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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桐见她还要倒打一耙,哼了一声,把周诗为何打人讲给谢临听。

“谢临,诗诗会动手,完全就是他们自找的,我都看着呢,她要去上报,我也会去作证。”

“家属院确实该规整规整了,什么人都往里带,带坏风气,嘴里一句人话没有,整天喷粪,教坏小孩。”

家属院的事都是师政委媳妇刘梅在管,但不代表她会闭紧嘴巴。

方才赵小娥窜得快给她得手揪上诗诗的头发,后来她赶上了,便是诗诗压着人打,她也就懒得拉架了。

虽说赵小娥祖孙俩吃亏更大,但这是她们自找的,她一点都没有心理负担。

要不是引来了其他军属,不想让孩子在其他人面前落下把柄,她才不要上前拉架呢。

听到这话,赵小娥不干了,扯着嗓子就喊:

“张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在说我带坏风气?我什么时候带坏风气了?”

“她不就是个傻子吗?我有说错吗?”

“仗着你男人官大,就想污蔑下属的家属吗?”

“她一个大人对一个小孩子动手,我还不能帮我孙儿还手了?”

“错都在她,凭什么说我?”

现在知道她男人官大,自家儿子只是下属了?

行,那她就仗势了。

平时不吭声,只是懒得理这些嘴碎的。

真以为老虎不发威,就当病猫看待了?

她冷幽幽开口,气场全开,“我会将这事一五一十告知我男人的。”

“事实真相如何,你知我知,上面该如何处理,我想,会让你‘满意’的。”

威胁吗,像是谁不会似的,就她赵小娥是人精?

这事也不算威胁。

就赵小娥的德性,如果她儿子能约束个一二,她也不敢这般放肆。

虽说人人平等,但她张桐到底是师长的妻子,扯着一张师长的虎皮。

一个营长的老娘,对师长的妻子不敬,说明什么?

说明她赵小娥泼皮无知。

说明田刚无能。

一个小家都管理不好,怎么管下面的兵?

赵小娥对上她那双黑不见底的冷眸,小心脏没来由的颤了颤,脖子一缩,没敢再放肆。

再没架子,人家也是首长妻子。

她可不能把人得罪狠了,人家回去一吹枕头风,那儿子的前程就毁了。

谢临冷着脸盯着小丫头破了皮的额头,另一边的淤青还在。

她到底是跟什么犯冲,回回伤的都是脑袋。

拿手轻轻按了按,“疼吗?有没有觉得脑子不舒服?”

大家长来了,尸尸同志虎着脸告状。

“尸尸跟虫子玩,坏小人类推尸尸,大坏蛋抓尸尸脑子。”

“痛痛,尸尸脑子不漂亮了,她们坏,该打。”

“好,我知道了,诗诗最乖了。”

还会惦记脑子漂不漂亮,那就是没事。

不过到底连续伤了三次,还是抽空带她去医院看看吧,别留下什么后遗症。

“赵大娘,她是不是傻子都与你无关,你孙子踹她那脚你没看见,却只看见她打你孙子。”

“你让我赔你医药费,可以,你先给我妻子赔医药费。”

“她一个女孩子,皮肤本来就嫩,被你孙子踹一脚撞墙上,不仅红肿还破了皮。”

“女孩子的脸皮有多重要,你作为女同志,我想你明白。”

“走吧,一起去医院,让医生判定她的脸完好无损需要多少钱,全由你负责。”

“至于她打的你们,我会找领导问清楚,你们祖孙俩联手打她,她还手,到底过错方在谁,她应赔多少。”

“你口口声声说你儿子是英雄,而你却在背后做损他不利己之事。”

“你可知,你这一行为传到上头,田刚的前程也算到头了。”

“在我看来他是活该,一没约束好亲娘的嘴,二把儿子教得蛮横无理。”

“小家尚未管理妥当,何以谈大家?他配不上英雄二字。”

不是他放大问题,赵小娥的风评,他一个不干预家属院之事的人都知晓。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不治治这老太婆,以后做邻居还能安生?

他可不想天天处理这种破事,更不容他的小姑娘无缘无故受辱。

再者,他说的也并非没道理。

一个家庭乌烟瘴气,上不管老,下不管小,身为营长,如何管手底下的兵?

在听到这事会对儿子有影响,赵小娥心里咯噔,冷汗也落了下来。

到底是乡野村妇,见识少,眼界低,随军过上了几天好日子,在乡下那套泼辣劲也带了出来。

别的不说,看她把孙子教成这熊样就知道了。

6岁就敢背后踹人,长大了估计得歪上天。

“你,你胡说八道,这事同我儿子有什么关系?”

她心里是怕的,真要影响到儿子,估计她会被赶回乡下。

好不容易出来享福,她可不想再过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苦日子。

儿子看着是孝顺,但事关自己的前程,亲娘算个屁?

“我是否胡说,你找团长找政委,找任何一个领导都可以问明白。”

“走吧,同我去医院,我媳妇的脑袋,你必须负责。”

“要是伤到脑子,我就和我媳妇一同搬进你家,让你照顾她,直到她复原为止。”

谢临可不会惯着她,说完牵起小姑娘的衣角就往外走。

与这种人当邻居,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

“你放屁,她本来就是傻子,小孩子力气能有多大?你想讹我,也要看我答不答应。”

一谈到钱,刚才的害怕瞬间没了。

在她这里,钱就是她活爹,亲爹都可以丢,就是不能亏钱。

“娘,你别说了。”

田刚的媳妇王淑珍带着女儿刚赶海回来,听闻事情始末,头都大了。

桶都没来得及放回家,拎着就跑了过来。

语气中透着深深的无奈与厌烦。

她这个婆婆,一天不闹腾就闲得慌,也不怕把自家儿子的职务给闹没。

她劝也劝过,也同丈夫讲让他约束一下,到头来她两边都落不到好。

赵小娥看着桶里的仨瓜俩枣,嫌弃的抽开手臂。

没用的东西,捡个海鲜都比别人少。

有鱼有虾小半桶,白得的,在她眼里叫仨瓜俩枣,也不见她去捡。

只能说,有些人天生就是蛮横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