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忽然看到他手中提着一个小篮子,里面是一些香烛和纸钱。
赫连祁月的母亲正是沧州县人,死于寒冷的冬天,而他又在此时拿着一篮子祭品过来——
姜禾的脑子电光火石间那么一闪,今天不会是他母亲的忌日吧……
所以他是因为不知道怎么拒绝她才一直睡到晚上的吗?
姜禾眨了一下眼睛,也没多问,视线平静的从他手中的篮子扫过后便收了回来,“你是不是还有事呀,那我就先回去了,你路上要小心喔。”
“不用,已经办完了。走吧。”
“哦。”姜禾格外乖巧,跟在他身后默默的向前走。
一路上姜禾都格外安静,只偶尔看到什么新鲜玩意才会指给他看,然后笑着点评两句,便又不再说话。
她第一次反省,觉得平常的自己好像有点吵。
想着想着,走在前面的赫连祁月忽然停了下来,姜禾低着头认认真真反思,没顾得上看路,等看到鞋跟时已经躲闪不及,头直愣愣的撞上他的背。
倒也不疼,就是吓了一大跳。
姜禾揉了揉额头,抬头看赫连祁月。
赫连祁月微微偏了偏身子,斜眼看她,嘴角时有时无的挂着一分笑意,“不看路?”
“看了,看的太认真了,没注意到你停了下来。”姜禾弱弱的回。
“那从现在看着我些。”
赫连祁月转身,继续向前走了。
姜禾“哦”一声,不知怎么,居然有点高兴,抿着唇乐了乐,真的认认真真的看着他的背影走路。
腰是真细啊……
穿着长袍,倒是看不出来屁股翘不翘。
每错,她承认她就是缠他身子!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回了驿站,姜禾直到回屋,都没能再和他说上一句话。
她是真的不会安慰人,没有经历过同样的伤痛,不能感同身受,再多的言语安慰也是苍白无力的。
不过这个年就这么随随便便过了她还真是不甘心,她精心准备的新年礼物都还没送呢。
于是在将近子时的时候,姜禾还是没忍住,“吱呀”一声,推开了自己屋子的门。
隔壁的灯已经熄灭了。
姜禾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把自己做的一个锦囊系在了门上的镂空木框上。
明早他一出门,自然能看见。
系在他的门上,祁善也夜辞都明白,自然不会乱拿。
姜禾做完这一切,才满足的回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这个礼物够特别够独家,基本上是看到礼物就能想起来她。
事实上,在她睡熟没多久,隔壁的门就被拉开了。赫连祁月走了出来,将系在门框上的那个锦囊解开了。
那是一个很普通的白色香囊,大街上随处可见。只不过里面没有装香料,而是装着一个硬邦邦的类似于铁圈的东西。
像是一枚戒指。
赫连祁月向隔壁的屋子深深看了一眼,同样轻手轻脚的又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点燃了一根蜡烛,借着这幽微的荧光拉开了香囊上的系带,里面果然是一枚银色的戒指,上面雕刻着枝叶缠绕的花纹,而花纹上则非常巧妙的镶嵌着一颗看不出来什么品种的,小小的闪闪的,泛着浅蓝色荧光的宝石。