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什么大事。”李老二被她的声音哄得莫名有点飘飘然,“就是……祁王殿下他娘以前借过我娘五两银子,至今未还呢。”
赫连祁月的母亲在姜禾心里是个只存在于传闻之中的人,乍一下在这里听见,她还有些惊讶,反问道:“您是寻妃娘娘?”
“我哪晓得那女人进宫后被封了啥,只不过她和我娘在同一条画舫上的时候是叫寻舞。”
“啊……”姜禾眨了眨眼睛,好似没想到的样子。
李老二继续道:“大姐,你不知道了吧。寻舞……寻妃娘娘在进宫前跟我娘一样是沧州河画舫上的舞姬,关系好着呢,所以她急用钱我娘就把所有积蓄都给她了!没想到她,她进宫后就直接翻脸不认人,我娘几次想见她都进不去那皇宫的大门。你这叫什么事啊这!她长得好看,我娘年轻时也不差,她要是愿意提携一把我娘不定我也能混个皇子当当。”
李老二着便有些愤愤不平,气的声音都拔高了几个度。
姜禾平静客观的陈述事实,“没有宫门令牌或是皇上口谕圣旨等允许,没人能进得去皇宫。不过你的沧州河画舫,意思是寻妃娘娘是沧州人?”
李老二稍微回了回神,点头,“是是是,我们这这可是寻妃娘娘的故乡!”
她好像知道为什么朝廷只派了夜辞一个人来沧州治水,赫连祁月却也跟着过来了。
姜禾抿唇笑了笑,虽然一点都不喜欢这个李老二,还是温和的问道:“是五两银子吗?”
李老二连忙点头,末了又有些犹豫,赔笑道:“你也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着不给些利金?”
“那您觉得要给多少利金呢?”
李老二低下头板着手指头算了算,又看了看她的衣着和头饰,最后一咬牙,“三十两……怎么着也得给三十两吧?”
三十两,虽然她穿的素,头上也没什么珠钗,但是看起来只掏的起三十两吗?
莫名感觉被人贬低了算是怎么回事啊。
不过他也是真敢要啊。
姜禾嘴角的笑容淡了一些,“可以啊,但是欠条得让我看看吧?”
李老二有些不高兴了,“我娘对她掏心掏肺,哪会让她写什么欠条。你不会是不想还钱吧?”
姜禾慢悠悠的问道:“可是没有欠条,我怎么知道你的欠钱一事是不是真的呢?”
李老二脸色一变,直接用当地方言嚷起来了,“你这妮子是不是有啥哩毛病,要不是我娘给她了五两银子她哪能当上什么宠妃!我告诉你欠条没有,但是欠了钱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不还钱我就去报官,让下人都瞧瞧赫连祁月他娘以前是个什么下作东西!一个妓女生的东西真把自己当皇子了!”
姜禾脸上的笑彻底没有了,平静的抬眸看着他。
李老二被她有些诡异的眼神看的背上一凉,腿也有点软,不愿相信自己居然会怕一个姑娘,于是梗着脖子,瞪着她,伸出手,“三十两,少一分我就去官衙击鼓鸣冤!”
“好吧。”姜禾忽然叹了一口气,从袖子里摸出一块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