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也不等她答复,手心间忽然凝起一团火焰,赤色的火蛇瞬间将手绢点燃吞噬,直到化成齑粉,从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缝中飘散下来。
姜禾想阻止都来不及。
虽然还没人认出这是盛京帝的东西,可大庭广众之下,难免会留了隐患,万一再被有心人传到盛京帝的耳朵里,那赫连祁月岂不是要遭殃?
姜禾皱眉,“你发什么疯!”
话音一出,不管是姜映雪还是祁风,又或是看热闹的吃瓜群众,全都愣住了。
“呵。”赫连祁月冷笑了一声,晦暗不明的看了她一眼,拍了拍手上的粉末,转身离开。
姜映雪眼睁睁的看着拿到白色身影渐渐走远,才反应过来,咬着下唇,看着姜禾低声道:“姜禾,你又发什么疯!别忘了你的身份,不要给将军府抹黑!”
姜禾淡漠道:“既然这么担心将军府,刚才你笑什么。”
就在她说出那句话后,姜映雪嘴角小小的上扬了一下,她看的可是清清楚楚。
姜映雪抿着唇看她一眼,捏着裙角,扭头带着人走了。
他们一走,周围的议论声渐渐变大,姜禾丝毫不为所动,也向宴席内走去。
赫连祁月刚一坐下,夜辞便好奇的凑了过来,“刚刚你跟她们说什么呢,我看周围人眼睛都瞪大了。”
赫连祁月并未回答,只是意味不明的看了一眼主位上的黑色沉香木雕龙宝座,表情沉沉。
时候还早,本该坐在那位置上的人还没有到,只有空空的座椅,在高台的衬托下显出帝王的威仪。
夜辞也看了过去,往赫连祁月的位置上凑的更近了些,若有所思道:“我寻思着,若单单是那位招惹了你,你也不至于是这个表情。况且那位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招惹你啊。”
说完一笑,自以为看透一切,得意道,“所以,那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又怎么你了?”
赫连祁月答得冷淡,“没有。”
“好吧,你不说就算了,回头我问她去。不过我可得提醒你,私下里你想怎么戏弄她都无碍,可刚刚你们闹出那么大动静,对面那位可是没少打量,估计正找你的弱点打击你呢。”夜辞说着,向正在饮酒作乐的太子赫连译扬了扬下巴,示意。
赫连祁月看过去,淡然处之,“他敢。”
夜辞也不知道“他敢”这两个字是指赫连译敢动姜禾一下试试还是指赫连译敢打击他本人试试,不过夜辞更偏向于后者。虽然姜禾身上总是有种能让人忘记她的相貌和实力的能力,但夜辞潜意识仍觉得,他们是不可能走到一处去的。
一向乏味静默的生活里忽然闯进了一只外表丑陋但是格外有趣的小雀儿,总会让人忍不住想逗弄的。
更何况那臭丫头也马上要离开了。
夜辞叹了一口气。
赫连祁月道:“她手上的伤,你可知道怎么回事?”
夜辞哼笑一声,“说来好笑,她和婢女去后山抓野鸡烤来吃,鸡没抓到,还反被啄了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