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拜,记得听师妹的话哈。”
螺丝轻笑着目送被铁面无情的辛灵月扭着耳朵拖着走的杨梦安,听着对面【你是谁!】【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无能狂怒的话语,随后对着委屈巴巴的杨梦安做了个鬼脸。
然后杨梦安就更气了......
“行啦行啦,我也算是为她好了,早点儿回去早点去处理你们三个之间的事情,真是的,你们三个才是最难搞的那批啊。”
螺丝长叹一声,天知道她在过去时间线上看到了什么东西。
“杨梦安为保护辛灵月以身殉道,辛灵月为了往日的情敌而最终选择以命相抵,唯一剩下的柳青柠也在最后的决战之中选择自我牺牲......特喵的你们三个合着妥妥的是虐恋啊,一个好结果的都没有。”
白发女子撇撇嘴,其实别说她们三个了,这个时间线上她认识的所有人几乎都没有任何好下场。
嗷对,除了清风......
等等,清风好像也不能算是好下场——毕竟这老登是被自家弟子骑师蔑祖强制爱了,被强迫着干了酱酱酿酿的事情。
emm......很难想象那些玩法会对一个四千多岁的老修士造成怎样颠覆三观的暴击伤害。
算了,还是继续修正接下来的时间线吧。
螺丝揉了揉肩膀,随后睁开金眸,于无数可能性中检索着接下来的关键节点。
“下一个,是......”
“尹晨夕。”
.......
【虞山坳村】
虞山坳村的黄昏总是裹着松脂香。猎户赵老三蹲在溪边磨猎刀,刀刃将晚霞割成碎片。
山风掠过村口百年老槐树,惊起几片刻着孩童牙印的枯叶——那是栓柱和春妮今晨比赛爬树时咬过的。
“敢问老丈,村中可有空屋借宿?”
赵老三的猎刀差点划破指腹。
抬头见着个玉面书生,月白锦袍纤尘不染,腰间悬着的镂空银香囊随山风轻晃,溢出些许甜腻的沉水香。
书生腕间缠着串血珀念珠,映得他含笑的眉眼愈发温润。
村长拄着枣木拐迎出来时,暮色已染红半山枫林。
书生递上的碎银在老人掌心发烫:“寒舍简陋,只怕委屈仙长。”檐下晾晒的鹿皮突然无风自动,惊得看门黄犬缩进柴垛。
“无妨,有遮风挡雨之地便可。”
“那,仙人这边请。”老村长杵着花椒木拐杖,指甲缝还沾着昨夜剥兔皮的血渍。
他特意将人引到祠堂边的空屋,那处离村民聚居地最远——二十年前也有修士借宿,结果半夜炸了丹炉,半边屋顶至今还露着星空。
戌时三刻,栓柱娘端着荞麦饼叩响东厢房。门缝里漏出的烛火泛着青紫,书生执卷的手背浮现蛛网状血纹。
“仙长用些粗食......”妇人话音戛止,银簪突然坠地——书生转身时,瞳孔竟如蛇类般竖起。
......
子夜梆子响过三巡,村西王猎户家的狗突然发狂般刨地。
老猎户提着油灯出来查看,见自家看门犬已化作滩血泥,肠肚挂在院中晾衣绳上,随山风晃出黏腻水声。他尚未惊呼,喉间便缠上缕猩红丝线。
“时辰到了。”书生立在槐树梢头,银香囊迸出万千血丝。
沉睡的村舍霎时亮如白昼——却是每扇窗棂都映出幽绿磷火。栓柱爹抄起猎叉破门而出,右腿刚跨过门槛便齐根断裂,断面爬出密密麻麻的血色蛆虫。
春妮被娘亲塞进米缸,透过缝隙瞧见书生指尖绽开朵血肉莲花。
莲花每片花瓣都裹着个村民的魂魄,栓柱爹的残魂正在最外层嘶吼,眼珠被蛆虫蛀成蜂窝。米缸突然剧烈震颤,春妮听见娘亲的惨叫像被掐断的琴弦。
赵老三挥刀砍向血丝的瞬间,刀刃反卷成麻花。血丝顺着刀柄钻进他七窍,老猎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皮囊如蛇蜕般脱落,骨架却仍保持着挥刀姿势。
书生轻吹口气,那具血骷髅便舞着骨刀劈向祠堂。
祠堂内的祖宗牌位簌簌震颤,村长哆嗦着点燃求救烽烟。火折子刚触及薪柴,老人口鼻突然钻出成团血蛭。
血蛭吸饱精血后爆裂,在祖宗画像上绘出幅血肉八卦。牌位纷纷炸裂,木屑穿透奔逃的妇孺,将婴儿车钉在照壁上。
栓柱攥着弹弓躲在草垛后,琉璃弹丸射向书生眉心。弹丸却在三丈外凝滞,反将男孩十指关节生生扯脱。
书生隔空轻点,栓柱的皮肉如莲花瓣般层层剥落,露出跳动的脏腑。尚未咽气的男孩看见自己心脏被串在血丝上,成了莲花的蕊。
春妮在米缸里憋得满脸青紫,突然缸盖被血丝掀飞。她娘亲的头颅倒悬在缸口,长发缠满挣扎的鼠妇。
书生温柔地拭去女孩眼泪:“好个澄澈的童魂。”指尖刺入春妮天灵盖,抽出的魂魄竟带着淡淡金辉。
黎明前最暗的时刻,书生立在祠堂废墟上吞吐血雾。
他脚下堆叠着八百具尸骸,每具尸身的创口都绽放着血肉莲花。晨风卷起带血的《百家姓》残页,那是春妮开蒙时写的,此刻正糊在栓柱空荡荡的眼眶上。
“果然还是杀戮痛快。”
书生淫笑道,他一向是个仁慈之人,在满足完自己那卑劣肮脏的兽欲之后,他都会毫不犹豫的送这些没见过什么市面的村妇老妪上西天。
“就先这般铸成京观放着,让怨气积蓄上几天,等陈上几日,那厮杀凝聚出来的厉鬼,才最甜,最美!”
书生一挥扇子,将浓郁的血腥扇至鼻尖,只需轻轻一嗅,他就能嗅到那鲜血的甜美滋味......甜美滋味呢?
他怎么什么都没闻到?
“现在才察觉出不对劲么?我说你这小币崽子的反应能力也太弱了些啊。”
一道空灵而又随性的声音不知从何处响起,书生的漂亮皮囊骤然破碎,露出其下布满脓包肉瘤的畸变肉体。
“是谁!是谁在捣鬼!出来!”
元婴巅峰的气息暴露无遗,他原本以为这样会将藏在暗中的老鼠逼出来,可迎来的,确实一声耻笑。
那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