,踏着有力的舞步起舞,舞姿奔放热烈,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地表达了喜与怒,爱与恨,向观众们带来一场淋漓尽致的视听盛宴。
原先有些疲乏的季言彰都不住精神一震,聚精会神欣赏演出。
当然,他也分了注意力留意他人。
没一会儿,就注意到隔座的安贞与李伽瑶说话,神情不大对劲。
若季言彰不是队长也就算了,然而,偏偏现在他是,无法忽视队员的异样,探身问:“怎么了吗?”
安贞为难道:“抱歉,我,我想上洗手间。”
“我和你们一起。”季言彰道。
“不,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安贞赶忙拒绝。
她看得出来季言彰对这场演出很感兴趣。
季言彰却道:“这没什么。”
“那伽瑶就不用陪我了吧。”安贞道。
李伽瑶学了将近二十年的舞蹈,对相关方面表演的兴致更重。
季言彰微皱眉。
李伽瑶刚想开口,却听到身边的孟承宇道:“还是我陪贞贞姐去吧,反正我也看不太懂这表演,出去透透气也好。”
主要是他另一侧坐的是一个外国男人,浓郁的体味混着香水味,熏得他眼睛有些睁不开,更别提看表演了!
李伽瑶连忙道:“我也去吧。”
如此一来,季言彰倒没必要陪同了,他对孟承宇道:“那麻烦承宇你看顾一下伽瑶她们了。”
孟承宇摆摆手。
没有意外发生,不多时,他们就回来了。
演出仍在继续。
季言彰安心观赏。
时间飞逝,演出人员完美谢幕,收获如雷掌声和喝彩,观众们陆陆续续离场。
观众席空出了很多座位。
被季言彰许诺了的粉丝们留来求合照。
季言彰一一配合。
其他人也不例外,和或多或少的粉丝们互动。
等回到住处,他们马不停蹄换下衣服,收拾行李,赶往机场。
季言彰帮秋潇拖了一个大行李箱,安抚其他人,“辛苦大家了,明天的行程不会很紧,到时大家可以睡到自然醒。”
其他人不会抱怨,毕竟前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
然而,他们没想到,季言彰最后一天的安排居然那么“休闲”。
当天凌晨,他们来到西班牙的马略卡岛,于首府帕尔马的一家海边酒店入住。
休息了一个晚上。
季言彰醒来,就紧锣密鼓准备和确定出行等相关事宜。
其他人真的睡到自然醒,甚至孟承宇十点多才被食物香味唤醒。
其他人已经吃上了,留出一份给孟承宇。
孟承宇边吃着不知是早餐还是午餐的食物,边问季言彰,“我们等会去哪里?”
“去海边。”季言彰观察着天色。
如今万里无云,但天气预报说中午一两点可能会有阵雨。
孟承宇:“又是海边?”
季言彰道:“是,我找到的那个海滩边人比较少,周边海水清澈见底,你们要下水的话记得带泳衣。”
孟承宇吐出一块加了不明酱料的味道怪异的烤鱿鱼,“这敢情好,来了好几天我们还没下过水!”
这话像是在对前面三位队长表示不满。
李伽瑶赶紧接话,“可是我们也领略到了很多精彩绝伦的自然人文风景啊,如果时间充裕,想必潇姐和宾哥、文珠姐也会带我们到海边晒晒太阳,玩玩海水!”
季言彰补充道:“多亏了前两站队长,我才借口怕你们看遗迹看得视觉疲劳,偷懒安排到海边玩。”
聊了一会,众人简单收拾东西准备出发。
季言彰提醒大家带好遮阳伞、备用衣物等东西。
软件上叫的车准时抵达酒店门口。
众人坐车,迎着略是腥咸的热风前往海滩。
这海滩还是徐怀览给他推荐的。
很小众。
但是——
“言彰,那里!”
和季言彰同坐一辆出租车的闵文珠突然叫道。
季言彰顺着闵文珠所指的方向,往海滩上定睛一瞧,然后飞快将跟随他视线转动的摄像机掰回来。
海滩上有十来个人,大半数全x!
季言彰头皮发麻,关了话筒和摄影师说话,“能不能麻烦哥你跟后面两车跟拍的摄影师说明一下这个情况。”
在国外全x晒太阳的现象很常见,但这不代表人家乐意被直播,而且,国内观众不见得想看别人身材。
更重要的是,广电局禁播这种应该打马赛克却没打的画面。
可别因为他一次失误操作,导致节目被迫下架。
摄影师也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立即将吃饭工具暂交给常明,联系其他摄影师。
还好,其他摄影师被通知及时,再加上反应迅速,没有拍到什么不该拍的。
其他嘉宾下车时,摄影师不敢轻易调整方向,由此,也清楚地记录了他们表情由惬意期待到震惊,迷茫,无措,羞涩和一言难尽。
季言彰和率先回神的罗宾,以及会西语的常明上去和全裸的外国人交涉。
由于态度非常良好,还附送了带来的一部分水果和甜心,对方陆陆续续穿上了衣服。
纵使季言彰和罗宾保证他们会到另一边沙滩玩耍,不拍到他们,但见这么多人都不露,而自己露了,难免有一种微妙的被占了便宜的感觉。
季言彰和罗宾、常明返回大部队。
其他人表情总算恢复了正常。
季言彰说:“我们过去吧。”
海滩不大,但也不小,季言彰领着大家往另一边空沙滩走去。
他们装备充足,带了两顶大遮阳伞和垫子,游泳圈,救生衣和五个大篮子的食物等东西,十分有存在感。
一个约莫七岁的红发男孩拉着更小的小男孩走近,新奇地看着他们擦伞、铺垫子。
孟承宇手痒得不行,捏了捏小男孩的脸,吓得小男孩“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孟承宇慌得跳开,“我,我压根没用力!”
季言彰本想叉一小块芒果蛋糕哄小孩,但想到没准小孩对芒果过敏,便作罢,从袋子里翻找出一套玩具铲沙玩具,“maybe somebody want to make castle with me?”
小男孩吸了吸鼻子,举起拿着铲子的手,“me……”
季言彰愉快地和这兄弟俩堆起沙堡。
孟承宇也加入,和他们比赛谁的沙堡更高更漂亮更坚不可摧。
秋潇坐在垫子上,喝着果汁,一脸慈爱地看他们。
就是两个大小孩,带着两个小孩玩耍。
闵文珠脱去防晒短衫,和套上泳圈的李伽瑶、安贞手牵手下水。
罗宾则在沙滩边上捡贝壳,他有一个三岁的女儿,很喜欢收集漂亮的贝壳。
大家自得其乐,偶尔隔着距离聊聊天,气氛很是融洽。
过了一会,孟承宇观察他堆的沙堡被西移的太阳晒得有些松散——不在太阳伞阴影中了,提着水桶去取海水。
很快就注意到不远处的躺在漂浮垫上的李伽瑶正被一个块头大的外国男人搭讪。
孟承宇心一紧,冲了过来。
水声“哗哗”作响。
李伽瑶看过来,见孟承宇一脸紧张,笑道:“承宇哥你怎么来了?”
孟承宇不答反问,“他想干嘛?骚扰你吗?”
李伽瑶还未说话,外国男人操着一口流利的中文道:“不是骚扰,我是在向这位美丽的女士问好。”
“你会中文?”
“如你所见。”外国男人道。
孟承宇有点诧异,“你中文这么好。”
外国男人笑了笑,“大家都这么说。”
孟承宇手搭在漂浮垫边上,“你已经问过好了吧?那你可以离开了。”
李伽瑶阻止道:“承宇哥。”
李伽瑶其实是不愿孟承宇表现得如此“不大度”掉观众好感,但孟承宇理解成了她乐得被搭讪,胸口发堵,“行,是我坏了你的好事,不好意思,我这就走。”
说完,也不管李伽瑶什么反应,头也不回离开。
李伽瑶不是傻子,自然晓得他吃醋了,对外国男人说了声抱歉,然后追上孟承宇,“承宇哥,不是你想那样的。”
“你不用跟我解释。”
“哎呀,承宇哥……”
两人一个闹一个哄,竟向大部队的反方向行去。
季言彰看着他们,对两个小男孩说:“看来我们的敌军无暇进犯。”
两个小男孩懵懵懂懂,“我,们?”
刚才季言彰和他们堆城堡时教了几句中文,“对,我们,发音很标准!”
季言彰赞许般打了个响指。
俩兄弟挤出豁牙的笑容。
“Neil,tonio!”一个红发女子冲这边喊道。
应该是俩兄弟的母亲。
俩兄弟向季言彰暂时道别,回到母亲身边喝水吃面包补充体力。
季言彰也端起一杯柠檬水,遥遥与俩兄弟碰杯。
秋潇说:“言彰你很有小孩缘啊。”
季言彰笑道:“我也觉得。”
“以后结婚了打算生几个小孩?”
“噗嗤!”季言彰喷水。
“怎么?你是不婚族?”
“没有,没有。”
季言彰只是没想到秋潇问得这么直接,不过这个问题他以前就思考过这个问题,“应该就一个吧。”
“为什么?”
“生育很辛苦。”季言彰捡了根棍子在沙子上无意识涂画。
恰好回来闵文珠和安贞听到这话,闵文珠说:“这真是标准的言彰式答案。”
季言彰笑了笑:“我真这么觉得。”
闵文珠找出毛巾擦湿发,“所以这样才难得可贵。”
安贞不言,不知在想什么。
“言彰,你这是?”搜罗了一篮子贝壳回来的罗宾看到季言彰的涂鸦。
上面是一颗爱心,爱心里写了一个字:
“艹”
罗宾:“……”
没想到季言彰居然是这么放荡不羁的人。
季言彰经过提醒,也反应过来自己要把“薇”写出来,连忙把擦去,找补道:“刚才和潇姐她们聊天聊入迷了,我,我这是打算写‘辛苦’的‘苦’。”
“原来如此。”
过后,季言彰偷摸着给徐薇真发消息:
相得益彰:‘姐姐,你看到节目了吧?我想你想到魔怔了,随手画的爱心里面都是你。’
徐薇真:‘不是艹吗?’
相得益彰:‘谁说的,我接下来是要写你!’
徐薇真:‘哦,艹,我?’
季言彰几乎能想象到徐薇真是如何面无表情打出一段荤话,整个人都烧了起来,差点抓不稳手机。
相得益彰:‘!!!’
相得益彰:‘姐姐你好坏(????w????)’
相得益彰:‘但也不是不行(?w?)’
徐薇真:‘想得美。’
相得益彰:‘很快就能实现了(?w?)’
季言彰左右看了一下,确定跟拍他的摄影师附近在吃水果,且旁边没有其他人,但还是用手虚盖住手机屏幕,继续打字:
相得益彰:‘姐姐,艹,我也行(????w????)’
话题太刺激了,以至于季言彰发完消息,身体还是烫的,白得发亮的皮肤由红转粉。
两个男孩过来和季言彰玩,小的那个震惊得瞪大眼,指着季言彰喊,“pink!pink!”
季言彰险些无地自容。
其他人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