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忽地鼻翼轻颤,一阵细微却难以忽视的腥味悄然钻入她的感官世界,她的眼眸瞬间亮若寒星,锁定在了前方三人之上。其中,白羽身形最为轻盈,他反应极快,几乎是在腥味弥漫的瞬间,便如同受惊的小鹿般,灵活地跃动开来,双手本能地捂向身后,那片在破旧衣衫遮掩下若隐若现的肌肤,仿佛是山谷间偶尔露出的清泉,带着一抹不经意的诱惑,又似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闪一闪,引人遐想。
那女子的目光,竟不由自主地被白羽那看似无意却又撩人心弦的动作所吸引,尤其是他那在破布缝隙间隐约可见的屁股,仿佛成了这世间最诱人的风景,让她不自觉地舔了舔略显干燥的嘴唇,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渴望。她的所有注意力,在这一刻,全然被白羽一人占据,竟是忽略了旁边虎视眈眈的李逸与另一名同伴。
女子的速度,快若疾风,每一步踏出,都似乎在空间中留下一道道残影,直追得白羽气喘吁吁,脸色苍白。李逸在一旁冷眼旁观,心中暗自焦急,却也不乏几分惊讶。他注意到,每当那女子身形掠过,总有几滴鲜红的血珠自白羽身后悄然落下,而她,竟是毫不避讳地低头舔食,那贪婪的模样,让人心生寒意。
李逸恍然大悟,心中暗自叹息:“原来如此,这女子之所以对白羽穷追不舍,竟是因他屁股上那流血的伤口所散发的血腥之气所吸引。”念及此处,他不禁为白羽的境遇感到一丝同情,但更多的,是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引发的未知危险的深深忧虑。
四周的环境,也因这场突如其来的追逐而变得紧张而压抑,
湖中黑色的淤泥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不停地翻涌波动。千年铁树的叶丝细如针尖,也被这汹涌的淤泥搅扰得摇曳不定。见李逸渐渐体力不支,他瞅准女子分神的瞬间,悄悄起身,从背后猛然偷袭。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女子的鳞片如同铠甲般坚硬,竟只是微微颤动,发出沉闷的声响。她仿佛遭受了重创,身形一晃,呆立当场,眼神空洞。
李逸趁机挥剑再砍,剑光如电,却在碰到鳞片时火星四溅。女子吃痛,怒吼一声,身形突变,化一阵魅影突然显现,双眼赤红,猛地朝三人扑去。两人迅速拔剑,朝那虚无缥缈的影子刺去,却如同刺入水中一般,剑尖一晃即失,险些让两人误伤到对方。魅影如同水花般四散开来,两人瞬间感到身上黏糊糊的。他们生怕这黏液带有剧毒,急忙各自后退一步,开始手忙脚乱地清理身上的黏液。
黏液滑腻异常,难以清除,两人一边擦拭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生怕魅影再次袭来。突然,其中一人发现黏液中似乎夹杂着某种微光,他仔细辨认,发现那竟是一些细小的鳞片。这些鳞片在黏液中闪烁,透着一种不祥的气息。
“看这些鳞片,”他低声对同伴说道,“这魅影或许并非虚无之物,而是由某种实体所化。”
同伴闻言,也仔细观察起黏液中的鳞片,脸色愈发凝重。他们意识到,不可大意,必须小心应付。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吹过,两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白羽刚稳住身形,准备再次与李逸联手攻击,却突然听到一阵凄厉的哭泣声,心中一惊。他转头望去,只见那女子已化作蛟鱼,正迅速潜入淤泥。
两人面面相觑,眼中满是惊疑。李逸皱眉道:“这蛟鱼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神通?”白羽摇摇头,神色凝重:“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需尽快离开。”
说罢,两人转身欲走,脚下的淤泥却突然涌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破土而出。他们相视一眼,拔腿就跑。身后传来阵阵水花声和低沉的咆哮,如同巨兽在紧紧追赶,让人心惊胆战。
三人迅速后退,警惕地盯着那片水花。突然,淤泥中猛地窜出一条巨大的黑色物体,直向他们扑来。白羽眼疾手快,纵身跃起,稳稳落在怪物背上。怪物察觉到背上的重量,立刻剧烈翻滚,企图撞墙摆脱白羽。白羽连忙紧紧抓住怪物的胡须,才没被甩落。
下方的两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被怪物尾巴溅起的猛烈邪风吹得踉跄不稳。怪物翻滚一甩,身上的泥巴尽数掉落,露出真面目——一条比先前所见大上几倍的鲛鱼。
鲛鱼在水中翻腾,激起层层巨浪,整个空间仿佛都被它的愤怒撼动。白羽紧紧趴在鲛鱼背上,躲避着它的疯狂摆动,寻找控制它的方法。下方的两人奋力挣扎,试图躲避鲛鱼的攻击,但鲛鱼每次挥动尾巴都伴随着强大水流,让他们难以站稳。
这时,白羽发现鲛鱼背鳍旁有一片微微发光的鳞片,心中一动,决定放手一搏。他迅速伸手,抓住那片发光的鳞片,用力拔下。鲛鱼顿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剧烈颤抖,水花四溅,愤怒和痛苦弥漫整个空间。
白羽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从鳞片中涌出,仿佛与鲛鱼建立了奇妙的联系。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试图通过鳞片控制鲛鱼。鲛鱼奋力挣扎,尾巴疯狂拍打水面,掀起巨浪。白羽紧咬牙关,右手紧握鳞片,左手紧握腰间的龙珠,他狠狠地向鲛鱼的脑壳砸去。龙珠似乎与鲛鱼血天生相斥,其上未沾丝毫血迹。一见龙珠,鱼血仿佛心生畏惧,顺着鲛鱼的嘴巴汹涌而出。鲛鱼渐渐停止了扭动,身形变得透明。它周身那些黑色、盆口大的鳞片,如同失血般,失去了先前的紧凑,逐渐松散开来。鲛鱼喊道:“仙人,快快饶了我吧!”见状,白羽收起龙珠,停止了伤害。
鲛鱼的气息逐渐平稳,眼中流露出求饶的光芒。白羽凝视着它,心中涌起一丝怜悯。他轻声说道:“你若愿意悔过自新,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鲛鱼闻言,连忙点头,眼中满是感激。它缓缓游动,似乎在表达自己的诚意。白羽见状,微微一笑,转身从那鱼上跳了下来。
就在这时,海面突然涌起一阵巨浪,一条更大的鲛鱼破浪而出,直奔白羽而来。白羽大惊,连忙祭出龙珠,准备迎战。
这时,那鲛鱼不等白羽摆出招架之势,便已化为人形,跪在他身旁说:“先前之事,确是我鲛族之过。望少侠及诸位能高抬贵手,放过我这孙儿。”白羽见那老者双目失明,模样甚是可怜,便心生怜悯,应允了他的请求,随手将老人搀扶起来。
老人感激涕零,连连道谢。白羽见状,心中暗自思量:这鲛鱼一族虽有过错,但眼前这老者却是无辜。他转头望向同行的伙伴们,众人皆点头示意,愿意给这老者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于是,白羽对老者说:“老人家,你孙子之事,我们暂且放下。但你需保证,他日后不再为非作歹,否则,我们定不轻饶。”老者听后,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严加管教。
白羽接着问老者:“我们与鲛人素无恩怨,为何要设计害我们?”老者回答道:“那都是三千年前的事了。那日,您老人家初游地心世界初遇我先祖时,临渊潭本是天池之水,滋养世间万物,乃世界水源之根。我先祖与那小人国皆由水中精灵幻化而成。后来,小人国不知为何迁徙至离陆之地,他们虽化为人形,但每逢百年,身体便会自燃,唯有食用我鲛人肉才能平安度过。
随后百年间,地心大乱,导致鬼域之火冲破地心向外喷涌,大水翻腾,给地外带来了灾难。恰在此时,先人你来到地心历练,平息了我鲛族与人族之间的纷争。我鲛族先祖见人族每百年都会历经痛苦,便答应了仙人提出的建议:每逢人族遭遇劫难时,可在临渊潭捕食我鲛族子孙一人以度劫。”
哦,白羽一惊。只听那老头说道:“其实,两族已经相安无事百余年了。起初,人族对我们鲛族颇为客气。但后来,不知为何,他们违背了契约,大肆猎杀我们的族人。他们甚至还在临渊潭内施展妖法,将清澈的湖水搅得浑浊不堪。”那日,仙人到来时,我们本想出来迎接,但又担心仙人会出手帮助人族,对我等鲛族不利,于是便暗中派人观察。哦,难怪我感觉有东西在我们身后。
白羽望见那位老人,心中顿时涌起一丝怜悯,还夹杂着几分愧疚。如果自己的前世真与这一切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么如今的种种不幸,自己确实难辞其咎。
那老者同样令人心酸,他正抱着之前被自己打伤的鲛鱼,清泪无声滑落。他双手轻轻抚摸着鲛鱼的脑袋,眼中满是温柔与哀伤。
白羽见状,走上前双手接过鲛鱼,运用内气替它疗伤。鲛鱼头上生出淡黄的气体,瞬间凝结成细小的颗粒,随后黑色鳞片也渐渐有了光泽。老人见孙儿慢慢好转,非常高兴,大呼:“真乃神人回归!莫非仙人已食过那乌头龟参?”
前辈也知晓鬼参,老朽对此略知一二。那乌头鬼参,源自巫族十二长老的精血,历经地心无间之火千年炼化,再以黑凤精血精心滋养而成。哦,小辈,你确实食用过那乌头鬼参吗?那老头听闻白羽曾吃过乌头鬼参,顿时来了兴致,围着他仔细打量。见他确实与初来时有所不同,双膝竟不由自主地跪在他脚下。
请仙人慈悲为怀,为我鲛族主持公道。老朽斗胆相求,望仙人能成全我这唯一的心愿。
白羽眼见老者跪拜于地,连忙上前一步,伸手将其搀起,诚恳地说:“前辈切勿如此,您的请求我怎敢推辞?若事情真如前辈所言,我定会竭尽全力向人族提议,废除那不公平的昔日契约。一旦人族国王下令解除临渊潭的封印,我必将全力保障鲛族重获安宁。”
老者见白羽态度坚决,满心欢喜,连连叩头致谢。白羽从怀中取出那块熠熠生辉的粉色鳞片,想要归还给老者。然而,老者却连连摆手,坚辞不受,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坦言道:“不瞒仙人,这鳞片虽珍贵,却也是我家族的祸根。老朽之孙曾因此鳞片性情大变,变得暴躁无常,家族上下深受其扰。”
闻听此言,白羽与随行众人皆是一惊,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他们原以为这粉色鳞片乃是鲛儿修炼多年所得,是鲛族中的珍宝,未曾想背后竟隐藏着如此曲折的故事。
白羽沉思片刻,缓缓说道:“原来如此,这鳞片竟有如此魔力,难怪会引得如此变故。前辈放心,我定会妥善处理此事,绝不让这鳞片再为鲛族带来灾难。”
老者听后,心中稍感宽慰,但眼中仍有一丝忧虑。他深知这鳞片背后牵扯甚广,要想彻底解决此事,绝非易事。
白羽见状,轻轻拍了拍老者的肩膀,前辈,能否请您告知这鳞片究竟是何人所增添?我着实不清楚它的来历,只听孙儿说,那日他在东海之畔游玩时,意外得到了一位白胡子老人的赠予。老人神色肃穆,告诉孙儿这鳞片乃是祖龙逆鳞所化,极为珍贵。
白羽一听“东海”二字,不由得吃惊地叫道:“哦,我倒是曾听说过当年徐福在东海猎杀过一鲛人的事情。难道说,那位赠予鳞片的白胡子老人,便是那传说中的徐福不成?”然而,他转念一想,自己只听说徐福曾杀过鲛人,却从未听说过他救过鲛人,心中不禁疑惑丛生。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思索片刻,决定先找出鳞片的真相。于是,他伸手将鳞片小心翼翼地递给了一旁的李逸。李逸此人见多识广,学识渊博,或许能认出这鳞片究竟是何物,到底是不是那传说中的逆鳞。李逸对此颇感意外,他分辨不出真假,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他只是调动内力,继续向鳞片中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