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映雪一想也是,但是没有回馈,总觉得有些难耐,于是捏了捏帕子,两颊上窜上一抹粉红,眼波荡漾的问道:“殿下他……今日穿的是什么色的衣衫?”
“白色。”姜禾躺下来,睁着眼望着屋顶。
“是哪件白色的?是那件有松树枝暗纹的,还是有青竹暗纹的?”
姜禾想了想,她向来不太敢仔细看赫连祁月,于是也没怎么观察,随口道:“似乎是没有暗纹的。”
“没有暗纹的……”姜映雪暗自记下来,心想回去就换上一件白色的简单款流仙裙。
姜映雪又问道:“三殿下他今天梳的是什么发型?是用白玉簪冠起来的,还是像平时一样大部分都披散下来的?又或是全都飒爽的束了起来的?”
“披着的。”姜禾答道。
也不是全都披着,严格来讲,是三分头发用绳子懒懒的绑着,剩下的七分像柔和的绸缎一样披在身上。
衣服没有任何花纹,滑滑软软的料子,更像是睡袍。
赫连祁月经常是这样懒洋洋的样子,要么躺着,要么坐着,表情也懒洋洋的,眼中总有种超脱世俗的坦然和悠闲。
唯一一次她见过的,从头到尾一身英姿飒爽的样子,还是在回京的路上她找赫连祁月消除冰兰墨的时候。
微凉的手指抹在额头上的触感还依稀可寻。
姜禾不由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说来也奇怪,那天过后,她背上的伤口就像是被按了快进一样,两三天后就已经完全愈合,连一点红痕都没留下。
干爹的药她用过不少次,疗效也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啊。
诶,忽然有些想干爹了呢。
姜禾犹自出神,那厢姜映雪已经面色红润嘴角带笑的胡思乱想起来了。
两个不对头的女人一个躺着一个站着,各想各的,倒也难得和谐。
待到姜映雪走后,很快天已经黑了下来,姜禾吃了点中午打包的饭菜饱腹,坐在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
寄书居然真的不回来了。
啧,明天得给她好好补补。
感觉空气中都是恋爱的酸臭味。
唉,好想吃糖醋鱼和红烧肘子啊。
她想了一会儿,越想越无聊,索性爬上了自己院子的墙头,吃着兜里备的花生米赏月。
身后就是赫连祁月的院子诶。
那串能让她恢复诡术的佛珠就在里面
要不……看上一眼?
姜禾慢吞吞的,把一条腿翘了过去,视线却依旧看着月亮。
有点掩耳盗铃。
好吧,祁王殿下的寝宫里有一面大大的湖泊,用来赏月最合适了。
姜禾说服自己,把另一只腿也转了过去。
身子也转过来——
唰唰唰——
十个分布在白色建筑物前面的黑衣人,以焚林为首,与坐在墙头的姜禾面面相望。
姜禾:“……”
艹,这与想象中不一样!
焚林眉头紧锁:“我记得你上午才来过。”
姜禾:“……三殿下寝宫里的湖泊又大又圆,天上的明月也又大又圆,我说我是来对着这又大又圆的湖泊赏这又大又圆的明月的,你相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