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毅与韩云安多年同窗,对他已经很是了解。
见他这般,知道他怕是要来真的。
思及此,他抬眸看着乔茜,却并没有帮好友韩云安劝说乔茜。
去不去,是她的自由,正如刚才好友所说,他不能替她做决定。
过了片刻,乔茜抬起头来,便察觉到他们两人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
如果她不去,韩云安果真说到做到耗在这里,她不可能不管他。
就是徐毅恐怕也无法安心读书。
罢了,就当还他上次的人情吧。
乔茜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招呼韩云安起来:“行了,我帮你就是。你先回去吧,明日徐毅去书院,我跟他一起去。不过——”
听到乔茜说会帮忙,韩云安立时精神气爽,“扑棱”一下子坐了起来,刚要开口说什么,不想听到“不过”二字,以为乔茜要反悔,急忙道乔茜:“嫂嫂,你刚答应我了,不能反悔。”
“我什么时候说反悔了。”乔茜用手一指徐毅,“徐毅,你带他去你房间,让他把书院私章的样子画出来。还有,那私章上刻的什么字也写出来。”
一听是这,韩云安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他一刻也不想再耽搁,不等徐毅叫他,他就拉着徐毅出去了。
大概过去半炷香的功夫,徐毅和他再次进来。
与出去时不同,他们一人手里多了一张纸。
到得乔茜面前,两人齐齐把手里的纸递给了她。
乔茜接过,仔细看了几眼,随即道:“行了,只听你说,我现在没有一点头绪,等明日去了书院,具体情况我问过院长之后再说。对了,你是怎么来的?”
现在天色不早了,如果是赶马车的话,他得尽快去村头乘坐最后一辆马车,不然今日他想回也回不去了。
“哦!因为事情比较紧急,我骑马来的。刚才进门,把马栓外面了,嫂嫂不用挂心。”
“谁挂心你,行了,别啰嗦了,赶紧走,晚了你怕是被关在城门外面,到时可真的要露宿荒郊了。”
韩云安来此目的达到,且徐毅说的也对,颔首跟两人告辞。
徐毅和乔茜把他送到门口,直至看他骑马远去,两人这才回身。
“你有把握吗?”
乔茜在回自己房间前,忽听得徐毅开口问。
她沉吟片刻。
说实话,如果让她靠自己,她不一定会答应。但她有系统呀,所以找个私章,不算什么大问题。
“放心吧,不会给你丢人的。我们明日什么时候进凌霄城?”
“明日一早就去,这样,你也能多一些时间寻东西。”
乔茜点头:“行,那你今夜早点休息,我回房间了。”
说完她就带着那两页纸回了自己的房间。
翌日一早,两人早早的就来到村头乘坐马车。
等马车时,还有几人,可看到徐毅和乔茜也要乘坐,那几人便说要等下一辆。
乔茜自然知道他们如此做是因为什么,不过她才不放心上,他们不坐更好,这样她和徐毅也就不用跟人挤了。
到了凌霄城,徐毅和乔茜下了马车,又快步往上清书院去了。
乔茜远远的就看到书院门口有一道人影徘徊。
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韩云安。
想来韩云安也看到了他们,远远地就冲他们两人招手。
进了书院,按照礼仪,徐毅要先去给院长问好,乔茜也要看看“案发现场”,所以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不过在去院长院子的路上,她朝韩云安勾了勾手指,示意他靠近一些说话。
韩云安请她来帮忙,自然听她的。
“一会儿我可能要仔细查看院长放私章的房间,你想办法引开院长的注意力。”
说来说去,她也是个女子,就那么在一个男人的房间里看来看去,委实有些失礼。
她可不想被人当做一个变态,虽然这个世界的人还不知道变态是什么意思。
他们三人到了院长门口,发现院中还有其他人。
那人见了徐毅,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好似想起徐毅为何而来,并没有说什么。
但是当他的视线越过徐毅,看到站在徐毅身后的乔茜时,不由得发出“啧啧”声,阴阳怪气道:“呦,这不是徐毅吗。怎么,你还是小孩子不成,出趟门,还得要大人跟着。”
说完,他又看着乔茜语带嘲讽道:“来了一次书院,还真当这书院是你家的了?”
徐毅向来不跟他一般见识,是以听到他的话,全当没听到。
而乔茜是来帮着找私章的,也不打算跟这种人多做纠缠。
可有时候,你越是不想搭理一个人,那个人就偏要在你面前舞。
这不,眼看着徐毅和乔茜一声不吭,就要往院子里走,没有得到回应的于鸿涛顿时觉得有些丢脸。
为了找回脸面,他想也不想的伸手拦住了乔茜的去路。
“喂,我说,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好的在家相夫教子,往我们书院跑什么,也不怕人家笑话。”
“哎呀!”说着说着,于鸿涛忽然用手拍了一下大腿,好似忽然想起什么,继续道,“我怎么忘记了。徐毅大哥走了,听说也没给你留个种,你想在家相夫教子,怕是不行。
我们书院除了洒扫的仆妇,都是男子,怎么,你这是想在我们书院再给自己勾个如意郎君?”
本不欲理会的徐毅忽然顿住了脚步,抬眸看着于鸿涛,声音冷冽:“你刚才说的什么?”
“于鸿涛,你是不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听到自己请来帮忙的人被人这么侮辱,一向好脾气的韩云安也生气质问道。
不想,于鸿涛面对他们两人的质问,仗着自己在院长院子里,觉得他们两人不会把他怎么样,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而更加放肆。
“看看,看看,你们两个都帮着她,莫不是被我说中了?不过你们两个能不能入了人家的眼呀?”
说完,于鸿涛的眼睛不停的在徐毅、韩云安和乔茜身上扫视。
徐毅一直不喜于鸿涛,从来没有正眼瞧过他。可今日,他觉得自己不能如往日般说服自己不跟狗一般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