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胥收拾好情绪往外走,可听到开门的动静,他瞬间改变策略,生怕顾厌弛发现自己在偷听。
他快速走到过道里,佯装打着电话走进来。
顾厌弛推开门,摸了摸兜里给林渡准备的手链,心里阴郁的厉害。
走到过道里,两个人迎面走过来。
楚胥有些不屑的点点头,正眼都没给顾厌弛一个。
顾厌弛轻蔑的抬起下颚,眸子里全是鄙夷。
两个人都看对方不顺眼。
“楚少爷好久不见。”顾厌弛不屑的勾起嘴角,“这么晚了,你还能来安慰受伤的老男人,真是难得。”
楚胥攥紧拳头,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老男人的身体可经不起折腾。”顾厌弛嘴角上扬,露出讥笑的表情。
楚胥对峙上顾厌弛的嘲讽,语气同样不善:“真不知道林渡这么善良的人,是怎么忍受和你在一起的。”
“我真为他感到担忧。”楚胥微眯着眸子,显示出一种防御和轻蔑的态度。
顾厌弛微挑眉尖,眼中透露出不屑和冷漠:“管好你自己,我们的事轮不到你插手。”
顾厌弛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楚胥隐忍着咬紧后槽牙:“混蛋!禽兽!”
听到动静,沈之初推门走出来。看到楚胥后,他收了收眉宇间的阴沉:“你……”
啪!
楚胥毫无预兆的一耳光直接打断了沈之初的话,沈之初舔舐着嘴角,脸火辣辣的疼。
指背轻拂过被打的侧脸,沈之初缓缓逼近。
楚胥凝眉,手攥的死死的。一想到沈之初知道顾厌弛算计林渡的计划,他就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
沈之初拉过楚胥的手轻揉着,俯身逼近,嗓音轻柔而低沉:“谁又惹到你了?为什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楚胥顿住,他不能暴露自己知道顾厌弛阴谋的事情,毕竟沈之初和顾厌弛蛇鼠一窝,他一定会提醒顾厌弛。
楚胥好看的眉收了收,他知道自己要控制好情绪,不能让沈之初发现异样。
推开沈之初,楚胥率先走进去,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北川的夜景。
北川很美,可他一点都不想留在这里。
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不留余地的逃离这里。
沈之初走过来,倚靠在窗前,视线一直停留在楚胥刚才打他的手上面。
沉默良久,楚胥沉沉一叹:“戏耍我,很好玩吗?”
“什么?”沈之初凝眉。
“订婚的消息是假的,可你却没有告诉我,看着我在你面前出丑,你很开心是吗?”
沈之初苦涩的勾起嘴角走到楚胥身边:“不瞒你说,确实如此。”
“你……”
“楚胥。”沈之初声音很轻,几乎察觉不到他语气里的情绪,“就这样吧,互相折磨,互相纠缠一辈子,谁先放手谁就是孬种。”
楚胥一顿,紧抿着嘴唇,眼中满是迷茫和悲伤,无法言说的痛在心中徘徊。
“我不会订婚,更不会结婚。”沈之初一把将楚胥按到墙上,俯身逼近,“可我也不会让你和任何人在一起。”
“如果你爸敢逼你,我不介意除掉他!”沈之初的声音低沉,像是来自深渊的吼声,让人瞬间不寒而栗。
楚胥一怔,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你……你疯了,那是我爸。”
“不管了,太累了。”沈之初额头抵靠在楚胥肩膀上,声音有些闷,“除非他不打你的主意,但凡他敢逼你联姻,我会亲手杀了他。”
楚胥身体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紧随而来的是无法掩饰的震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他脚下颤抖。
这样的沈之初让他感到陌生。
沈之初低垂眼眉,捏着楚胥的下巴让他看向自己,心疼的吻着他的嘴角:“别怕我,更别躲着我……”
理智被纷乱的思绪覆盖,如同波涛汹涌的海洋无法平静。
楚胥知道沈之初没有开玩笑,这才是最让他担心的一点。
带有侵略性的吻让还没从惊恐中缓过来的楚胥一下子失去了支撑,他的身子沿着墙壁滑落,却又被沈之初撑起。
灯光透过窗帘洒在房间内,将两人紧密身影拉得长长的。
他们的指尖相互缠绕,如同两颗心在旋律中舞动,宣泄着放纵着,使他们的眼神中只有彼此。
沈之初不再隐忍,他低吼着呼唤着爱人的名字:“楚胥……我爱你。”
“楚胥,你疼疼我……”
……
回到家没有看到林渡在门前等自己,顾厌弛有些许的失落。
听佣人说林渡自从回来就窝在房间里没有出来,他瞬间一颗心揪在了一起。
轻轻推开门,里面乌黑一片。他放轻脚步走近,借着窗外的灯光打探着蜷缩在床上的林渡。
轻轻俯下身子,在他额前一吻,声音温柔到让人窒息:“睡了吗?是哪里不舒服吗?”
昏昏沉沉中林渡伸出手,下意识的就想要顾厌弛抱抱。可一想到今天下午他看到的背影,手一顿又缩了回去。
顾厌弛闷声笑了笑:“生气了?”
林渡沉默,重新伸出手拉住顾厌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不小心睡着了。”
顾厌弛轻“嗯”一声,揉了揉林渡的侧脸:“刚回来,我来开灯。”
“不要。”林渡阻止,他现在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厌弛,他想再试探一下他。
“怎么了?”顾厌弛依靠在床头,揽过林渡的身子,顺手拉过被子盖住他。
“这个光线刚刚好。”林渡靠在顾厌弛的怀里,聆听着他的心跳,“怎么忙到这么晚?工作很多吗?”
顾厌弛的下巴蹭了蹭林渡的发,手习惯性的拍了拍他的背:“还好,只是比较繁琐,比较耗时间。”
林渡点点头:“一天都在忙工作很累吧。”
顾厌弛轻笑,捏了捏林渡的耳朵:“心疼我了?”
“嗯。”
得到了满意答案,顾厌弛心情瞬间大好:“有你关心一点都不辛苦。”
林渡无助的咬着唇,自己果然不是玩心机的料,根本套不出来什么。
“他今天乖吗?”顾厌弛柔声问。
“乖。”林渡咬着唇,鼻子莫名的一阵酸楚。
“你知道我有多期待他的到来吗?”顾厌弛抱紧他,“谢谢你林渡。”
“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一点伤害。”仿佛是在做某种承诺,又好像是在做不久后的别离。
顾厌弛心头一紧,剧烈的疼痛如同针扎一般锐利,深深地刺痛他的心,难以言喻。
他在想,如果以后林渡不在了,他应该会成为一个负责任的好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