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下午,沈商同沈云骁在江家酒楼的包厢里和萧嘉屹见面。
沈云骁一见面就迫不及待问:“嘉屹,李亭书的信,你解出来了吗?”
他已经快半年没有和老二通信了,贺云升还是老谋深算,这就破解他们的秘密,还让江家也受挫。
江清和却不着急,损失几个人算什么?
贺云升还是老了,这么久才发现不对劲,自己斗不动了就把儿子放出来咬人。
太低劣的手法。
听说他那大儿子像个疯狗一样到处疯咬,童瑶香生的就这玩意?
还是临川稳得住,是个能成大事的。
能成大事的江临川,瞳孔中也有忍不住的慌张,这贺峰真是疯了,居然敢在京城动作这么大,他当皇帝是瞎的吗?
他知道今日沈云骁和小砚尘要在自家酒楼见面,便也赶来和众人商量下一步该怎么走。
他到时,看到小砚尘在一张纸上划线条。
怎么?小砚尘太久没看到李亭书,也疯了?
“小嘉屹,你疯了?”江临川满脸的疑惑。
他的口气一点也不尊重,但在场的也没觉着有什么不可以。
萧嘉屹边写边说,朝他翻白眼:“我没有,不过也快了。”
说完,写完最后一笔,然后教沈云骁认一到十的写法。
沈云骁见这鬼画符一样的东西,也扯扯嘴,他相信贺云升再厉害,短时间也看不出来这是什么鬼。
听萧嘉屹说完,江临川恢复平时的冷静。
哟,他这小室友还真是个天才。
看来他们又和好了。
沈云骁对这类暗号也很敏感,萧嘉屹只说了两次,他就记住了。
当场试了一次,结果很好。
他们又可以继续通信了。
其实贺云升猜错了,他们没有用麒麟香控制很多人。。。
最大的受害者可能只有皇帝。
上次萧嘉屹提议给皇帝加重份量,并没有被采纳,每次香里只放一点点。
也许是萧嘉屹回来,他心里的大石头落地,能吃能睡,身体这才好起来。
大皇子被派去灾区,那地方正好有沈家人。
第一时间消息就传给萧嘉屹,他听后把信烧了。
萧嘉鸿居然去的是那,那他预备给大哥一个惊喜。
而时隔半年的贺云升又截获往篱州飞的鸽子。
他本信心满满的打开,可看到断断续续的横线,又一次陷入沉默,这又是什么东西?
同时,被派往灾区的萧嘉鸿不知道被谁踢到泥水里。
他发出了有史以来第一声脏话:我艹你大爷!
…………
李亭书和王明保证剩下的时间在书院好好念书。
上京之前哪里都不去了。
王明十分高兴,只要小徒弟乖乖念书,状元一定能拿的到。
他从书房里拿出一块好墨给李亭书:“好好学,考个状元给师父看”
李亭书双手接过这块质地匀称的墨,然后试探着问王明:“师父,我要是考上状元,我可以吃后山的鱼吗?”
他刚说完,王明就举起手作势要打他:“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不许吃我养的鱼!”
李亭书捂着屁股退后,师父打的可痛了。
不吃就不吃嘛。
食堂做的饭太难吃,他真受不了。
王明摸摸他的头:“师父每个月让他们改善伙食一次好不好?别抱怨了”
李亭书又开始说王明好话,他知道王明已经让步很多,再讨价还价可不是好孩子。
他也说到做到,直到上京之前都在念书。
就像在停云闭关一般。
只因为一次意外下过山。
范青松送贺卡到京城后不久,就独自回到篱州,他和贺卡待的太久,感觉自己心都脏了。
急需回家看看女儿,洗刷一下心灵。
当他到家的时候,发现女儿已经病了很久。
当时,李亭书利用完人家就丢下不顾了。
而范缇是个闺阁女子,也不能出门去打听这些,多丢面子啊。
只是丫鬟上街采买的时候偶然听见学子们说话,才发现李冲在停云书院当夫子。
立即回家告诉小姐,范缇想要送拜帖去李家,但算算时间,发现就要乡试了,这时候不合适。
合适的时间就又过去了。
等她递了帖子要上门拜访时,李家已经搬走了。
送拜帖的丫鬟回来告诉范小姐,他们走了。
范缇也不能追出去,她刚初开情窦,就这么结束了。
范青松回来后,听说这一切,告诉女儿:如果真喜欢,要不考虑一下李冲的儿子李亭书吧,只不过李亭书比她小六岁。
此时,范小姐才知道自家爹居然一直都认识李冲,却不告诉她,很久都没理范青松。
范青松也没办法,只能先和许由交接事由,他本以为自己回来会有一大堆事等着。
但许由都帮他处理好了,只需要清点即可。
不愧是小公子看上的人。
后来,范缇实在伤心,他又去劝女儿,李冲年纪太大,李亭书就合适很多,要不去看看?
可范缇不愿意,她也有骄傲,怎么能这样?
可范青松为了女儿还是去找了许由,问李亭书的下落。
许由扯扯嘴:“我比你更想见小公子,可他去游历了,去哪了我也不知道。”
这真是太不巧了。
好不容易等小公子回来,一去问。
李亭书只是客客气气的回话:李家配不上范小姐,请范小姐另觅佳婿吧。
他还以为范小姐还盯着他爹不放呢,只想快些解释清楚。
更何况要是萧嘉屹知道他还在和范小姐联系,又不知道要发什么疯。
后来,范缇居然病危,范青松让李亭书来看一眼,至少帮忙劝几句。
李亭书知道前次是他不对,便到范家来开解范缇。
他和范缇没有见面,只是在大厅内隔着屏风说话。
隔着屏风,范缇似乎看到那个上元节令她心动的男子:“是李公子吗?”
李亭书笑着回答:“我是李亭书”
原来不是李冲,范缇垂下眼睛,她还是没等到李冲。
李亭书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开解道:“男女之情,本应该是快乐的事,如若范小姐因此香消玉殒,则是我爹的不是了。”
“你的意思是李冲公子也很担心我吗?”范缇的声音十分虚弱。
李亭书不知道范缇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他告诉范缇:“你的父亲很担心你,为什么要让你的父亲如此担心呢?只为了一个男人?范小姐,你只比我大六岁,你还有大好年华,死了不可惜吗?”
这个范小姐是个恋爱脑吧?
他记得她只见过他爹一面啊!
范缇小声辩解:“李公子不知女子的难处,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女子从来不能选,能遇到一个合心意的实在太难。”
她和李冲只有一面,可范缇一眼就看上了他,第一面惊艳的人总要留在心中很久,她不认为自己还能给别人当好贤妻良母。
“哪怕那人有妻有子?哪怕你要做妾?”李亭书不明白范缇的脑回路。
世道如此,女子确实艰难,但范缇是独生女,还拥有父亲的全部宠爱,她若想做自己想做的事,比一般女子要容易些。
她也是饱读诗书的女子,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李亭书又劝了范缇几句才离开,也不知范缇是否听进去了。
他只知道后来范青松再也没来找过他,范小姐也没死,只是不知道去哪了。
不过他也没注意力去关注这些事了,因为时隔两年,蔡文终于帮萧嘉屹把信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