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源县。
这里距离帝京只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商业繁荣,百姓安乐,是名副其实的天子脚下。
还未至晚上,位于县内地段极好的陈家却已经紧闭门户,红漆大门被一道门闩严实的栓上。
陈家老爷被迫跪在祠堂里,兢兢战战的看着站在香火台前的黑衣女子,头上和背上布满了冷汗。
那黑衣女子围着一件大大的黑色披风,下半张脸用面纱围住,只露出一双淡漠的眸子。背对着他,手上拿着小铁钩,正在漫不经心的勾着香火台上的烛火玩。
末陵便在这时拽着一个人进来,一把将他掷在地上,声音微冷:“主子。”
女子这才转过身,慢条斯理的放下铁钩,坐在下人给她搬来的太师椅上。
她浑身上下被黑色包裹,此刻只是优雅又随意的坐着,看上去犹如暗夜的精灵,尊贵又诡异。
被末陵掐来的是个秀气的女孩子,年纪轻轻,却挽着妇人的发髻,此刻也瑟缩的跪在地上,手被绳子捆住,嘴被麻绳堵住,只能求救般的看向陈家老爷。
看着美人儿被这样对待,陈老爷自然也是心疼的,于是大着胆子对黑衣女子道:“这位女侠客,您要多少钱都可以,只要不伤害我们。我们陈家家大业大,最不缺钱了!”
“哦,是吗?只怕我说的这个数字,你出不起。”这声音低沉嘶哑,糙的让人想挠墙,一听便是故意伪装成这样。陈老爷原本还想根据她的声音来记人,此刻也彻底放弃了。
这黑衣女子正是伪装后的姜禾。
丰源县陈员外家便是四夫人陈氏的娘家。
雪姨便是在这里出的事。
本来她可以直接绑了四夫人问话,只不过帝京到底戒备森严,高手辈出,她这里虽然有神器宫的人,却到底舍不得用他们来硬拼。
所以便将视线转移到了四夫人的娘家。
姜禾眼中闪过一丝杀意,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男一女,呼吸也沉重了些。
她看向末陵,“查清楚了?”
末陵也蒙着面,还有些不太习惯“主子”这样的称呼,于是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女人,“她是府里的二姨太,名字叫夭夭,贴身丫鬟说一切都是她干的。”
“让她自己讲。”姜禾盯着夭夭淡漠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情绪,这个女人看起来大约20岁出头,比寄书大不了多少。
姜禾打量夭夭的同时夭夭也在打量着她,却只能看出她身上衣服的料子看上去极好。
末陵于是便上前一步,丝毫不怜香惜玉,伸手将女人嘴里的麻绳拽了出来。
麻绳是何等粗糙,夭夭吃痛,感觉自己的口腔被磨得火辣辣的,于是委屈的“唔”了一声,刚能说话便泪眼朦胧的扑到一旁的陈员外身上,“老爷你可要为妾身做主啊!您快看看我的嘴唇,都给磨破了。”
说着,还故意嘟了嘟唇,让陈员外看。
陈员外平时最心疼这个妾室,此时无形中竟也产生了一种落难鸳鸯的感觉,于是怜惜的看着夭夭,“夭夭别哭,来我给你吹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