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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洪一路疾驰,终于抵达了西安城。踏入秦王宫,那股森然的皇家威严扑面而来,却也难掩其中隐隐的奢靡之气。

不多时,陈洪便见到了秦王朱樉。只见朱樉斜倚在那雕龙画凤的座椅之上,身旁围绕着一众侍从和姬妾,正肆意调笑着,好一幅纸醉金迷之态。

陈洪面色一沉,上前几步,高声道:“参见秦王殿下!”那声音冷厉,瞬间让这喧闹的氛围为之一滞。

朱樉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懒洋洋地瞥了陈洪一眼,道:“哟,这是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陈公公,不在京城好好伺候着父皇,跑到本王这西安城作甚?”

陈洪并未理会朱樉的嘲讽,而是面色冷峻,直直地盯着朱樉,一字一顿道:“秦王殿下,咱家今日此来,是奉了陛下之命,有要事与殿下说个明白!”

朱樉见陈洪神情严肃,心中不禁“咯噔”一下,但仍强装镇定,哼道:“哼,有何事这般郑重?莫不是父皇又要数落本王几句?”

陈洪冷笑一声,道:“数落?殿下倒是想得轻巧!陛下听闻了一些不堪之事,心中震怒不已!殿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太子朱标殿下!”

此言一出,朱樉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身子猛地一颤,差点从座椅上滑落下来。他瞪大了眼睛,惊慌失措地喊道:“陈公公,这……这是从何说起啊?本王绝无此事,定是有人在父皇面前污蔑本王!”

陈洪冷冷地看着朱樉,眼中满是鄙夷,道:“污蔑?殿下莫要狡辩了!陛下可不是听信了那无根无据的传言,背后种种迹象可都指向了殿下您呐!陛下念在父子情分,暂未大肆惩处,先派咱家前来问个清楚。殿下,您就如实交代吧!”

朱樉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他慌乱地环顾四周,那些侍从和姬妾们也都面露惊恐之色。朱樉强自镇定,对着众人喝道:“你们都先下去!没本王的吩咐,不准靠近这屋子!”

侍从和姬妾们如蒙大赦,赶忙纷纷退下。一时间,这偌大的殿堂内,只剩下了陈洪和朱樉二人,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朱樉这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京城的方向连连磕头,带着哭腔道:“陈公公,本王真的是冤枉啊!定是有人蓄意陷害,还望公公在父皇面前替本王美言几句,救救本王啊!”

陈洪看了看左右道,“王爷快起,皇爷有事情和您交代,周围不能有其他人,这是皇爷给你的书信”。说着,便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封书信,递向仍跪在地上的朱樉。”

朱樉听闻此言,心中虽仍惶恐,但也赶忙起身,双手颤抖着接过书信,眼神中满是期待与不安,似乎指望着这封信能还他清白。他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展开信纸,逐字逐句地读了起来,眼眶逐渐湿润。

“老二,你娘走了,你大哥也走了,就留咱啦。每每念及于此,咱这心里头就跟被刀扎似的,难受得紧呐。

你娘生前是多好的一个人呐,心怀慈悲,总是教导咱要善待子民,以仁德治天下。你大哥也是,仁厚善良,一心为这大明的江山社稷着想,事事都以百姓为重。咱本想着,你们兄弟几个能好好的,守着这大明的江山,让咱和你娘打下的这份基业能稳稳当当传下去。

可你呢,老二?你看看你都干了些啥事儿!你在西安这地儿,行事那叫一个荒唐!你纵容手下的人欺压百姓,强占民田,搞得民不聊生。那百姓们辛辛苦苦一年到头,就指着那点儿田地活命,你倒好,说占就占了,他们该咋活呀?还有,你整日沉迷于那奢靡的生活,身边围着一群侍从姬妾,就知道吃喝玩乐,政务都荒废到啥地步了?咱大明的王爷,是让你这么当的吗?以前有你大哥给咱求情,不然咱早就废了你了。

如今,又传出你谋害太子你大哥这等大逆不道的事儿。虽说你口口声声喊着冤枉,背后的种种迹象可都指向了你呀。咱也不相信这是真的,可这事儿闹得这么大,你让咱这老脸往哪儿搁?咱这心里头又是啥滋味儿?

老二啊,你要是还念着咱这个爹,还想着你娘的养育之恩,你就好好给咱交代清楚。要是真有啥误会,咱也不会冤枉了你,可要是你真干了那些个混账事儿,你就别怪咱不客气了!

咱也不想走到这一步啊,可你看看你自己,把日子过成了啥样儿?

咱知道你不会也不敢有害标儿的心,有人想要你死,咱现在想把他们揪出来,给你侄子朱雄英留下一个稳定的江山,你需要配合咱一些事情,让他们自己往进跳,咱的时间不多了。”

朱樉读完信,缓缓起身,眼中满是复杂的神色,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起往昔与朱雄英在皇宫里一起捣乱的那些日子,尤其是那次被父皇朱元璋抽打的经历,至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那是个阳光明媚却注定不平静的日子,他和朱雄英这俩调皮鬼在宫里又琢磨起了新花样儿。两人先是在御花园里疯跑着玩闹,把好好的一片花海折腾得乱七八糟,花瓣被踩得满地都是,还折断了不少花枝。正玩得兴起,朱雄英眼睛滴溜溜一转,拉着他小声说:“二叔,咱去御膳房找点好吃的呗,说不定能发现啥新奇玩意儿呢。”他一听,当下就来了兴致,两人便偷偷摸摸地往御膳房溜去。

一进御膳房,就瞧见灶台上炖着一锅香气扑鼻的鸡汤,旁边还摆着各种精致的点心。朱雄英坏笑着,伸手就从调料罐里抓了一大把盐,他也不甘示弱,跟着又抓了几把,两人跟比赛似的,一股脑儿地往鸡汤里猛撒,边撒还边憋着笑,想着等会儿看谁喝了这汤会是啥怪模样。撒完盐,又一人抓了几块点心,躲到角落里狼吞虎咽起来,那点心渣子掉得满地都是,把御膳房弄得一片狼藉。

可他们没料到,这动静很快就引来了人。没一会儿,就听到一声怒喝:“你们俩小兔崽子在这儿干啥呢!”朱樉一听这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吓得浑身一哆嗦,这不是父皇的声音嘛。他和朱雄英吓得赶紧停下动作,抬头就看见朱元璋黑着个脸站在那儿,眼神里满是怒火。

朱元璋大步走过来,瞪着他们吼道:“看看你们干的好事儿!这御膳房是让你们这般胡闹的地方吗?还有那花园,也被你们糟蹋成啥样了!”朱雄英吓得“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躲到他身后,带着哭腔喊道:“皇爷爷,我错了,我就是和二叔玩闹呢,没想捣乱的。”

朱樉也赶忙求饶道:“父皇,儿臣也是被雄英这小家伙带得,一时没忍住,儿臣知道错了,求父皇饶了儿臣吧。”

可朱元璋哪能这么轻易就消气呀,他气得脸都红了,指着朱樉骂道:“你都是王爷了,还跟着小孩子一起瞎胡闹,成何体统!咱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说着,朱元璋弯腰就脱下了自己的一只大鞋,扬起手就朝着朱樉抽了过去。

朱樉想躲也不敢躲,只能硬着头皮挨着,那大鞋底子一下下抽在身上,疼得他直叫唤,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却又不敢大声哭出来,只能边忍着疼边求饶:“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再也不敢了,求父皇饶了儿臣吧。”

朱雄英在一旁看着,哭得更厉害了,也跟着喊道:“皇爷爷,别打二叔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带二叔捣乱的,您打我吧。”

雄英眼眶红红的,泪水在里面打转,却又强忍着不敢哭出声来,只是低着头,小身子一抽一抽的,看着别提多可怜了。朱元璋呢,黑着个脸,手指着朱雄英,嘴里念叨着:“你这小子,整日里就知道调皮捣蛋,咱的话都当耳旁风啦?今日若不好好教训你,日后还得了!”

正说着,马皇后听到动静匆匆赶了过来。一进屋,瞧见这场景,心疼得不得了。她几步上前,一把将朱雄英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着,嘴里念叨着:“英哥儿莫怕,莫怕,奶奶在这儿呢。”

朱雄英一到马皇后怀里,那委屈劲儿再也憋不住了,“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小手紧紧抓着马皇后的衣角,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马皇后一边哄着朱雄英,一边抬起头,眼睛瞪得圆圆的,指着朱元璋的鼻子就骂开了:“朱重八,你要是再说英哥儿,今晚看老娘抽不抽你!孩子还小,懂啥呀?不就是调皮了点儿,犯得着你在这儿吹胡子瞪眼的吓唬他吗?”

朱元璋一听,顿时愣住了,没想到马皇后会这般护着朱雄英,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指着他鼻子骂。他张了张嘴,想要说啥,可看着马皇后那一脸怒容,又把话咽了回去。

周围的侍从和宫女们见此情形,都吓得大气不敢出,低着头,眼睛都不敢乱瞟,生怕惹祸上身。

马皇后可不管这些,继续说道:“你小时候不也调皮得很,爬树上房的事儿没少干,咋到了英哥儿这儿,你就容不得他犯点错啦?这孩子得慢慢教,你这么凶巴巴的,把他吓着了咋办?”

朱元璋被马皇后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哼了一声,道:“哼,咱这还不是为了他好,想让他早点懂事,日后能担得起大任。”

马皇后白了他一眼,道:“担大任也不是这么个教法呀。你就不能好好跟他说,非得这般吓唬他?行了行了,今儿这事就到此为止,英哥儿交给我,你该忙啥忙啥去。该抽谁抽谁。”

朱元璋被马皇后这么一通数落,心里虽有些憋闷,但看着马皇后护着朱雄英那坚决的样子,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暂时把对朱雄英的火气先压了下去。

可他这一肚子的气哪能就这么轻易消了呀,一转身,目光又落到了还在一旁战战兢兢的朱樉身上。刚刚被马皇后这么一打岔,朱樉还以为这顿打能就此躲过了呢,此刻见父皇的眼神又像刀子似的扎过来,心里顿时又“咯噔”一下,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了。

朱元璋冷哼一声,道:“哼,谁让你喘气了?这么大就敢独自喘气,以后不得造反?”说着,又大步朝朱樉走了过去。

朱樉吓得腿一软,“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连连磕头求饶:“父皇,儿臣真的知道错了呀,儿臣再也不敢跟着雄英胡闹了,求父皇饶了儿臣这一回吧,儿臣以后一定好好做人,好好当这个王爷,绝不再给父皇丢脸了呀!”

可朱元璋这会儿正在气头上,哪能听得进去这些话呀。他走到朱樉跟前,一把揪起朱樉的衣领,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瞪着眼睛吼道:“叫你说咱,叫你说咱,叫你带走雄英。”

说完,也不顾朱樉那惊恐的眼神,扬起手又是几大鞋底子朝着朱樉身上抽去。朱樉疼得“嗷嗷”直叫,身子在朱元璋的手里挣扎着,可又不敢用力挣脱,只能边挨打边哭喊着:“父皇,不是我,不是我,哎呀,儿臣错了,儿臣错了呀,求父皇手下留情啊!”

朱樉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一个寒颤,那曾经被父皇朱元璋抽打教训的疼痛仿佛还残留在身上,可同时,心底又涌起一股欣慰,雄英活着就好。如今太子大哥已逝,雄英还不知道能不能掌握大局,能靠的人不多。

他深吸一口气,转头看向陈洪,缓缓开口道:“陈公公,劳烦你回宫后告知父皇,儿臣定当全力配合。”

陈洪微微点头,眼神中依旧透着几分审视:“王爷既有此心,那便好。说罢,便转身就走。

待陈洪离去,朱樉独自站在那空荡荡的殿堂之中,望着那雕龙画凤却透着几分清冷的四壁,心中满是懊悔。这些年自己在西安城确实过得太过奢靡荒唐,纵容手下为非作歹,欺压百姓,荒废政务,给了自己一耳光。

朱樉看向了北方,眼神中透着一丝冷厉与警惕,喃喃自语道:“朱棣,你最好别有那个心思。大哥不在了,这大明的江山可不能再乱上加乱,若你妄图趁此机会谋反,我朱樉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要与你鱼死网破。”

第二天,秦王府传出消息,朱樉在封地暴虐无度,即日押回应天受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